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死或生（1/1）
辛的状态很差。
她就快要死了。
在医院里，医生看着伤成这样的女人，连连摇头。“救不了，救不了。”
“这大出血的情况，还伤及到了心脏。除非花大价钱用高级炼金药剂，或者找母神序列和完美者序列的中序列超凡者。我这医院里没有那么高级的。”
该死！
一拳砸在了墙上，福尔曼阴沉着脸没有开口。他知道辛的情况一般的医院是解决不了的。
更棘手的是，因为辛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她体内原来封印的寒气正在逐渐被释放。时间不等人，辛顶多再撑一刻钟。如果不想让这股力量毁灭半个城市，福尔曼只能连着容器一起摧毁。
真没有办法了嘛……
我该怎么办？
此刻，福尔曼面临了有生以来最难以解决的问题。救还是不救？
救，必须救！
如果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救不了，我还算个什么东西！
一咬牙，福尔曼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水晶瓶。那是万年石钟乳，传闻中可以生白骨活死人的超凡之物。原本是完美者序列的半神级魔药辅料之一，不幸的是完美者序列从序列5开始就已经失去了魔药配方。
所以莫里亚蒂家才将其赐予了福尔曼拿来应急。这东西福尔曼用过几次，作为外敷药膏治疗骨折效果立竿见影。但……
心脏被挖出来后又按了回去，这种伤情它会有效果嘛？
正当福尔曼一狠心，要将那瓶石钟乳全部倒在辛那暴露在外的心脏上时，一个熟悉且陌生的声音响起。
“你在干嘛？”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
“谁？”福尔曼一回头，看见了一名戴着黑色高筒礼帽的黑人男子。
身着一袭黑色风衣，手持一根镶嵌着黑色玛瑙的黑檀木手杖。这一身黑就差点没在自己脑门上标一个“我是死神”的字样了。
“倘若你用这万载才能蕴育而生的超凡物质，强行修复了这女人的身体，只会导致她死得更快。因为她受到伤害最为严重的并不是肉体，而是灵魂。你必须同时恢复她的肉体与灵魂，不然产生的冲突会瞬间让她体内的力量暴走。”将手杖放在一边，黑人男子挽起袖子。
福尔曼皱眉。这声音有点陌生，但不知为何，这异邦男人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你是……哪位？”
“我？我是一名外科医生，名字叫布莱克·曼。”从一旁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把药草，布莱克·曼微笑地看着福尔曼。
“怎么样，你要是相信我，我还你一个完美无缺的女仆。”
“……有什么条件？”
“这个嘛……没有条件。硬要说的话，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福尔曼·莫里亚蒂先生。”
……
在厨房里，奥修斯有些无力且恍惚。
他的伤被洛纳亚一个响指就恢复了，理由是因为奥修斯要给洛纳亚准备午餐。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那个男人是拥有匹敌神灵力量的邪神，一念间恢复奥修斯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他只是……觉得自己很无力。
奥修斯并非是什么有伟大抱负的人，他也无力对抗任何强者。
洛纳亚对他而言，不过是又一个老板而已。就像他以前在其他老板那里做事一般，忍受着老板的批判和叫骂。只不过现在的老板脾气更怪，能力更强，钱更多。所以他变得更能隐忍即可。
是啊，没什么区别的。都一样，我只需要顾好自己就行了。
但是……
我为什么会厌恶这样的自己？
福尔曼对奥修斯而言，利益和身份上的问题远大于友情。而辛会厌恶他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什么都不能带给福尔曼，辛表面上的尊重，仅仅是因为福尔曼看到奥修斯会很高兴。
同样，奥修斯拦住洛纳亚，也仅仅是因为不能让自己的问题牵扯其他人进来。可洛纳亚岂是会被他拦住的？
他实在是不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小鬼。”蕾丝莉从一旁走了出来。她一如既往阴沉着脸，但却罕见地主动向奥修斯搭话。
奥修斯没有在意她，只是继续向下挥动菜刀。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蕾丝莉缓缓开口：
“是不是很无力？杂鱼小鬼？”
“那股力量、那个为所欲为的男人……祂可不是你能够理解的怪物。”
“那么，要不要联手呢？虽然说祂是个无法理喻的存在，但莫名其妙地对你很是执着。只要你跟我合作，我们绝对能找到机会宰了那个……”
然而，还没有等蕾丝莉说完，奥修斯猛地将手里的菜刀扔了过去。菜刀准确地划开了蕾丝莉的衣领，插在了墙壁上。
“够了，闭嘴。蕾丝莉，我对你的话没有任何兴趣，倒不如说在我看来你跟他没什么区别。”奥修斯淡漠地看着蕾丝莉。
“我只是……想要活着，仅此而已。我没有任何插手你们这些大佬的意愿。”
摸了摸脖子，蕾丝莉冷眼盯着奥修斯。突然，她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蠢货，你会为了今天的选择感到后悔的。等着吧，我就会在一旁，看着你如何走入深渊。到那时，你会求着我帮你的。哈哈哈哈！”
在那肆意的笑声中，蕾丝莉浑身一颤，因为洛纳亚来了。
在她身后的厨房门口，洛纳亚敲了敲她的肩膀。
把玩着一个沙漏，洛纳亚拍了拍手。“呦，蕾丝莉。我让你跑出来了嘛？”
“我要杀了你！”蕾丝莉咆哮地向后一抓。
一躲闪，洛纳亚轻易避开了攻击。
“好好，还是回去继续锻炼吧。”说罢，他将沙漏扔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尖叫，蕾丝莉被一个旋涡吸入其中。沙漏缓缓落下，被洛纳亚接在手里。
望着里面哀嚎的蕾丝莉，洛纳亚嘿嘿一笑。
“对了，你们俩在聊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
奥修斯没说什么。
“不，什么都没说。”
……
海月堡，韦礼安面色铁青地看着床上的女人。
“怎么回事？医生！你到底在说什么！”
医生额头冷汗一流。
“韦礼安公子，她……”
“莉莉丝小姐她已经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