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亮的孩子（1/1）
云岚并不在家。
“找个时间，和他说说，把工作辞了吧。”云末提议。
“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为什么？”
“对一个男人来说，工作是尊严的一部分。而且，在他的眼里，高考完你就会离开。”
“嗯……还是不怎么能理解人类呢。”
“不说这个了。赵刚是还有什么情况吗？”
“她是月亮的孩子。”
云懿一愣，没有听懂云末的意思。
“我形象点说，你就当月亮把自己的权柄赐予她就行。半年之前，月亮知道自己此行凶多吉少，就将自己的一部分投射到了赵刚身上。”
“月亮的权柄……”
“最直接的，也是对她作为白化病人最有用的，夜视。某种程度上，她现在就是夜晚的月亮。
另一方面，她也有一定的战斗能力。而且，她已经学会了某些事了。”
“她……才多大啊。”
“我也不知道月亮怎么想的……这一个个的……”云末似乎有些烦躁。
“那，要把她拉入上灵院吗？”
“我说过，很多事其实都是要你来决定。不过，我可以给些信息，你自己判断。白化病按照目前人类的医疗水平，是无法完全治愈的。但是，新生可以。”
“新生？在上灵院？”
“不在。但是寻找也是上灵院一大目标。”
“嗯……还是等几年吧。”
“如果这几年她被无序缠上，后被上灵院发现了呢？”
“那……那或许就是命运了。”
……
“我国西方发生的巨型海啸，由于计算失误，原本为此建立的高墙轰然倒塌，没有起到一点作用……”
不同于灵枢和老者的四合院，杨叔和灵灵所在的分部是常见的商业大楼的顶层。
会议室内，一个面色严肃的男人正在念着手里的报告。他约莫六十岁，胸前的铭牌宣告着他的身份。
上灵院英灵殿主司-苏尚。
灵灵躺在杨叔的怀里，似乎是睡着了一般。
“灵枢……”
虽然他们并不常在一起，但是经常一起出任务。由于西方杨叔和灵灵不太能发挥能力，便没有跟着去。
“嗯……”
苏尚沉吟片刻，放下了手中的报告。
“西边的事，不必再挂在心上了。我们的责任，是好好守好这片土地。老杨。”
“在。”
“我记得，你之前见过毁灭，是吗？”
“是。”
“有什么信息吗？”
“目前看下来，似乎只能操纵风和雷。但是，他的意识海和别人不一样。”
“嗯？”
“他的意识海里有一团黑雾……我想，那就是具象化的毁灭。”
苏尚沉默些许，才继续说：“有机会的话，把他招进来吧。”
咚咚咚————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
“进。”
随着门被打开，某个算不上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杨叔眼里。
“你好，我叫云懿。灵枢让我来的。”
苏尚看着云懿，微微皱眉。
直到云末从旁边探出个头，才舒展开来。
啧……一个个的工作都不走流程……
“我本来还想着去找你的，先坐吧。”
云懿点点头，向着杨叔走去。
杨叔则是下意识地抱紧了灵灵。
“杨叔，之前是我不懂事，希望你不要挂怀。”说着，云懿伸出手。
“没……没事。”杨叔象征性地握了一下。
“西方的事，辛苦你了。后续进入上灵院后，会有奖励发放。”
“好，谢谢了。”
“转学需要的手续，我们会替你解决。你家里人的话，就需要你自己做工作了。”
“没问题。”
……
夜晚。
孙涵在阳台呆呆地看着天空。
这片星空……是假的……
是谁？
月亮已经回不来了，太阳也快不行了……
真的有希望吗……
嗡————
忽然，孙涵脑中一片嗡鸣，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
这是……什么？
孙涵不由得闭上了眼许久才稍稍缓过来。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竟是已经身处太空。奇怪的是，孙涵并没有觉得呼吸困难。
面前是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火球，其上密密麻麻地跳动着黑色的粘液。
“太阳……”孙涵呢喃着。
“星辰……”一个难以分辨性别的声音在孙涵耳中响起。
“你……在叫我？”
“是……不要……放弃……”
“……”孙涵低下头，不知如何作答。
“自然……终将……胜利……”
“是吗？月亮已经回不来了。你的情况你自己知道……”
“毁灭……降临……”
“什么？”
“毁灭……降临……”
说完，太阳的火焰又盛了几分，其上跳动的黑色粘液也少了几分。
嗡————
又是一阵嗡鸣，孙涵以相同的方式回到了家里……
孙涵迷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想要坐起来，但酸痛的四肢让他不得不放弃。
“哥哥？”
一个幼小的声音在孙涵耳边响起，那是他的妹妹，孙舒雪。
孙舒雪坐在书桌前，好像原本是在做作业。
“小雪……我这是怎么了？”
“哥哥你一下子摔倒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是妈妈把你抱到床上的。对了，妈妈让你打电话给她。”
“哦……好。”
孙涵挣扎着坐起身，接过妹妹递过来的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
“妈。”孙涵的声音十分虚弱。
“涵涵？你醒了？”
“嗯……”
“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你听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没，刚刚睡醒。有点困而已。”
“这样啊……要是身体不舒服及时说，妈妈还要工作。想喝水啊，吃水果什么的叫小雪给你弄。”
“嗯，好。”
孙涵忽然有些晃神。
好像，天上什么情况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了，哥哥，我跟你说，我们班上来了新来了个女生。她的头发是白色的诶，超好看的。”
“白色？天生的吗？”
“她的眉毛也是白色的，好像，好像是天生的。”
眉毛也是白色的？
“看上去有没有带着点黄？”
孙舒雪仔细回想了下，然后回答：“没有。和雪一样白。”
“你和她玩的好吗？”
“嘿嘿，她现在是我同桌。而且，她的名字你绝对猜不到。”
“这我肯定猜不到啊。她叫什么？”
“赵刚。”
……
再次回到学校的赵刚好像不是很适应。
“哇，你的头发好漂亮。”
“眼睛是不舒服吗？”
“哇，你的皮肤也好白诶。”
“我……我是……”
同时被好几个女同学围起来东问西问的感觉并不好。
放了学，赵刚打起伞，来到校门口。发现赵达正坐在路边，等她放学。
由于赵刚那出众的样貌，赵达一眼便看见了赵刚。赵达走上前，接过伞，将赵刚抱起，向着家走去。
这几天，原本空荡的家里添置了不少家具，尤其赵刚的房间里，多了不少玩偶玩具。
虽然赵刚已经不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又来了吗……
赵刚心里想着，看向路边一只正在撕咬老鼠的流浪猫。
月亮姐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噗呲——
流浪猫的脖颈处忽然呲出鲜血，不久，便到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