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出师不利(1/1)
刘采薇跟着中年男人进了东厢房。
进屋之后,中年男人从一旁的椅子上拿了一身衣服扔给她,“把这个换上,看你一身书生打扮像什么样子。”
刘采薇捧着衣服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男人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不知该找什么借口让他出去。
“这位大哥,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叫严三儿,大家都喊我严三哥。”
“严三哥。”刘采薇后退几步,“严三哥,小的多日没洗澡了,这身上臭的不行,可否请三哥回避一下,等小的换好了衣服就出去干活。”
严三横眉立目地看了他一眼,“你小子事情还真多,大男人家,多日不洗澡有什么的,你还怕看不成。”
“不是怕看,是怕污了三哥的鼻子。”刘采薇没敢再多说,生怕这个严三听出她的女声来。
“得得得,你赶紧换,换好了快出来干活,耽误了明日启程,掌柜的赶你走,我可帮不了你。”说完,严三摔门出去了。
刘采薇抱着衣服长舒一口气,这在男人堆里混着,早晚都瞒不住她是女人的事情,万一被人发现了,谁知道这些男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又一想,好不容易过关混进来了,就这么放弃的话,岂不是白折腾了,刘采薇进退两难起来。
正当她发愣的时候,门口突然有人敲了几下门框,“换好了没有,赶紧出来干活,是不是在里面想偷懒!”
“来了来了。”刘采薇迅速将衣服换上,还好这衣服宽大,穿上去不显身材,还能糊弄过去。
从屋子里走出来就看到严三跟着另一个男人往车上搬东西,应该就是盐袋子。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严三朝着他吼了一句。
刘采薇小跑着上前,看到前方的屋子里有很多袋子,她跟着另一个人走了进去。
“你把后面那辆车装满,要叠三层高,”他指了指外头的石墩,“看见没,把车架搭到石头上,然后把盐袋装到车上,要是撒了盐,你就滚蛋。”
这里的每个人都凶巴巴的,就不能好好说话,难道是看她软弱要欺负她不成,心里再不服气,嘴上也要好言好语,“是,是,小的知道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林庆来。”
“嗯,以后叫我严五哥,外头那是我三哥,这里归我们两个管着,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我们俩便是,不要去麻烦掌柜的,你可知道。”
“小的知道了。”
严三,严五,原来是亲兄弟,难怪他们年纪相仿,长的也挺像的,就连说话的口气都一样,一副别人欠他钱的样子。
刘采薇走到盐袋子跟前,俯下身去,她知道盐重,所以用了些力,双手抓住盐袋子的两个角,心中默念1、2、3,......盐袋子丝毫未动。
严五扛了两袋子盐刚要出门,正好回头看见了她,“像个软脚虾,一袋子盐都扛不动,赶紧回家读书去吧,浪费时间。”
“严五哥,实在对不起,我好几天没吃饭了,现在头晕眼花的,我再试试。”刘采薇又一使劲,这回盐袋子稍稍的动了一下。
真是出师不利,这么糗的事情竟然被人逮个正着,她呼了几口气,这下一鼓作气地将盐袋子搬了起来,感觉这袋子盐得有个五六十斤重,还好不是大麻袋,不然她就被赶出去了。
她踉跄着把盐袋搬了出去,先是把盐放在了车架上,再把车头搭到石墩子上,这个马车实在是太大了,放平之后,高度在她胳肢窝这处,都快赶上她高了,这么高,怎么叠三层啊。
刘采薇咬了咬牙,继续回去搬盐袋子。
到了傍晚,仓库这边只有她一个人了,严三跟严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她这时才将马车铺了一层的盐袋,还有两层没搬上去,这要搬完估计得一晚上了。
刘采薇实在累的不行了,她坐在地上休息,肚子早就咕咕地叫唤了,想想,她快一天没吃东西了,院子里又是漆黑一片,吓人的很,这时候的她,还真有点后悔了,还不如自己摸索着去边境呢,最起码能吃饱穿暖,不用受气了。
“你是在偷懒吗?”
刘采薇正坐在地上想着,突然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赶紧站起身,“严五哥,我没偷懒,我就是坐在地上歇一歇。”
严五手里提着两张大饼,朝着她扔过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在她的胸前。
刘采薇顺势一接便接住了。
“赶紧吃,吃完了还要干活呢。”
“是,严五哥。”
严五说完话就进屋喝茶去了,还点了盏油灯,院子里也有微微的光亮,刘采薇拿起饼咬了一口,还可以,没有想象中那么硬。
吃完大饼,刘采薇擦了擦嘴,站起身继续干活,她想起康氏的话,人干活是累不死的,年轻人再累,睡一觉就好了,想到这些,她倒是有点担心家里人了,不知道春城他们回去把这件事跟家里说了,康氏他们会怎么样,应该会很担心她吧,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很多不妥,可她也解释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突然想去边境送信。
刘采薇把盐袋铺满了第二层,到了第三层的时候,她实在够不到了,力气也用尽了。
严五见状便过来帮了她。
“谢谢五哥。”
“一看你就是个书生的料,做点啥不好,出来干这个苦力,坚持不住就回家种地吧,别难为自己。”
“家里没什么人了,回去也没有投奔的亲戚,五哥,我能行的,你就放心吧。”
“哎...世道不好混,但愿你能坚持的下来。”
有了严五的帮忙,第三层很快就装完了,两人都累的够呛,此时院子内只有他们两个,林柄发 跟严五不知道去哪了。
“你去那边的屋子歇着吧,你跟我睡南边的那张床,等三哥回来跟张大住另一张床。”
“啊?”
“啊什么?”严五回头看她,“让你去屋子歇息,你还不乐意啊。”
“不是,不...五哥,这里只有那一间房吗?我这身上太臭了,我怕熏到你。”
“都是汉子怕什么臭,我这身上味道也不好闻,可别熏着你了才好。”严五像是在说笑,又好像说的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