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神庙里的故事（1/1）

天黑了，情绪平复下来的柳芸生和李鱼两人围坐在火堆旁。

“李道友，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柳芸生黯然道。

李鱼∶“你先说来听听。”不是什么忙都能帮得上。

“我想把我师兄的尸骨带回清心观，但我这样……已经回不去了。”柳芸生怅然若失，道∶“如果不行，请你托人向清心观报个信。”

“清心观离这里远吗？”李若兮问。

“清心观在华阳郡溧河县。”柳芸生有点不好意思∶“大概三千多里路程。”

郡县制？李鱼对这个古代社会有了一定的猜测。她看向柳芸生∶“那你们怎么在这里？”古代交通不发达，这三千多里路可不近，坐马车都要七八天。

“我和师兄们是出来历练的。”柳芸生看向火光：“我们师兄弟五人，在山神庙借宿。那时候的山神庙里，还有一位老庙祝。”

“你们是在这座庙遇上那个厉鬼的吗？”李若兮忍不住问。

柳芸生摇头：“我们的确是在这山神庙里第一次遇见她，但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那时，她跪在地上求老庙祝借钱给她，但山神庙香客不多，老庙祝根本就没有银钱。大师兄看她可怜，给了她五贯钱。”

柳芸生顿了顿，冷笑出声：“结果那老妇见我们还有余钱，竟撒泼打滚的开口索要！”

“她要钱干嘛？也要买马车吗？”李若兮看向李鱼。

李鱼一言难尽的看着李若兮，说扯还是你能扯。

柳芸生有点咬牙切齿：“那老妇是附近乔家村的人，有一个嗜赌成性的孙子，经常被赌坊的人追债。老庙祝见她可怜经常接济她。可那一次她孙子欠下的赌债太多了，旧债未还又要添新债，村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再借。”

柳芸生接着道：“钱未筹够，赌坊的人上门追债，失手打死了她孙子。她就因此恨上了所有的人。”

“那她是怎么死的？”李鱼皱眉，厉鬼若是想变就能变的，这个世界早乱套了。

柳芸生摇头，面露不忍：“我并不清楚，我们知道消息赶到乔家村的时候，村子里数十人已经没了活口，那老妇也成为了厉鬼。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么厉害的鬼物……”

柳芸生的声音哽咽：“这鬼物不仅凶残嗜杀，还诡计多端。我和二师兄很快就受了伤，大师兄就让四师兄带着我和二师兄先走，结果我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三师兄的惨叫声……”

李鱼能想象到当时的惨烈，这再回忆一遍，对柳芸生来说太残忍，便道：“我答应你，找到你们师兄弟的遗骸，把你们送回清心观。”

柳芸生陷入回忆，既内疚又痛苦：“二师兄和四师兄拼死相护，才让大师兄带着我回到了山神庙。如果当初我修炼术法的时候没有偷懒，那我肯定就能帮到他们……可我太没用，不仅什么忙都帮不上，还给他们拖后腿……我的大师兄使用禁术，耗尽一身精血，才把厉鬼封印在这里，临死都还要记挂着保护我……”

他眼中落下了一滴泪，李鱼见过很多鬼哭，却是第一次看到鬼的眼泪。

爷爷曾说过，鬼眼泪，代表的是爱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