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300万人质（1/1）

面对福尔曼突如其来的一击，洛纳亚有点吃惊。

他就是随口一说自己是好人，结果没想到福尔曼居然以这个为借口反过来要挟他去帮助警察。

不过眼下，洛纳亚倒不介意。不如说他挺享受这小子的勇气的。

啪、啪、啪。

洛纳亚不得不拍了拍手，感慨道：“可以，非常可以。”

“你小子有点意思啊，挺能随机应变的。”

这时，墨丘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你们两个达成了什么交易？”

洛纳亚起身，拿起自己的大衣。“等一下在路上，你问他喽。”

他潇洒地披上衣服。

墨丘有点不明就里，不过既然洛纳亚愿意过来，那自然是最好的局面了。他立刻开口：“那我叫人准备马车……”

“不，不必了，用不着那么张扬。就我们几个就可以。”

“你、我、奥修斯，还有……哦抱歉，我还没问。福尔曼大侦探，你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呢？相信我，你跟着一起去，对破案来说会更有帮助的。”

一歪头，洛纳亚对着福尔曼意味深长地说。

“算了吧，我还要……？你做了什么？”未等福尔曼说太多，他愕然发现辛那血肉淋漓的手臂已经恢复。

他抬头，不解地看向洛纳亚。

“呵呵，人类就这样。”微微一笑，洛纳亚向外面走出去。

“快点走吧，几位。别忘了，对方手上可以说有全城人作为人质。”

“我记得，克伦多市人口有300多万呢。”

距离预告爆炸时间，还有4小时09分钟。

……

莱姆河是一条流经了大半个凯特尔帝国的河流。发源自帝国北境的雪峰，冰雪消退后化作河水向东南方蔓延，最后汇入与高斯曼联邦之间的多拉利海峡，是沟通了克伦多市等东南部诸郡的重要交通枢纽。

因此，每天这里都会有数不清的船只来往。

“所以你认为下一处爆炸地点会在这里？”站在桥上，墨丘问。

“这个嘛……不好说，我又不是爆炸犯。”倚靠在栏杆上，洛纳亚随手拿起了一根烟。

“那你来这里干嘛？”

洛纳亚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反过来问到：

“墨丘警探，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点你们警察局的调查报告？要不然我怎么查案？”

迟疑了片刻，墨丘还是掏出来自己的笔记本。

“我先告诉你，警方手上也没有太多有用的价值。毕竟这几次爆炸的地点和目标群体都有天壤之别。而且爆炸后现场几乎没有什么残留物。”打开笔记本，墨丘递给了洛纳亚。

最先发现的两枚炸弹，分别位于海角街区和洛纳亚所在的贝莱街区。

这两枚并没有爆炸，而是单纯的一管炸药。被警方回收后，警方检查发现这管炸药属于军方列装的硝化炸药配方，而不是矿工所使用的黑火药。

这是严禁流通的违禁物，从合成配方到相关原料都处于军方和守夜人的监控下，即使是黑市内也是高等货。

因此警方开始大规模排查有能力合成硝化物的企业或个人，可惜这时候他们已经慢了犯人一步。

然后在黑贝克街区附近，警方发现了第三枚炸弹。准确来说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爆炸。

而后就开始一连串的爆炸袭击。第三次死亡2人、第四次死亡4人、第五次死亡16人。

“等等，这怎么可能？爆炸犯是怎么做到控制死亡人数的？”闻言，福尔曼立刻发现了数字的问题。

“不知道，我们也在疑惑犯人是如何控制死亡人数的。”

“我听说，爆炸犯不是跑去你们警察局了吗？你们难道没有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洛纳亚漫不经心地开口。

“这个……”墨丘一时语塞，总不能说警方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反而被对面一顿羞辱吧？

瞥了一眼墨丘的表情，洛纳亚顿时明白了什么情况。

“看起来你们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只能说我家养的猫都比你们强了。”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对方是中序列超凡者，还是个疯子。我们警察上哪里去推测这人的想法？”皱着眉头的墨丘表示警方尽力了。

“这么说杀人手段未见得是爆炸吧？对方很可能是拿爆炸做幌子，再采用其他的方法有计划的杀死目标人群，比如说诅咒之类的。”一行人一边走着，福尔曼一边说道。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很遗憾没有发现。魔法师警员在现场并没有侦测到太多灵性反应，魔素反应也是正常水平。如果采用超凡能力或者魔法远程控制的话，那多多少少会有线状反应。”

“目前也进行了尸检，不过那些尸体基本上都被炸的很糊了，只能暂且认为他们应该是死于爆炸所带来的冲击。”

墨丘的话令福尔曼进一步思考。

在现有情况下，警方能做的确实不多。毕竟对方在暗地里活动，且是在无目标的随机杀人。警方的魔法师、超凡者数量不多，质量上也堪忧。

可以说，爆炸犯凭一己之力拿捏了全城人的性命。

“洛纳亚先生，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到底掌握了什么线索？这可是事关全城人的安危，我们真的没时间了，你能不能快点？”在福尔曼陷入沉思的同时，墨丘追上了一直走在前面的洛纳亚。

洛纳亚有些不耐烦。

“你这么着急有个鬼用？你行你来。你要是有能力就别找我，要我来就要按照我的步子来走。要不然滚蛋，老子我才不想帮你们这群无能警察干活呢。”

墨丘看着大摇大摆走在前面的洛纳亚，内心强忍着一拳头捶上去的想法。

他担心自己这序列8的拳头直接打爆一介凡人的洛纳亚。可问题洛纳亚说的是事实，现在的克伦多市警察局确实不太行，准确来说整个凯特尔帝国的警察系统都很差。

其实警方现在的地位很尴尬。

警察体系本来就是在大航海和蒸汽革命后才正式独立出来的组织。在过去的封建贵族时代，维护领地或城镇的重要力量往往是领主旗下的骑士和卫兵，巡逻队这种类似于警察的组织仅仅是锦上添花的存在。

直到君权强化和工业贵族崛起后，城市规模进一步扩大，各种工厂兴建，对于稳定的城市环境有了迫切需求。而旧有的贵族体系被肢解，各地领主权力被回收，市政厅不能再依靠原有的封建骑士。

所以才会有警察局的诞生。市政厅专门聘请正规人员，对城市治安统一管控。

但问题就在这里。凯特尔帝国目前有三大暴力机构，分别是帝国军队、守夜人和警察厅。

帝国军队开疆扩土，同时维护着凯特尔帝国的世界地位，拥有极大的影响力，坐拥最大的超凡者部队；守夜人作为对抗邪教徒、地下组织和谍报机关，直接受到枢密议会管辖，几乎全员都是超凡者或魔法师；唯独最晚诞生的警察组织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地位，他们既没能力对抗邪教徒，也没法出去掠夺资源，他们仅仅是维护一个表面上的和平秩序，不需要做出太多事情。因此他们各方面都很惨。

所以，警察获得的经费是最少的。

而这也是这次全国警察集会的目的，各地警监想要枢密议会多给点经费。

结果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个问题要是能解决早就解决了，用不着磨磨蹭蹭了20年。

钱少事多还费心，最主要的是还掉头发。墨丘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选错了职业。

……

等到一行人走到了桥的中间时，洛纳亚才停下脚步。

“奥修斯，身为我的助手，你过来帮我个忙。”

？

奥修斯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第一次洛纳亚称呼他为“助手”，毕竟这两三个月以来洛纳亚压根没有让他干过什么。况且奥修斯本人对侦探相关的知识也一概不知，他本人并不知道要做什么。

不过现在洛纳亚让他上，那他就上呗，反正洛纳亚是老板。

于是奥修斯走到了洛纳亚身边。

回头，洛纳亚很和蔼地开口：“话说……你以前是水兵吧？游泳是不是很不错？”

“你这不是废话吗？水性不好怎么进海军？”

“那就好……那你给我下去吧！”

说罢，洛纳亚直接把奥修斯踹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