第117章 清扫十六(1/1)
邱明,姓邱……
我大约记得,第二代常青观观主叫邱明生,他害死廉长生及常青观超过百人,会只是个巧合吗?
仓烎自然是知晓我的想法,但他显然不打算问。
只要不牵扯到他本人,他不爱管闲事。
对于这里的廉长青来说,邱明生是一个未来人,若现在告诉他有邱明生这样一个人要对他不利,就等于搅乱了他的命运轨迹,是要遭天谴的。
且廉长青云淡风轻、邱明生已死,再去追究什么也就没有了意义。
仓烎离开了常青观,来到山脚下的玉溪湖。
这湖水蕴藏的灵气甚至要远远超过山上,湖底肯定有不可多得的宝物。
仓烎潜入水中,很快便来到了湖底。
湖底中心最深处有微光闪现,走近一看,是一枚圆形玉石。
圆形光滑,没有任何的花纹图案,从远处看,竟然和月照相差无几。
这枚玉石已有了灵识,见仓烎要抓住它,就闪身躲了过去。
还挺灵活的。
但它估计修行还不到家,还是被抓住了。
被抓住的时候它周身的光芒更亮了一些,拼命催动灵力想要挣脱,但也只对仓烎的手指造成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然后它突然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婴孩,张口就冲仓烎的手指咬。
它很用力,胖乎乎的小脸涨得通红,但因为没有牙齿,它的最强攻击也只在仓烎的手指上留下淡淡的红痕。
连个凹陷都没留下。
小家伙挣扎了一番,张牙舞爪地做出一些自以为可怕的表情,折腾许久发现都挣脱不了魔爪,渐渐开始撇着嘴,委屈巴巴,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它只有巴掌大,除了体型小,样子和人类的婴孩几乎一模一样,浑身肉嘟嘟的,再加上没什么攻击力,还挺可爱的。
说来这小东西也挺可怜的,本来无忧无虑在水底修炼,也没碍着谁,更没有伤天害理。
突然闯进来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把自己捏在手心里,怎能不害怕。
仓烎见小东西哭有些遭不住,估计他虽然生过一个,但是应该没有带娃经验。
他想了许久,用手指挠它的痒痒肉,那小东西又十分没出息地咯咯笑起来。
仓烎放开了它,它立刻逃开,睁着大大的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游走了,这个湖不算小,他小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回到岸上之后,河岸立刻就变成了来时的那片荒芜之地,而湖面则变成了之前的那个深坑。
付乘月他们都在等着。
冒牌的虚邪神已除,此事就此告一个段落。
我坐飞机启程回N市,坐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这个梦我好像做了很多遍,我在梦里丢了一样东西,我到处寻找,依旧没有结果。
醒过来的时候满脸泪痕,但我还是忘了梦中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明明很重要,我也记得梦中的自己反复提醒,一定要在醒来的时候记得梦中的事情,但醒来后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们回到小楼的那天,立刻就进行了土位的补位,张三淼也把自己从水位剥离,让付乘月补位上去,说是为了让阵法尽快达到最佳状态。
至此,天行五煞阵全部补齐。
木位:林墨,树妖。
火位:顾航,人。
土位:肖堔(?)
金位:仓烎,神龙。
水位:付乘月(?)
张三淼说这是最接近最强阵法的补位。
他说最强阵法的自然是人、妖、神、龙、鬼的补位。
既然是接近,那现在的阵法的实力就不是最佳,但也是目前能做到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了。
付乘月本体是什么尚且不明。
肖堔严格上来说也算不上真正的人类。
他们二人分别替代了其中鬼和神的位置。
肖堔替代了鬼还比较好理解,毕竟他曾经还当过十六年的冤鬼。
但付乘月可不是神,甚至可能是某种不太好的东西,不然张三淼当时不至于要对他出手。
只是,现如今,他竟然将天煞阵放心的交给付乘月,实在是不同寻常。
他就这么放心吗?
明明之前还要除掉的,转眼就将比自己身家性命还要重要的天煞阵交给他。
他为了这个阵法,耗尽了毕生心血,甚至不惜为此和自己最得意的徒弟翻脸,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放心把阵法交给付乘月?
张三淼告别我们的时候,把我单独拉到一旁,忽然提及当初他给我的两张黄符,我告诉他那两张符纸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早就给顾棪了。
他表情变得凝重,然后让我想办法毁掉那两张符纸。
我心里觉得疑虑,但也没有直接拒绝,只告诉他会尽力而为。
为何要毁掉那两张符纸?
它难道不是保命用的吗?
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
我们看着张三淼离开,他真的老了,整个人比以前更瘦了,从后面看已经有了驼背的迹象。
他一点一点走向转弯处,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从他的侧脸上,我看见了他的眼睛变得浑浊,眼角泛着泪光。
我跑着追了两步,被付乘月拉了回来。
他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追过去。
我看了看顾棪,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冷冰冰的,见张三淼已经看不见了,他转过身直接进了小楼。
他或许还是有些怨气吧。
不过,顾棪虽然脾气大,也十分好哄,估计过几天小朋友就能把他哄好。
离开N市这么久,乍一回来还有些不适应,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觉得疲惫不堪。
当夜,我早早就睡了。
【梦境】
漆黑的雨夜,一个瘦弱的少年挺直脊背,跪在一处老旧的木门前。
大风夹杂着大雨砸着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格外刺耳,就连雨声也不能掩盖。
天黑得诡异,视野极差,雨也下得越来越大,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木门很破,一脚踹过去就能踹开,虽然是个少年,想要进去也不是难事。
他之所以跪在此处,怕是犯了什么错,又或者是想求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