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下第二（1/1）

“秦若虚小施主果然是人中龙凤，天资非凡。”苦禅大师在第二层楼门之前再一次回首，对秦博远说道：“但他能突破小巧之境，引发三声塔鸣，确实也是出乎老衲意料之外。”

“难道真是我认识的秦若虚？”一直在一层大厅晃悠的钱弘元满脸的难以置信，说道：“他前不久才刚学会围棋，还下不过我呢。”

边上有小孩搭话道：“使劲吹，你就使劲吹，反正吹牛也不违法。人家秦若虚都登上第五层楼了，你连二楼都上不去。他怎么可能下不过你呢？”

苦禅大师笑道：“境界是境界，棋力是棋力。境高未必就棋强。棋强未必就境高。”说完便向楼上走去。

苦禅大师来到黑白之塔第二层，一眼就看见两个孩子在塔门前互相瞪眼，问道：“两位小施主，这是在干什么呢？”

王智城：“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瞪大眼睛看着我。但既然他瞪着我看，那我就给他瞪回去呗。”

苦禅大师哑然失笑，问道：“谁是刚才引发钟鸣之声的黄棋天？”

黄棋天道：“我就是黄棋天，大师叫什么名字呢？”

“贫僧法号苦禅。”苦禅大师道：“小施主能被黑白之塔认可，也算是有缘之人。今日离开黑白之塔之前，可以在这第二层选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带走。”

“真的？那太好了。”黄棋天喜出望外，突然觉得，盯着“若愚”两个字看也好，盯着王智城看也罢，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纯粹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去看会书实在。

能从黑白之塔第二层带走一本书，对于黄棋天来说，也是机会难得，最终，黄棋天给自己挑选了一本《布局之道》，作者是国手李修竹。

“那我呢？”王智城满脸渴望之色。

苦禅大师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只有得到黑白之塔认可的人，才能从这里把书带走。”

“可我也能上来，黑白之塔为什么就不响呢？”王智城一脸不服，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说道：“哼，一定是黑白之塔偏心。那我就在这里多看几本书，气死这塔。”

王智城说完，便随手拿起一本《低段死活题大全》，作者是国手范田。

只见那王智城拿着书，翻过来，覆过去，却是一题也做不出来，只换来一声叹息。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上的这第二层。”黄棋天瞟了一眼王智城，摇摇头，心道：“或许是黑白之塔故意放的水吧。”

苦禅大师一路上行，很快就来到了第四层。

这一层只剩下烟雨楼楼主黄乐天和吴怜雪。其余高手，都去了上面的第五层，想看个究竟。毕竟塔鸣三声，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苦禅大师和烟雨楼楼主黄乐天早就相识，两人点头致意之后，苦禅大师也让吴怜雪挑一本书带走。

黑白之塔第四层的围棋书籍对于吴怜雪来说，难度也是过大，一时间不知如何选起。还好师父黄乐天也在，替她挑了一本《围棋定式大全》，作者是国手林雪峰。

“不定中求定，不变中求变。”苦禅大师一边说，一边向第五层楼走去。

黑白之塔，第五层，平日里空空荡荡，此时却是高手云集。能来到此地之人，至少也得是六品小巧境以上的高手。

“来我姑射棋院学棋吧，我张寒风一定倾尽所学。”

“还是来我尧丹吧，尧丹棋院才是整个近汾市排名第一的棋院。”

“学棋当然还是来市里面好，近汾棋院随时欢迎你。”

“若要论围棋底蕴，那当然还是我永兴寺更为深厚。”

。。。。。。

众高手纷纷向秦若虚抛来橄榄枝。

方丈苦禅大师上来后，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间的秦若虚。走上前说道：“若虚小施主果然是好样的，竟然能突破到中三品之境。”

“苦禅大师好，您也来了。”众星拱月般的秦若虚此时却颇为苦恼：“我很喜欢围棋，也很想学围棋，可是我爸总是反对。对了，我爸呢？”

“博远施主和我一起来的，他没上来，在一层大厅等你。”苦禅大师道：“若虚小施主如果确实是想学围棋，那我倒可以帮帮你。”

众人见方丈苦禅大师都出面了，自然都不便再争抢。

定远大师虽从未见苦禅大师下过棋，但想来定有其过人之处。

当年，那可是当今弈帝的一纸诏书，封下的这方丈之位。

“中三品以上，每想再进一步，都是非常困难的事。并且，还需要一定棋力的积累和支撑。现在小施主的棋力还远远不够，这第六层，暂时肯定是上不去的。一会儿，我就带你下去吧。”苦禅大师继续对秦若虚说道：“下去之前，你可以在这里挑选一本最喜欢的书带走。”

秦若虚说道：“我来到这里，原本只是想看一看苦禅大师在方丈室提到过的《忘忧清乐集》，可是一路上来，却一直没有看到。”

“几百年前大国手李逸民所作的《忘忧清乐集》，确实是一部经典之作。可惜，前不久已被人取走。”苦禅大师道：“当然，这本书原本也不在前第五层。”

苦禅大师看了一眼略显失落的秦若虚，取来一本书，送给秦若虚，说道：“这一层有一本《棋经十三篇》，为一千年前大国手张拟所作。小施主可以先看看，是否喜欢？”

秦若虚翻了翻，欣喜说道：“这本书全是文字，我喜欢，那就选这一本吧。”

实际上，这一层的围棋书，但凡是带图的，秦若虚几乎都是看不懂的，毕竟棋力水平差的太远。

苦禅大师见秦若虚喜欢，这才说道：“《棋经十三篇》又名《棋经》。其实，这一本书才是《忘忧清乐集》中的精华部分，回去后可细细品读，非常有利于境界的提升。”

随后，苦禅大师便带着秦若虚下楼了。

来到黑白之塔一层大厅，还没等秦博远说话，苦禅大师便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就答应让秦若虚跟老衲学围棋吧。”

秦博远心中还是犹豫，说道：“小儿愚笨，怕是辜负了大师好意。”

“能得到黑白之塔认可，那可是天纵之才。难道秦施主真忍心，就此耽误了孩子？”苦禅大师盯着秦博远，两眼放光，态度坚定，在今日之前，他从未因此事，追问过秦博远。

“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秦博远犹豫再三，摇头叹道：“还是让他做一个普通人吧，平平凡凡一辈子，也是挺好。”

“算不得什么？普通人？”苦禅大师对秦博远的顽固也开始感到不满，说道：“秦若虚注定已无法平凡。据老衲所知，黑白之塔，钟鸣三声，还是六十年前的事情。”

“谁？”秦博远抬头问道。

“不到十岁，便已通幽！”苦禅大师一字一句说道：“天下第二，胡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