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远望号，起航（1/1）
远望号是一艘颇为老旧的蒸汽机船，常年漂泊在新殖民地和帝国之间那段阴晴不定的航道上。
作为海牙帮的成员，远望号自然不可能是搞正经海运的。实际上，这是一艘专门搞奴隶贸易的黑船，与此同时它还兼职挖掘海路遗迹、盗卖特殊古董等业务。
因此，这船上的成员可以明显地分为两种。
一种是精神病，另一种还是精神病。
好吧其实是正常人和非正常人。
……
“快点，别磨蹭！你们这帮饭桶快点！老大说了要随时准备起航！”暴雨之中，水手长站在甲板上大吼着。
“还有你，那个新来的！快点上去！”
“哦……”倚靠在墙壁上，洛纳亚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这明显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即使身处海湾，但洛纳亚等人也能明显感受到渐起的波浪。
在这种情况下冒险离港，难道不是自寻死路嘛？这是所有正常人都会思考的问题。
但很明显，洛纳亚并不是人。
站在船的桅杆上，洛纳亚饶有兴趣地俯视着整艘船。在他的视线里，船长与大副拎着一个巨大的笼子，从渡口走上了阶梯。
看样子，他们已经发现自己留下的礼物了。洛纳亚俯下身子，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他猜得不错，那么接下来……
“准备，要起航了！”
在巨大的鸣笛声中，远望号渐渐驶离了港口。与此同时，船长等高级海员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甲板上。
风雨交织下，远望号驶入了那漫漫长夜里。
……
密室里，里德和大副站在囚笼前。
看着眼前的雷明顿，里德内心有种奇怪的违和感。
“你说，你们看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样子了？”转过身，里德问道。
大副从影子里走了出来，无言地点了点头。
“是吗……也就是说，有人比我们快了一步，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杀了他。”
“然后，把他抛尸在了小巷里？”里德坐在椅子上，一脸神情凝重。
大副沉默了片刻，开口：“船长。”
“这人有问题。他并不是超凡者，气息上更接近魔法师。而且完全没有外伤的死法……并不像是死了，更像是灵魂被抽走。”
是啊。这种死法可不一般，能直接抹去灵魂的能力，这可是极为罕见的。
能做到这种事情，那么那个凶手为何抛尸在了小巷里，而不是拎着他去换悬赏金？
而且，明明与悬赏令上的人物一模一样，却不是超凡者，而是魔法师。
尽管只是一小部分的错误，但问题在于超凡者跟魔法师是截然不同的体系，这不可能搞错。
仔细想想，这次悬赏也很奇怪。
里德拿出了那张悬赏令。上面的人物全部都姓海德尔；全部是超凡者或者是魔法师；悬赏金额全部是活人500金钞，死人200金钞。
就好像……这些人是被批量生产出来的工具。海德尔是产品名称、悬赏金额是统一的售价。
所以，这到底是谁在海牙帮里面传播的悬赏？
里德心里一沉，随即摇了摇头。
别想这么多，里德。你需要的仅仅是把人带回黑之岛，然后领钱。其他的，无关紧要。
……
棘手啊。
蹲在甲板上，洛纳亚打了个哈欠。他无聊地望向那愈演愈烈的暴风雨，内心叹了口气。
已经在海上漂了三天了。感觉……好无聊啊。
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到达那帮家伙的老巢，我都有点等不及想要大开杀戒了。
洛纳亚计划就是直接溜进海牙帮的老巢，把发布悬赏的人干掉，这样不仅可以永诀后患，还可以狠狠地捞上一笔，解决掉自己手头紧的问题。
不过嘛，其实这船上还是很有乐子的。
最起码每天都死一个人，这还是令我始料未及的。果然，要是蹲在老窝里，是绝对不可能看到这种奇妙的事情。
不知道，又有几个人发现了这逐渐减少的人员呢？
哈哈哈……
这时，水手长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洛纳亚，赶快跟我走，船长要见你。”
嗯？
洛纳亚眉头一挑。船长为什么要见他？
跟随着水手长的脚步，他走进了船长室里。在那里，船长里德倚靠在椅子上，静静地抚摸着佩剑。
见到洛纳亚进来，里德半晌也没有搭理他。过了许久，里德才缓缓问道：
“你是死人，还是活人？”
一开口就语出惊人啊。
洛纳亚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什么活人死人？船长我听不懂你说的东西。”
里德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新来的水手。你可能对我们这艘船有些不大了解，这很正常。所以我警告你，不要在船上瞎晃悠，以免染上不必要的麻烦。我想，作为一个老水手，你肯定明白的吧？”
而洛纳亚注意力却并不在里德的话上。此刻，他目光不时地瞟过里德身后的那堵墙壁，仿佛在那之后，隐藏在什么诡异的事物。
怎么可能……那家伙，居然死了？
洛纳亚内心泛起嘀咕。他明明记得自己并没有下死手，难不成雷明顿那么垃圾，随便敲两下就死了？
不会吧不会吧？
带着疑惑的洛纳亚离开了船长室。
望着离开的洛纳亚，里德迟疑了片刻。
“这家伙是谁来着？”里德问。一旁的水手长回答说：“这家伙是新招来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哦，叫洛纳亚·海德尔。”
那是谁？
……
为了确认雷明顿的死因，洛纳亚悄无声息地溜进来船长室里。
站在那堵墙前，洛纳亚撑着下巴。
我看看，嗯，应该是这样的。
他轻轻地穿越了墙壁，如鬼魅般落在了囚笼前。看着眼前宛若傀儡般倒在地上的雷明顿，洛纳亚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身体。
突然，一口鲜血猛然喷出。
洛纳亚嘴角流出一丝丝血迹。他努力地回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被上涌的鲜血堵在了。
一把刀直接贯穿了他的心脏，顺着左肋径直划下。
“呵呵，这招……怎么样？”
“洛纳亚先生？”一个轻柔的女音在洛纳亚耳边响起。
怎么可能……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