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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啊，怎么那么远？”

车厢内，海丫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窗外景物变换。

阴霾的天空正渐渐显出蓝色调，有阳光透过云层照落下来。

这里的天空竟不像神溪那样冬天难见到太阳，远处郁郁葱葱，树枝上仍挂满绿叶。

她转过头问了一句，旁边的英子便答道：“快到了，不过下了车站，还有几十公里，要差不多40分钟的车程。”

“那是个很繁华的城市么？”

“不是，只是一个偏僻的小镇。”

“你怎么选了这么个鬼地方！”海丫笑骂道。

英子跟着“呵呵”笑了几声。

此时，车厢广播传来柔美的女声：前方C站，请乘客们带好行李，准备下车，本站停留时间为五分钟………

“到了。”英子站起身，探着手从行李架取了行李，便和海丫走到车门附近。

这个未知的地方，只是我人生的一个中转站吧，就像这动车一样，短暂停留，又向前方奔去。

努力赚钱，把债还完就回去了！海丫这样想着。

英子在车上已经联系了人来接，从出站口走出，不远处有两个男人站在一辆商务车旁边，看到英子后，其中一个胖子挥了挥手。

英子便领着海丫往那边走去，胖子旁边的秃顶男人露出一口大黄牙：“两位美女好啊。”

海丫一看，这两个男人，年纪都快五十了，胖子还有点害羞，秃顶男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直朝她们身上打量。

“王哥、庆哥，”英子打了个招呼，“这是我表妹丫丫，才第一次到这里来。”

“哦哦，那上车吧，先带你们吃点东西，然后带你们参观一下。”胖子说。

上了车，七拐八拐开了半个小时，到了一家餐馆。

这两个男人给点了火锅。海丫想吃米饭，这里又没有，汤里也没放辣椒。

她随便吃了两片肉片，小声和英子抱怨：“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连饭都没有。”

英子又笑。转向胖子：“等一下要唱歌吗？”

“有新来的美女，肯定要订个厢，欢迎一下。”胖子笑嘻嘻的说。

英子拿起电话：“花姐，帮我订个三条八的包厢，对对，等会去。”

在英子的谋划下，省了车钱、饭钱，等一下还要赚他们每人四百块钱。

难怪她说身上不用带钱。

胖子手机也响了：“哦，是徐部啊，对对，我们刚订了888，你等一下过来吧，我去接你，或者坐眼镜的车过来也行。嗯，好的。”

海丫看了一眼胖子，胖子解释道：“我们公司人事部长，年轻有为，小美女等会就去陪他吧。”

海丫心想，你们这些人不都是些老头啊。

重新坐上车，又开了半个钟头，天色已黑，郊外远远见到一幢建筑立在路边，点缀着五彩霓虹，金字大招牌上写着两个字：“朝歌”。

下了车，英子说：“那你们先等我们一下，我们先上去化个妆。”

“没事没事，我们八点多再过来。”胖子说。

海丫和英子拖着行李箱，走进朝歌KTV的后门，进入大厅。地面和墙上装饰富丽堂皇，上楼梯到了四楼员工宿舍，却是狭小的一间。

狭小的通道两边是一间间简易房，三十几个素面朝天，穿着睡衣的女人在房内玩着手机。

英子开了门，把行李扔在一边，扑在床上，叫着：“累死了。”

她转过脸：“丫丫，这里就是我们的房间，将就点喽。”

“有点简陋，衣橱也没有，又没有厨房。”海丫仔细打量一番，拿起扫帚，把房间打扫了一遍。

“英子，你带了哪个美女过来啊。”一个中年女人开门走了进来。

她脸上涂着厚粉，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整个鸡蛋，身体瘦得就像行走的骷髅。一走动，耳朵的吊坠左右摇晃。

“花姐，这是丫丫，你今后可要多照顾她哦。”英子说。

海丫微笑着点了点头。

花姐裂开大嘴：“你们分到我这个组，又是老乡，有试台的机会我肯定会先让你们去的。”

她就是陪酒小姐的领班，俗称“妈咪”，每个美女的小费四百块钱，她要抽四十块钱提成，一个月能赚一万多。

手上十个美女，试台之后客人满意，她一晚上便抽了四百块钱。这样花姐还不满足，交待美女们如果有熟客，要叫她进包厢混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