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是非(1/1)
之前的饥饿感,再见到严松之后荡然无存。在严松时不时扫过来的的眼神中,江湛只想随意的对付两口,带着陆修昀离开。
但,浪费可耻,这可是钱啊!
江湛还能吃上两口,陆修昀直接胃口全无。特别是看到了严松看向江湛时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自己就想把这个人拖出来打一顿,对付这种不长记性的人,就不该搞那些花里胡哨的。
江湛气愤地包了一嘴的馅,转头却看见陆修昀一口都没动,提醒道,“看着做什么?快吃啊?一碗抄手五个铜板呢!”
“好。”陆修昀狠狠地咬了一个抄手,滚烫的汤汁在他的舌头上炸开,痛感还没传到大脑口里的馄饨就已经吐了出来。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江湛无奈的说道,又凑过去端详着陆修昀烫红的唇瓣,“舌头没事吧?”
陆修昀吐着舌头,可怜兮兮的望着江湛。就差没把“我有事”三个大字写在脸上。
“等着,我过去向店家借一碗凉水。”看着陆修昀那小可怜样,江湛有心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什么?陆修昀一听江湛要去找严松,吐出的舌头一下子就缩了回去,“哥,不用去了,我没事。”
“是吗?”江湛将信将疑。
“没事。”陆修昀一本正经的说道,为了证明自己已经好了,还搅了搅抄手往嘴巴里塞了一个,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行了,下次吃的时候注意些。”江湛心里装着事就没注意到陆修昀平静之下的波澜。
陆修昀忍着疼痛把碗里的抄手当做严松发泄着心里的不满,就差没把土陶碗戳坏,牙齿嚼碎。
结完账后江湛又带着陆修昀在西街逛了一圈,去了一趟香火铺子。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自己既然借用了原身对身体,还是该的父母上上香。
***
见过江湛之后,严松将腰上的围裙一解,又抄小道偷偷摸去醉花楼,去见那个相好的。
相好的告诉他,他得罪的是东来楼的掌柜。那掌柜不与他计较,但不想在醉花楼再见到他。
这东来楼是整个县最大的酒楼。不仅是他的占地面积大,更是因为他背后的靠山大。
本来这东来楼是不会在这个小县城建立分店,只因这里的水质特殊鱼肉鲜美, 而这东来楼的少东家就爱吃鱼。
自己做了很久的事被人一嘴说没了,严松自是不甘。多处打听,听说这个文老板有睡男人的喜好,这才将主意打到江湛身上。说不定自己可以把这误会解开,还能攀上有钱人的高枝儿。
这一个计划在他的的脑子里回转了很久,得知江湛每次集市都会来县里一躺,邪恶的萌芽悄然在心底生花。
这边江湛回到村子,将自己给周大婶买的礼物松了过去,开始着手自己揽下的抄书大业,顺带还起了教陆修昀识字的心思。
陆修昀是男主,是修仙大佬。江湛看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不识字的男主。这书要是发布出去,这不是妥妥的带坏小孩子吗?
所以这次他带着书多半是儿童启蒙书籍。
江湛盘算着,自己如果过加快速度,那么会在原身原有的基础上还能再多涨五十铜板,这五十铜板看起来不多,但够一般人家吃上一个月的粗面了。
这次出行让江湛起了离开的心思。自己身在一个男女平等的时代,面对着这个世界的身份不平之事,起了冷眼旁观,暗暗认同的心思。他想去看看,比这里跟广阔的地方会不会好一点。
江湛知道没有原身和陆修昀那样的意志,他怕如果自己在这里呆久了,会被这里的人同化。在这里生活其实不错,散心还可以,但久居不行。
并不是种田不好,而是这里的一切都在消磨着整个人的意志。江湛作为一个人农村走出来的孩子,他比任何人更不想回到农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农村的氛围。无论是这里,还是现代。
江湛在盘算着远行的路费时,陆修昀却在江家的地里除草。
他没有江湛想的那么多,在他的认知里,只要自己过的好,那就可以了,就比如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至少,比以前好。
想起现在的生活,陆修昀的干劲一下子就被激了起来。
“小陆啊,你怎么一个人在地里忙活啊?江湛呢?”路过的好事大妈忍不住问道。
“我哥他有事。”陆修昀不想和外人说太多关于江湛的事情。在他心里这里除了江湛都不是好人。
大妈自讨没趣,但还是忍不住絮絮叨叨,话里是藏不住的酸气,“人江湛是读书人,以后肯定不会再我们这个村子里久住的,他不在这里,那他的这些田地都留给谁啊?还不都便宜你小子了。”
“……”陆修昀没有说话,睫毛垂落的瞬间,眼底落下一片暗色,不过他知道哥是不会在这里久待的。这里是困不住哥的。
大妈见陆修昀若有所思,又补了几句,“不过啊这江湛,和周树那人走的挺近的,你说,他到时候会不会把这些田地都让给他种啊?你这么忙活,岂不是给别人作嫁衣裳?”
“不知道。”陆修昀有些恼火了,这女人婆婆妈妈絮絮叨叨的烦死了。要不是江哥说过要忍耐,他早就把手里的草给她盖一脸了。
“你不知道?你还不是都住在江湛家里了吗?他就没对你说点什么啊?”大妈似乎没有看出陆修昀的不悦,继续叨叨。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大妈,都中午了,您还不回家做饭啊!”陆修昀压下心中的无名怒火,勉强笑着问道。
大妈被小辈这一说,讪讪的往家里走去,走远后,隐约还听见“呸——”的一声。
陆修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是气江湛离开之后不给自己留东西,气自己才过上的好生活又将结束,还是气自己和江湛不是一路人?
经过大妈这一折腾,陆修昀都没心思除草了,随手在路边揪了两把喂鸡的草,慢吞吞的往家里走去。
正午的阳光正艳,直直的的晒在人的头顶上。热的陆修昀心底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