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屁孩儿，谁给的狗胆踢你姐（1/1）

五岁半的时候，司徒璟的妈妈和自己的亲生父亲离了婚。父亲从南京来这里，却没有来见司徒璟，只是单纯的和妈妈要对簿公堂，商讨离婚。

当时的她得知这个事情，还惴惴不安，想着如果法官要让自己的上法庭选择跟父母谁生活的时候，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去坚定的选择妈妈呢？结果，根本是小时候的自己想太多，没有人需要自己做这样的选择。

父母离了婚，妈妈大概半年之后认识了一个叫“司徒”的叔叔，后来，这个叔叔经常出现在妈妈和自己的家里，陪司徒璟玩，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还会把她扛在肩上。再后来，司徒叔叔和妈妈都让她管叔叔叫“爸爸”。在妈妈和叔叔迫切的注视下，司徒璟想，爸爸、叔叔，好像只是个称呼不同，叫什么似乎没什么差别。

后来她就有了爸爸，还有了一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哥哥”。

“哥哥”比司徒璟大四岁，妈妈带着她搬到爸爸家里的时候，“哥哥”就明显的表示出了敌意，他总会仗着自己各方面的优势去欺负司徒璟。一开始的司徒璟被欺负了，是会哭的，也想着让大人评理。刚开始，爸爸会狠狠的在“哥哥”腿上拍一巴掌，然后让他让着司徒璟，经常，家里男孩儿女孩儿哭成一团。

都说后妈难当，爸爸的家是住在一个大院子里的，房子隔音也不好，大家平时走动的也多。东家长西家短，妈妈也觉得“哥哥”从小没有自己的妈妈，很可怜，就经常会在孩子爆发矛盾的时候，让司徒璟尽量的让着那个明明比自己要大四岁的“哥哥”。

司徒璟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对着那个“哥哥”一步步的忍让。可能是她太知道妈妈带着自己生活的不容易，也太知道要体恤妈妈的辛苦了。所以她不再跟“哥哥”争吵，小小的娃娃，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体恤和讨好大人。

爸爸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对司徒璟那么好了。很多时候不是喝酒就是打牌。妈妈的生活越来越不容易。又要赚钱养家，又要照顾两个孩子。

跟自己的家隔着两条马路有一个大院子，“哥哥”经常会跟同学在那个大院子里踢球。妈妈每次都让司徒璟去喊他回家吃饭。这一次，她要回到曾经一次喊他吃饭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司徒璟“刚上小学，比四岁半的她长高了也长大了不少，但因为营养不良，整个人还是瘦瘦黑黑的。

老头让司徒璟回到了那个大院子的门口。司徒璟站在院门口，看到七岁的“司徒璟”走进了院子，冲着一个看起来就令人反胃的也不算大的小男孩儿喊“哥哥，回家吃饭了。”

小男孩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司徒璟”知道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了，转身就往回走。司徒璟知道，是自己该走过去的时候了，因为接下来，“哥哥”就会用球狠狠的踢向小“司徒璟”，而小“司徒璟”抱着头蹲着哭了好久，直到头不那么疼了，才擦干眼泪回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正想着，小的“哥哥”已经做好了踢球的动作，就在球飞出来的一瞬间，司徒璟站在了小“司徒璟”的身后，球砸在自己身上，弹向了旁边。

“你，给我过来。”小孩儿踢的球，可以砸伤更小的小孩儿，但是对已经是大人的司徒璟来说其实没那么疼，而且本来司徒璟就有防备。但是新仇加旧恨，怒火中烧的她眼里冒火，恨不得一砖头拍在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上。

“阿、阿姨，我不是故意的。”小“哥哥”唯唯诺诺的不敢上前。

“我再说一遍，你给我过来。”

小“哥哥”磨蹭了半天，犹犹豫豫的走了过来，站在司徒璟面前，不停的搅着两只手，怂到不行。

“那个小姑娘是谁？”司徒璟指着不远处愣住的小“司徒璟”问他。

“她、她是我妹妹。”

“你妹妹？你用球踢你妹妹？”

“我、我没踢到。”

“是没踢到，没踢到是为什么？是因为我挡住了。我要是不挡住，这一球会踢伤她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司徒璟厉声问他。

“我······”小“哥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害怕的不敢说话。

“就你这样的也配有妹妹。小屁孩儿，你妹喊你回家吃饭，你就用球踢她来报答她？就你也配吃饭？”司徒璟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心情无比的爽，虽然面前是一个小孩儿，自己这样的大人对一个小孩动手不太合适，但是她一点都不内疚，因为她做了她这辈子都最该做却没做过的事情。

小“哥哥”“哇”的一声就哭了，司徒璟忍不住冷笑。如果不是自己挡住了球，那这个时候哇哇大哭的就是小时候的她。小“司徒璟”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知道是眼前这个阿姨救了自己，但是自己的“哥哥”在哭，似乎又不能对这个阿姨说谢谢，只能站在远处抿着小嘴没有动作。

“我告诉你，小孩儿，我就住这个院子里，我以前见过你欺负你妹妹，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欺负你妹妹，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小“哥哥”边抽泣边说着，看的司徒璟心里简直不要太开心，怎么小时候就没人出现替自己狠狠的揍他，教育他。

小“司徒璟”似乎有所行动，司徒璟转头看她，她走到了一个小胖子面前，一脸关切的在跟小胖子说什么。司徒璟不再管仍然大哭的小“哥哥”，也向着小胖子走了过去，眼前的小胖子是她之前没见过的，又黑又胖，此时正泪眼汪汪的捂着嘴，好像刚才球从自己身上弹开的时候砸到了他的脸。

“你没事吧？”小“司徒璟”问他。

“我没事儿。”小胖子眼眶里有泪，但是没有掉下来，捂着嘴，略带倔强的说着。眼神盯在小“司徒璟”脸上，又看了看她的头发，像是确认什么似的看了好几眼，然后快速的低下头跑开了。

“阿姨，谢谢你。”小“司徒璟”小声的对司徒璟道谢。

“没事儿，你快回家吧，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要说，以后他再私下里欺负你，你就说找阿姨揍他。他个欺软怕硬的东西，你一吓唬他他肯定就害怕了。”

“好的阿姨。阿姨，我是不是见过你呀？”小“司徒璟”小心翼翼的问。

“应该没有吧，之前我远远看见过你，但是没跟你讲过话。快回家吧，别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妈妈不是叫你回家吃饭了？你不用管你哥，让他哭，哭够了他就自己回家了。”

“好，阿姨再见。”

“再见！你要好好长大。”

小“司徒璟”向家的方向跑去，身后小“哥哥”仍在哭，司徒璟忍住了上去再踹他两脚的冲动，转身向院外走去。

场景一转，老头又出现在司徒璟面前。

“怎么样，有没有心里爽一点？”老头捋着胡子问。

“没有爽多少，揍死他我才能觉得爽。”司徒璟磨着后槽牙。

“唉······”老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你下次想回到什么时候？”

“就会到那天晚上吧。事情发生之前。”司徒璟整个人都暗淡了下去，语气低沉的说。

“好，但是不可害他性命。”

“嗯，虽然想，但是不会。”司徒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