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番外四,李宋夫夫一家(二)(1/1)
曙光来临,又开启了每天上朝的日子。
今日的朝堂上可谓是鸡飞狗跳。
“皇上!万万不可啊!一介草民怎么能当上皇后啊!”丞相跪地老泪纵横的说。
“是啊,皇上,而且宋公子是江湖中人,指不定还有江湖恩怨啊!”
“后宫仅有皇后一人怎么能行呢,皇上,您需要开枝散叶啊。”
……
大臣们在下面热烈进谏,有的极力反对宋长歌当皇后,而有的退而求其次,劝李君彻纳妃,还有的就小声议论吃瓜。
而司徒璟自动屏蔽,正在想着今日要送然然什么礼物呢?
李君彻坐于明堂之上,黑眸危险的眯起,冷眼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大臣们。
“众爱卿,联重新通知一遍,宋长歌将是联唯一的皇后,且联不会再纳妃。”
“如果非要把人塞进后宫,联不介意让他们老死在冷宫”
李君彻声音慵懒,但藏不住帝王之气给人们的骇人的威压,这不是在商量,而是通知。
大臣们自然不想让自家哥儿女儿独守空房,孤独终老,瞬间一半的人都闭嘴了。
丞相还不死心的跪着,李君彻亲自去把丞相扶起来。
“柳丞相,联明白你的良苦用心,要不让您女儿来梧羽宫吧,庙时梧羽宫会热闹起来的。”
李君彻笑容柔和,尽显君臣之关爱,可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寒颤,谁不知道梧羽宫是冷宫。
其余大臣都惊出一身冷汗,这是要发疯的前兆吗?
柳丞相全身僵硬,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的说:“那就请礼部侍郎确定封后大典日期吧。”
众大臣见连经常撞墙的柳丞相都妥协了,更是一点屁都不敢放了。
下朝后,司徒璟来到偏殿。
“真的这么决定了?”司徒璟淡淡的说道。
“嗯。”
“他愿意吗?”
李君彻垂眸:“不愿。”
“那怎么办?学我死皮赖脸?”
“嗯。”
“那你可要耐心点,别发疯。”
“你舅娘还在家等我,先走了。”
“嗯。”
…
宋长歌都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接过婚旨。
“娘娘,皇上许诺今生只有您一人啊!”晚秋兴奋说道。
宋长歌只觉得手上这金黄的圣旨格外的滚烫,要把他给烫伤了。
“晚秋,拿下去吧。”
“是,娘娘!”晚秋乐癫癫的把圣旨收好,她终于可以喊主子娘娘了。
宋长歌不安的攥紧拳头,深深叹了口气,必须尽快离开皇宫。
不纳妃后宫只有他一人?简直荒谬!他可不想成为世人口中祸国殃民的妖后。
婚礼和封后大典将在两个月后举行,现在宫人们正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宋长歌也被安排去凤栖官居住。
宋长歌当时进宫和出宫的路都被堵死了,必须另辟蹊径,但他也不确定御花园是否有通往宫外的密道,也不敢过于频繁去御花园。
一时陷入死局。
宫里的嬷嬷还时刻跟着他,教他礼仪规范,还有婚礼上和册封礼上的繁琐事。
宋长歌不愿学,可也不愿为难嬷嬷宫人们,而且这也不是难事,也学得很快。
离婚期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宋长歌尽力顺从,可在李君彻看来,宋长歌的顺从却让他心慌烦躁。
今日午后突然下起了骤雨,雨点滴落在地溅化成蝴蝶,打在身上却是针扎似的疼。
宋长歌站立于屋檐下,伸手接过雨点,雨点狠狠地砸在他手上,雨幕像高耸的城墙一样把他困住。
宋长歌很烦躁,皇城被暗卫盯得密不透风,根本没有突破口!
“长歌,当心着凉。”李君彻抓住接着雨水的手,用手帕轻轻擦拭着。
“谢皇上。”宋长歌淡淡说道。
李君彻动作一顿,压着怒意,他的皇后总能挑起他的怒火,他最讨厌宋长歌冷漠的样子!
猛的一扯,宋长歌跌入李君彻怀抱,李君彻手臂紧紧擒住细腰,可宋长歌还是很顺从的任他抱着。
“长歌!你不许离开我的身边!”李君彻咬牙切齿,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戾气。
宋长歌无奈,他又没有反抗,怎么就生气了呢?
既然说喜欢我,那么如果感情是真的话,那就别怪我了。
“皇上,疼。”宋长歌佯装疼痛,小心翼翼的看李君彻脸色。
李君彻瞬间松了力道,低头在宋长歌的耳边低语,声音嘶哑:
“你也看见了,这皇宫到处是暗卫,你逃不掉的。”
太近了,宋长歌头皮发麻,只想着让这狗皇帝快点走开!
“皇上,草民知道了。”
李君彻声音低沉阴冷:“再说一遍。”
宋长歌咽了咽口水,讨好道:“臣妾知道了。”
“乖乖留在我身边,没人敢动你。”
宋长歌当然知道,他当上皇后就有多一个身份的保护,可代价是失去自由,他宁可不要!
他宁可在战斗中被刺死,也不愿在此困其一生。
“皇上,真的能护住我?”宋长歌问。
“真的。”
“好。”宋长歌心一横,双手抬起轻轻抱住李君彻。
李君彻心中一喜,但随后又冷静下来,他还不能相信宋长歌,还是要盯着,直到诞下皇嗣!
“长歌是愿意留下了吗。”
宋长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皇上,我只是寻一处敝护。”
他肯定是不愿的,也说不出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
“只要长歌陪在我身边就好,我永远都是你的敝护。”
一个月后。
崇国德崇四年七月二十五日,瑞帝大婚,普天同庆。
宋长歌接过凤玺,只觉得异常沉重。
他可以用皇后职务之便慢慢摸透整个皇宫,他就不信找不到办法。
新婚之夜,宋长歌在凤栖宫静静等待,等李君彻回来后继续按流程步骤走一遍,宋长歌没有过多的话和表情。
两人自然而然的圆了房,这倒是让李君彻奇怪又气恼,宋长歌就这么无所谓吗?
宋长歌身在江湖,而且孤身一人,对这些早就没多大在意了,他要做的只有生存罢了,他不想和别人染上任何羁绊,这会让他优柔寡断,束手束脚。
情感用事是习武之人和江湖中人的大忌。
宋长歌安慰自己,只不过是睡过几次觉的关系而已,可为什么心如此难受。
东方吐出鱼肚白,一轮朝阳升起。
凤栖宫内,李君彻吻了吻宋长歌泛红的眼角,替他掖了掖锦被便去上朝了。
昨夜宋长歌累晕过去了,原本大婚和封后大典都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还要应付一下李君彻,更是身心俱疲。
宋长歌悠悠转醒,疲惫的掀开了眼皮,看了看布满点点红痕的身体,随意淡漠扯过薄被包住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累心酸。
这些痕迹很让他感到碍眼。
“娘娘,奴婢为您梳妆吧。”晚秋乐呵呵的说。
“我要沐浴。”宋长歌闷闷的声音从床幔中传来。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准备”
宋长歌怔怔看着镜中装扮庄重华丽的自己,格外陌生,这不是他。
此时李君彻也下朝换了身衣服来到凤栖宫,今日要去王府祠堂拜母亲和外祖父外祖母。
“长歌,怎么起这么早。”李君彻见宋长歌早早起来梳妆不禁担心起他的身体。
“参见皇上。”宋长歌起身规矩行礼。
“长歌,我免去你的行礼之责,以后你不必再向我行礼。”李君彻双手把宋长歌扶起。
“谢皇上。”宋长歌内心毫无波澜继续行礼。
“要不要再休息会儿再去。”
“不用了。”
马车上,宋长歌还是规规矩矩端坐着,李君彻伸手牵住宋长歌,宋长歌也任他牵着,还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两人默默无声,明明昨夜两人还做着世上最亲密的事,而其实两人至始至终都隔着一座寸草不生的大山。
司徒璟和沈安然已经在准备好迎接了。
“司徒璟,为什么皇上找了皇后一年都没找到啊?”
“因为皇后那一年都在邻国,而且还在躲避追杀,所以不易寻到。”
“那现在的情况算是强制爱吧。”
“是,皇后并不愿意待在皇宫。”
“那皇后武功这么厉害,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的吧?”
“应该会,然然,这就要看他们俩的缘份了。”
“希望能成吧,不要成一对怨偶了。”
到了王府,四人相互简单行礼后就来到祠堂了。
宋长歌也明白了李君彻母亲的牌位为什么立于璟王府,大婚前李君彻老是缠着他说这些事,他本不愿听的,可他也是有些八卦之心的。
两人祭拜完后,司徒璟和沈安然便回避了,接下来的时间就留给他们了。
两人还跪在蒲垫上。
“长歌,我和母亲最喜欢吃莲花酥了。”
“嗯。”
宋长歌看了看供台上的莲花酥,看着确实好吃,但他又不用做,告诉他干什么。
李君彻叹了口气:“长歌,你累了就先出去休息吧。”
“谢皇上!”
宋长歌飞快起身,他简直求之不得!
祠堂内静得可怕,李君彻自嘲一笑。
“母亲,我刚才跪在孩儿旁边的是我一生所爱之人,宋长歌。”
“可是,他不爱我。”
“他要是离开了,我该怎么办。”
“他总想要离开怎么办。”
“如果这辈子他都不会爱我怎么办。”
“是不是…我会一直把他留在身边的。”
“即使他恨我。”
“母亲,皇宫好冷,一个人都没有。”
……
李君彻内心一直向母亲询问诉我,喉咙越发干涩,眼眶越发湿润。
只有现在,他又从威严的帝王做回了思念母亲的小孩。
“皇后娘娘,你怎么自己出来了,皇上呢?”沈安然问。
“我有些累了,就先出来了。”
“那我们先去前厅休息休息吧。”
“好。”
晚些时候,四人相互告别,看着车队渐远,宋长歌叹了口气。
“然然,怎么了?”
“我觉得皇后娘娘好冷漠啊,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以后咱们外甥要吃苦啰。”
“我追然然也吃了好多苦~”司徒璟被“咱们”取悦到,贱兮兮的咬住沈安然的脸。
沈安然无语,拍了司徒璟一巴掌:“你属狗啊?”
“我是你的狗。”
“闭嘴!”
回到凤栖宫,宋长歌立刻让晚秋给他换身轻便的衣衫,他太累了。
倚在榻上小憩,脑海中又想起马车内,李君彻满心欢喜拿出王府厨子做的莲花酥。
李君彻说,王府做的莲花酥是独一无二的,要他一定要尝尝。
可他不喜欢莲花酥,他喜欢核桃酥,以前门派上长了很多核桃树,师姐经常做核桃酥给他们吃。
还是接过了,可是,却被他不小心打翻了,他百口莫辩,慌乱解释却被李君彻抢先找个下课由过去了。
李君彻说他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手抖一点很正常,他也会做莲花酥的。
李君彻落寞的神情一直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宋长歌皱着秀眉,好烦躁!他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他才不稀罕什么莲花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