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喜欢更甚(1/1)
许南竹醒来时,就看到海棠一脸倦意在她床前趴着,看起来很疲惫。
她掀开被子小心起身,海棠却突然惊醒过来,看到她已经醒来时脸上闪过高兴,“娘娘,您醒了。”
许南竹点点头,有些心疼她眼下的乌黑,“嗯,你回房去睡吧。”
海棠抬手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确定正常后才摇摇头,“奴婢没事,娘娘烧了一夜才吓人呢,现在可是饿了?”
许南竹没有回答,看向掉落在被子上叠成长条的帕子小声问道,“昨夜…可有谁来过吗?”
海棠低头掰起手指头数了起来,“有皇后娘娘,皇上,还有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大家都在这里。”
许南竹将帕子拿起捏在手心,心里闪过自嘲,“这个,是谁让你弄的?”
“是皇后娘娘教奴婢的,说是这样能将您身上的热气退下去。”海棠为她提了提掉到膝盖的被子,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娘娘您是不知道,昨夜所有太医看了您都说是没办法,只有试药。皇上坐在那里面色阴沉,一直等到皇后娘娘来了说有办法,皇上脸色才好了些。”
说完还特意伸手指了指昨夜朱桀坐的位置,从她那后怕的表情就能看出,昨夜朱桀的模样真的很吓人。
许南竹静静听着,想到孙木槿和自己已经决裂,抬头看向海棠,“皇后为什么会来?”
海棠弱弱的举起手,眼里很是心虚,“是,是奴婢,您热症突发又来势汹汹,奴婢没有办法,又实在担心您,就派人去找了皇后娘娘……”
越说到后面海棠的声音就越小,因为自家娘娘和皇后娘娘刚刚才不欢而散,她这样岂不是打了自家娘娘的脸。
许南竹明白她都是为了自己,没所谓的摆摆手,“好了,也不怪你,你也是太担心我。”
海棠见状眼里散发光芒,八卦的凑上前,“娘娘,奴婢瞧着昨夜皇上的反应,看得出来皇上很是担心您,一直在这等着不愿意离开,还是皇后娘娘劝了又劝才肯离开。”
许南竹无奈扶额,宿醉后头疼得厉害,表情询问的看着她,“海棠,你想说什么?”
“奴婢想说,皇上现在很是看重娘娘,只要娘娘稍稍软和些,想必皇上也能将您宠上天的。”海棠双手托着下巴幻想着,突然想到什么,又出声否决,“不行啊,这样的话主子岂不是没!”
海棠一脸紧张双手捂着嘴巴,其实她想说的是,如果那样南宫奕就没机会了。
但好在她及时收声,将还未完全说出口的话都尽数吞进肚里。
许南竹现在心里只有孙木槿,对于海棠的话也没细想,“没什么?”
海棠眼珠一转,立马机灵的转变了话题,“娘娘饿了吗?”
她这么一问,许南竹思绪也被拉偏了,这两天就只喝了些酒,身子虚弱的紧。此刻摸着扁扁的肚子,有些尴尬的笑着,“好像是有些饿了。”
“奴婢这就去叫御膳房把吃的送过来。”
海棠屈膝行礼后就退出房间了,空气一下子又变得安静下来。许南竹愣了几秒正打算起身时,门外却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只是刚刚到门口脚步声就停了下来,明明才走的海棠去而复返,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她快步走上前,拿过一旁的毛绒披风为许南竹系上。
许南竹低头打量了一眼身上的披风,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海棠你这是干嘛?”
海棠俯身单手挡在她耳边小声低语,“娘娘,皇上来了。”
“!!!”
许南竹闻言心里一惊,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下一秒就用披风将身上遮的严严实实。穿鞋子的同时,还不忘把本就凌乱的头发弄的更乱了些。
她动作太快,行为又迷惑,一下子把海棠都吓到了。
看着海棠一脸茫然的模样,许南竹微微点头轻声道,“好了,可以叫皇上进来了。”
海棠回过神来,屈膝行礼出去,“是。”
许南竹端正的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哪怕朱桀进来了都不曾有所动作。
“娘!”海棠见此情形,欲要出声提醒,怎料刚开口就被朱桀拦了下来。
“嘘~”朱桀抬起食指轻轻抵在唇上,微微摇头示意海棠别打扰她。
海棠只好听从吩咐退了出去,还顺带拉上了房门。
听到房门关上传来的“吱呀~”声,许南竹才从一个人的幻想中回过神来。
一抬头,就发现朱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跟前,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许南竹心里害怕的砰砰直跳。
“!!!”看着朱桀,她紧张的说不出一个字,却不知自己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已经让朱桀心绪混乱。
凌乱的长发加上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一眼望去就是一股凌乱的破碎感。身上的毛绒披风将身子裹在其中,显得她人看起来更加娇小。
特别是她那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湿漉漉的,眼角又因为紧张有些泛红,朱桀看了只觉得心口一怔。
他看着她,说话都有些磕巴,“南竹你,身子可好些了?”
“已经无碍,南竹多谢皇上关心。”她说着,就要起身行礼。怎料朱桀快速伸手拦住了她,温声问道,“朕不是说过了,在朕这里,你无需行礼吗?”
许南竹闻言摇摇头,冲他挤出苍白的一抹笑,“是臣妾忘了。”
大抵是烧了一夜,又接连几天没吃一点东西,她说完后身子没忍住晃了一下。
朱桀见状一脸紧张,也终于找到机会单手扶着她,“你看你,这身子都还没好全乎呢,就上床好好躺着吧。以后不舒服就不必起来了,反正朕允许你了的。”
说罢,他亲自扶着她躺下,又贴心的给她掖了被角。
许南竹全程动也不敢动,只是像个机器人一样任由着他摆弄,生怕两人多有一丝肌肤触碰。
朱桀替她整理被子的手一顿,黑眸探究的看着她,“这么怕我?”
许南竹默默将脖子以下都缩进被窝里,小声回答,“没有。”
看到她下意识的动作,朱桀眼底染上一抹受伤,“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怎么你们都怕我?”
只是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说这话时他话里话外都带着委屈。
许南竹也被他泛红的眼眶吓了一跳,低眉安安静静的躺着假装睡着,空气一下子静的可怕。
偌大的空间里除了彼此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音。恐怕此刻地上要是掉落一根针,也能清楚的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