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长情的人(1/1)
张晓婉身体狠狠一颤,脸上都是难堪。
被警卫员指认出来,她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跑不掉了。
季寒尧把他们都带回警局,审讯室里,张晓婉还想要狡辩,可季寒尧已经不给她机会了。
所有的证据都一一摆在了她的面前,包括在郑阙被人推到在河里淹死,当时有人在案发现场,刚好看到了一切。
这些是许子辰一个人走访了很多人,一遍一遍的看着周围的监控才找到的唯一的一个证人。
张晓婉听完季寒尧所说的一切,只是冷漠的笑了一声:“我是张老的孙女,我爷爷一定会救我出去的,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她绝对的有恃无恐:“我和普通人可不一样,如果你们敢对我动手,你们未来的仕途绝对不可能好的!”
“季寒尧,你应该也不想要永远待在一个小小的淹城吧?”
季寒尧神情冰冷的看着她,有些好笑似的开口:“你是不是忘了……是你们张家,要攀附我家。”
“我未来的路怎么走,你说了不算,张老说的也不算。”
“用这个威胁我,张晓婉,你真的太小看我了。”
张晓婉脸色微微一变。
“就算是这样,我爷爷也会救我的。”
此时的张老就站在审讯室外面看着,也听到了里面的所有的对话。
他没想到,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孙女,竟然会生出如此恶劣的心思来。
就因为喜欢季寒尧,就因为他对南念微有了一些宠爱,她就能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
张老深吸口气,只觉得心脏突突突的疼,一瞬间都加快了不少,他手撑着玻璃,微喘着气。
南念微瞥了他一眼,没有什么情绪的开口:“张老要是撑不住,可以不听,要是在警局里不小心发病了,对谁都不好。”
她不冷不热的话落在张老的耳朵里,格外的扎耳。
一刀一刀的,像是要把他凌迟了一般。
“念微——”
南念微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把目光落在审讯室里的张晓婉身上,垂在身侧的手,不断的收紧。
抓到张晓婉又如何,她的祖母活不过来,那对小夫妻也活不过来,被她推下河的郑阙也活不过来,警卫员更是全身瘫痪,以后只能像个废物一样的躺在床上度过余生。
她一个人,害了一群人。
审讯室里,张晓婉还在和季寒尧叫嚣,好像有张老撑腰,她就格外的嚣张。
直到季寒尧对她开口:“张老说不想再见你,而且,让我们按照法律来处理你。”
张晓婉一愣,旋即不断的摇头,眼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不可能的,你在骗我,我爷爷很疼爱我的,他不会不管我的,不会不管我……”
“上一次他就把我从警局带出去了,这一次也一定可以的。”
“我不过就是想要他身边只有我一个孙女而已,他不能有别的孙女,他只能宠爱我一个人!”
“凭什么南念微要抢走关于我的一切,你,爷爷,她凭什么都要抢走!”
张晓婉此时的状态整个人都像是要疯了一般。
从她嘴中吐出的话,落在人耳朵里简直刺耳极了。
张老在外面听的血压飙升。
季寒尧冷笑了一声,认真的看着眼前已经脸色苍白的人,缓缓开口:“第一,我不是你的人,我从一开始就是南念微的人。”
“第二,张老把你养在膝下,已经是很宠爱你了,他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半分,是你,抢走了原本是南念微的一切。”
张老本来就是南念微的爷爷,她霸占着这一切,不说感激,却还觉得理所应当。
“是我父亲救了他一命,不然他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
“是,你的父亲救了张老一命,可你扪心自问,张老对你不好吗?从收养你到现在……他难道不是把你当成是亲孙女在宠?”
“就算是有了南念微,他有说过把你抛弃的话吗?”
季寒尧觉得张晓婉真的有几分可悲,继续说道:“张老给我看过他的遗书,百分之九十的财产,都是给你的,只有在淹城的他经常住的那个农家院,是留给了南念微的。”
“他对你的宠爱,难道还不够吗?”
“张晓婉,事到如今,全部都是你不知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大抵如此。
最后,张晓婉被法院的人带走了。
张老因为张晓婉的事,几乎晚节不保。
案子结束,南念微也没有开心多少,甚至还有些惆怅。
她和邢可欣把岑今的尸体带回了李家村里安葬,立了墓碑。
南念微这一次没有哭,她在岑今的墓前放了很多很多她喜欢的花,温声说道:“祖母,我还没有联系上妈妈,但是我觉得妈妈一定也看到了关于你的新闻了。”
“她肯定也很伤心……我,我一定会找到妈妈,我会带着她来这里看你的。”
她的祖母,苦了一辈子啊。
那个年代,一个人带着孩子,不改嫁,身边也没有个男人,这得多难啊。
季寒尧在她们两人身后不远处站着,等到她们两人离开后,他才走到了墓碑前。
他手中拿着一个很古朴的戒指,弯腰放在了墓碑前,低声开口:“祖母,这个是张老让我给你带过来的,他说他错了,但是他没有脸来见你。”
“他说,这是你们结婚时的戒指。”
“戒指在这里陪着你,是不是也算是他在陪着你了。”
季寒尧在墓碑前说了很多,张老要他说的话说完后,他剩余的所有话,全部都和南念微有关。
“祖母,我知道你肯定会担心念微的安危,你放心吧,这一次有我在她身边,我一定不会让她再有任何的意外,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季寒尧忽然察觉到后面有动静。
转过身时,看到了南念微离去时的背影。
当天下午,邢可欣和南念微两人在家里收拾岑今的遗物,这才发现,很多和张老的有关的东西,都被她保存的很好。
南念微暗暗骂了一声:“原来祖母一直都在想着他啊。”
邢可欣苦笑了一声,说道:“祖母一向都是长情的人……可长情的人,也受伤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