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崩坏（1/1）

雕栏华饰美丽又空茫，而两个NPC的脸上的虔诚几乎已经要化为实质。

沈九没有去开口打断他们，他已经发现了来到神庙之后，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剧情可言了。

来到宫殿正门前，精美的宛若玉石的大门自己打开了。

一个华丽的大厅，周围的墙上都是雕刻精美的浮雕，内容无非都是些得到救赎和幸福的故事，其上的人类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眼神虔诚又坚定。

顶上是雕琢巧妙的天窗，即便是阴天，这个厅堂也是显得明亮。

地板是彩色的菱形石砖铺浇而成，美狄斯那位父亲都脱了鞋才进来，他们也没去管沈九是不是尊重了这边的礼仪，自顾自往里走。

大厅的正中央，自然就是神明的神像。奇怪的是，他居然不是和建筑一个风格的白色石头雕刻而成，而是黑色。

这么不祥又深重的颜色，却给人以神圣又纯洁的感受。

神像雕刻的是个女神，至少从外表上来看是的。

但是她不同于传统女神的那种温和慈爱有包容的形象，这个女神在长相粗犷、凶恶且野蛮，她裸露着上半身，下半身是动物皮毛堆叠出来的衣裳。

女神一手拿着武器，昭示着神明的力量，另一只手托举着襁褓，看不清楚襁褓里的究竟是不是个人类婴儿。

她闭着眼睛，表情沉静。

两个NPC 一步一拜，走到神像之前。

沈九却没有再靠近了。

与其说这是神像，不如说这就是那个沉睡中的怪谈，在这个世界里，可以称之为神明或者邪神的玩意儿。

空荡荡的大殿两个NPC的祈祷和脚步声没有产生任何回声，沈九就像看默剧似的看完了这场表演。

不是他特地要看完，而是他知道，恐怕自己走不了。

因为女神的一只眼睛，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一般的定义里神明是神明，怪谈是怪谈。

一般人对怪谈的想象，都是什么雨夜怪谈、杀人魔怪谈呀，什么第七个台阶呀。

怪谈的死亡是值得庆祝的，但一个神明的死亡很难说是坏事还是好事，因为他们往往掌握着的是规则的权柄。

这是个怪谈，没错。

但祂选择的居然是神明的皮，或者说他居然有资格选择一个神明的权柄。

这是锤子的的怪谈，沈九心里骂脏话。

这有你的，系统。

在这种情况下，沈九其实平静的很。

他在猜，这个怪谈假借的权柄究竟是什么？是规律还是命运？让他们一遍遍在城里重复着同样的剧情，让他们引诱的一定要出城。

沈九只有一次机会，是编织命运？还是别的什么？

都不对。

是生命。

沈九想起来了，那些被他杀死的NPC尸体却没有消失，还反复复活了十几个同样的。

对，是生命！

所以门外那些确实是已经死亡的居民，不过对他们来说，那不是死亡，是永生。

所以那些眼睛既不狰狞，也不恐怖。

所以城市里这些都要将他们带离城市，城外的是永生啊。

这里曾经所有的活人都已经沉睡在了女神的怀里，沉睡在了永生之中。

女神睁开的一只眼睛，看向了他。

瞬息之间，沈九如坠雾中。

有时候形容人有安全感，会说就像在母亲的肚子里，周围都是羊水，温暖平静又舒适，还有母亲的心跳声。

沈九现在就是差不多的感受。

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包围了耳畔，带着迷惑人的韵律，快入睡了。

沈九咬破自己的虎口，短暂的清醒了一会。

因为这个心跳声，他倒是很快就想到了另一种形容。

与其说这是一座城池，不如说，这是生命的孕育地，就像女性的子宫一样，他们都是等待出生的婴儿，等待被被给予“永生”。

既然他和这个乎可以称为神明的怪谈差距过大，根本不可能打赢，那么，他选择另一种方法，在意识中，种下一个“种子”。

需要找个方法直接接触到这个怪谈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