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即使都明白，却还是难过（1/1）
“阿绿！”
赵煜从月下的阴影处走出来，笑道：“邪儿还真是喝多了，连阿煜的名字都叫错了。”
狄上邪只得干笑，没想到今夜赵煜穿了件青色的长衫，让她误以为是阿绿。
狄上邪歪歪斜斜的走过去往赵煜怀里磨蹭，“现在凤家家主到了我们手上，胜券在握，是不是该到了我俩的大事了？”
赵煜将狄上邪抱紧，，“邪儿不必心急，现在两家联姻，父皇必躁动不安想着如何制衡，不让一方势力独大。”
赵煜握住狄上邪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两只玉手，道：“我估计父皇必定会将那傻子的祭祖的事提前，等那傻子正式祭祖引过赵翰的注意，我们再趁机将好事办了。”
狄上邪抽回手，不满的蹭了蹭，“跟我想的一样，依那赵翰的性子，现在必定也想用联姻来拉拢一方势力，反正钱浅歌是不可能了。”
钱浅歌之前就心高气傲第拒绝过赵翰献殷勤，于是才被赵翰陷害让马受惊。
“那么就只剩下了钱浅诗了！”赵煜笑道。
狄上邪笑着往赵煜怀里依偎，两人腻腻歪歪许久才分开。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阴影下正往这儿看的狄临，他叹息一声便悄悄离开了。
在酒宴结束后，霍文渊上了马车回霍府，在车内等候的霍文渊名义上的妾室小秋好几次欲言又止。
霍文渊打开折扇，“怎么了？小秋。”
小秋叹息，“公子，小秋不明白，明明谁都不情愿，干嘛还要成亲呢？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凤三小姐与狄公子他们要怎么过啊？”
霍文渊用扇子拍了下小秋的脑袋，“你这小丫头，真是个孩子，在大家族里面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终身大事很多时候都只是用来拉拢势力的。”
小秋摸摸被打的地方，“就因为这样，所以公子才对外宣称小秋是公子的妾室吗？”
霍文渊眼神暗了暗，“是啊，委屈你了，我会派人保护好你的。”当然他还有另一个原因，那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小秋举了举拳头，“没事！小秋不怕，公子忘了小秋是会武功的！”
霍文渊被小秋逗乐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小秋瞪大了双眼，气鼓鼓的道：“公子还打不过小秋呢！”
霍文渊尴尬的摸摸鼻子，没有否认。
这小秋不是霍家的家奴，是他在小时候路过闹饥荒的地方捡回来的，他对小秋没有那么多限制与规矩，所以小秋才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突然小秋道：“公子的婚姻大事最好还是公子自己做主才好，公子少赚些钱，赶紧找一个喜欢姑娘才是。”
霍文渊笑笑并不理会，在这世上，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否则你就只能被他人践踏。
他只有强大起来，强大到任何人都动不得他，动不得霍家，这便是他爱财如命的原因。
另一边，在回钱府的马车上，钱浅诗也同小秋一样的疑惑不解。
钱浅歌忍不住敲了下钱浅诗的额头，“就因为她是凤家家主，所以才那么着急的嫁出去。”
钱浅诗揉揉额头，不满的撅起嘴唇，“那凤家家业怎么办？总不能嫁出去之后还管着吧？”
钱浅歌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蠢货，凤家又不止她凤绾一个，她要是不嫁，赵皇铁定会让她嫁入皇家，那么凤家就完全任赵皇拿捏了，凤家赔了女儿还折了家业。”
钱浅诗一听能嫁进皇家便眼冒精光，后面的话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满脑子都只剩嫁入皇家。
另一边，就在凤绾还在婚床上辗转反侧，想着怎样才能在三朝回门时，骗过凤老夫人的眼睛，察觉不出她还是女儿身的时候，凤府里的凤老夫人已经悄悄地去了。
凤老夫人最后几句话还是在念叨她的女儿，“我的锦儿终于回家了，我也终于可以去见我的夫君了，我的锦儿啊……”
凤玥握着老夫人的手，趴在床边泣不成声、肝肠寸断，凉风四上前扶起凤玥，道：“她刚刚新婚，先密不发丧，一切等到天明再宣告吧！”
凤玥点头，依旧不停落泪。
凉风四的意思她懂的，只是……
只是……
她才刚刚得到凤老夫人的关怀，才刚刚明白凤绾对她的护佑。
她还没有好好报答她们，一个就嫁了，一个就这么去了。
若是可以重来，她宁愿做回那个没地位、不受宠的大小姐，她也不要她的亲人离开她！
凉风四看了眼还在床头哭泣的凤玥，默默走出门去，坐到台阶上，静静盯着天上的一弯明月出神。
“阿绿……”留芳从后面将凉风四紧紧抱住。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留芳还是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
凉风四没有挣开留芳的怀抱，许是今夜的月光太过寒凉，他忍不住想要得到一点温暖。
凉风四慢慢地往留芳身上靠去，“傻子，凤老夫人的夙愿便是你娘亲能回到她身边，现在夙愿了结，凤家也安排妥当，她便没有了留存于世的意义，她便不再停留了……”
他低头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更深的埋下头去不想让别人看到。
“我也终于明白，当初凤绾为什么不让我进凤府了，是我……间接害死了凤老夫人。”
留芳心疼的将人抱得更紧了些，“阿绿，我听凤府的下人们说，凤老夫人早就缠绵病榻一年有余，即使我们不出现，她老人家也只是能多活些日子。”
所以……你不要再自责了，不要再像当年南天门外一样将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若他能早几天恢复记忆，他们也就不会进入赵都城了，他的小四也不用那么自责了。
许久才听到凉风四的声音，“嗯，我都明白，可我还是好难过！”
凉风四伸手偷偷地将眼泪擦干，不知为什么，他不想让留芳看到他的脆弱。
留芳叹息，将脸埋入凉风四的颈间，紧紧地抱着他，尽量给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