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缠斗（1/1）
老道长躺在地上静止不动。
胸口是巨大的伤口，可以看到一根根肋骨，内脏。
任谁一看都觉得死透了。
但通过系统，江牧知道老道长并没有死。
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招，等他大意接近。
江牧眼睛泛起寒光，一道剑气直袭老道长头颅。
削了你的狗头，我看你还怎么装！
果不其然！尸体快速跳起，躲过剑气。
虚空之中，老道指尖轻点，数道青芒射出。
江牧早有警惕，那青光的威力他见识过，穿透力极其强劲。
老道长架势一出，他就翻滚躲避，轻易躲过数道致命攻击。
再一回头，却见老道长跳下了悬崖，目光冰冷，平静地注视江牧。
看来老道长实在是被逼无奈，只能赌一把，或是有什么保命手段，令其坠崖不死。
江牧更相信是后者。
不过，他没有匆忙上前查看，而是绕过一个弯，确定老道长有没有挂在崖壁上。
活了上百年的老东西，心机，手段极多。
没准跳崖只是障眼法，实际隐藏在崖壁上，等着江牧上去查看的时候，发出致命一击。
崖壁上空空如也，老道长是真的摔落崖底了。
“不能给那老东西喘息的时间！”
系统没有提示，老道长没有摔死，江牧立下断决。
换了一个方向后，江牧手脚并用，在陡峭的悬崖上，寻找合适的落脚点跃下。
这个时候，强大的身体素质显现出效果。
若是找不到落脚点，直接一爪抓出，五指插入石壁。
动作逐渐熟练，江牧放开胆子，跳跃的幅度越来越大。
也不管能不能落脚了，要是站不住，就往石壁上一抓，稳住身形。
上百仗的悬崖很快见底。
下面是大大小小的石块，表面干净，有着河水冲刷的痕迹，这是一处河床。
不远处就是一条奔流的大河，横贯崖底，不知流向何方。
江牧环顾四周，借助岩石遮挡，小心谨慎地往老道掉落的方向查探。
远处一摊血迹映入眼帘，却不见老道长的身影。
“老东西身受重伤，一定跑不了多远。”
这种情况，老道长要么找个地方疗伤，要么躲在暗处等着偷袭他。
不管是哪个选择，都不会离开太远。
江牧思索片刻，循着痕迹一点点摸上去。
不久，果真在一处巨石后面发现了他。
江牧瞳孔猛缩。
只见老道长手指夹着一颗血色丹药，正要往嘴里放。
血丹药效强大，不仅能激发实力还有非凡的疗伤效果，老道长先前两次重伤，都迅速恢复。
不能让他吃下！绝对不能让他恢复伤势！
江牧不顾内力损耗，疯狂催动剑气，十数道剑气宣泄而出！
哪怕是服用丹药，老道依然警惕四周。
剑气来袭，趴下身体艰难躲过。
江牧暗道可惜，这次距离太远，准头不好，没有一道剑气击中老道长。
好在目的达成了。
“啊——我的血丹！”
血丹滑落，滚进石缝中。
老道长又气又怒，他已经到达垂死的地步，那颗血丹是他唯一的希望。
“江牧！你我师徒一场，何必苦苦相逼！”
“老道我已经濒死残废，就算活下来也无力找你算账。”
老道长眼睛一亮，自以为想到了江牧不停追杀他的目的。
“对了！你一定是想要成仙之法！只要你饶过老道！不管什么东西我都给你！”
死亡的恐惧降临，老道长想尽办法说服江牧。
我已经到达陆地神仙之境，开创武学新境！必将名垂青史，决不能死在这里！
江牧不屑一顾。
成仙之法？有系统香吗？
江牧平静说道。
“师傅，感谢你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弟子会为你立碑建墓。”
“现在，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不！你一定是骗老道的成仙之法，别想骗我！”
“不仅仅是成仙之法，还有仙丹炼制之法，老道的上百年的功力都可以给你！”
老道长红着眼睛，神情激动，不断挣扎。
忽而痴笑，一会又暴怒，语无伦次。
江牧停下了靠近的脚步。
不管老道长是真疯还是假疯，江牧都不会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江牧抬手，剑气爆射。
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变故再生。
老道长强行运起罡气，缠绕双腿，使出最后一分力气躲避剑气。
双腿也因此承受巨大的代价，在空中炸裂开来。
“哈哈哈！江牧！你没有机会了！”
老道滚落地面，趁机捡起血丹，一口吞下。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求饶，利诱，都是为了让江牧分心，忘掉血丹的存在。
江牧眼神彻底被狠厉的凶色覆盖。
老东西果然是在装疯卖傻，贼心不死。
江牧不再使用剑气攻击，内力也所剩无几。
身形快速闪动，直冲老道而去！各种拳掌招式浮现脑海，最终化为简单朴素的基础动作。
一拳重重砸在老道心口，坚硬的肋骨陷入凹痕。
紧接着空中借力旋转，一个螺旋腿对着老道长的头颅劈下。
危机时刻，老道偏头躲开。
腿部强大的力道，直接砸垮老道长半边肩膀。
物体摔落的声音响起，老道长残缺大半的身体撞在坚硬的岩石上。
老道长再无反击之力，可江牧的攻击还未停止。
借助下坠的力量，宛如陨石冲击一般，一腿向着老道长的头颅踩下！
“不——”
老道长声音沙哑。
为什么血丹还不起效？
他寄予所有希望的血丹！关键时刻竟然没有发挥药效！
体内暖流生出，老道长灰暗的眼睛逐渐亮起。
生效了！还有希望！坚持住！
但江牧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紧随而至，想要坚持住谈何容易！
江牧拳脚交加，每一击都使劲全身力气，仿佛一只狂暴猛兽，挥舞着利爪！
老道长皮开肉绽，大半个身躯现出铮铮白骨。
身后的岩石破碎不堪，老道的目光死死盯着江牧，死死护住心脏和头颅。
系统完成任务的提示依旧没有响起。
江牧不敢停手，老道身上新的血肉长出又被江牧打碎。
两人对峙不过片刻，但其中凶险起伏，不知几何。
血肉重新覆盖老道长的胸口，江牧的拳影越来越慢，这场拉锯战结果越发明显。
“呵呵，趁现在老道还没恢复，你还有逃跑的机会。”
沉默已久的老道长再次开口，神情极为平静，仿佛看透了生死一般。
“哈哈哈，老怪物！你的药效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确实如此，这颗血丹与前两颗相比效果极差，能坚持到现在，是因为他使用秘法燃烧生命。
最后的手段没有吓退江牧，他静静等待自己的死亡。
过往种种浮现脑海。
“老道一生追求武道巅峰，能在临死之前突破仙人之境，已经满足了。”
“呵呵，这也许就是报应吧……”
“师傅……弟子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成为天下最强。”
“师妹……师兄对不起你……这就来陪你了。”
江牧最后一拳落下，突破重重阻碍，粉碎老道长的心脏！
此刻的他身体通红，热气腾腾，眼神凶厉无匹！
清醒的意识不断催动着身体，可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身体脱力，浑身酸痛，仰天倒在老道旁边。
不能停下！可恶，快动起来啊！
老道长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清明，扭头望向江牧。
他还有希望！江牧全身血肉竟然散发极为熟悉的药香！
吃了他！只要吃了他就还有机会活下去！
挪动唯一剩下的手臂，紧紧抓住江牧的肩膀，尖锐的指骨一点点收紧。
绝望之色再次涌现，他破不开江牧的皮膜！
意识逐渐陷入黑暗之中。
“不……我是仙人……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