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称号的由来（1/1）

随着掌声的响起，高一新生代表缓缓走向了演讲台。

靠坐在椅子上的祈舒阳，目光懒散的瞥向了台中心，微眯的眸子却在不经意的一瞬间被放大。

身着校服，束着高马尾，站在演讲台上发言的女孩，她那温柔治愈的声线，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笑起来连眼睛都跟着开心的模样，瞬间就被收入了他青涩懵懂的心里。

在这之前，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孩看的如此专注，准确来说，除了游戏，任何人和事都难以勾起他的兴趣。

“真不愧是校花，啧啧。”

“这三年应该没那么无聊了，我心动了兄弟们。”

“今天开始，我的理想型有了模样…”

一旁的几个室友叽叽喳喳的对着女孩一顿真情流露。

“哪个班的？”祁舒阳的视线像被什么牵引着一般，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

于瑞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就说天天捣鼓你那游戏有什么鬼意思，竟连我们学校的新晋校花都不认识？！”

说罢，他便朝挨坐在祁舒阳旁边的王迅昂了昂下巴：“老王，给他长长见识！”

收到指示的王迅，故作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抬手半遮着口往他耳边凑了凑：“这女孩隔壁3班的，她可是被大家公认的新晋校花，听说把原校花，也就是高三的一个学姐，秒的连渣都不剩。”

“老王，偷偷摸摸干嘛呢，说大点声，我们也想听听。”

王旭扭头白了眼后面竖着耳朵凑热闹的几人：“滚一边儿去，你们知道的不比我还多？是谁不要脸的跑人家教室门口偷看来着。”

见几人杠个没完，于瑞出声打断：“安静点安静点，都听不到人家说话了。”

“高一3班程玥。”

台上轻柔的声音再次飘进了祈舒阳的耳中，不知不觉，竟令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演讲结束，女孩礼貌的朝台下微微鞠了一躬，走下台坐回到了观众席内。

在祈舒阳这个位置，只能看到女孩头顶，再近点，就是她偶尔转过头，和旁边同学讲话时那白嫩到透光的侧脸。

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欢迎会，以祁舒阳的性子，听着这些学校各年级部的老师在台上发言，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而此刻，他只觉得时间过得实在太快。

好像某个瞬间，也终是能理解了那些宁愿被罚也要早恋的同学，那种少年时期的悸动，不管如何隐藏，都是如此热烈，如此的鲜活。

不知从何时起，课间休息时，他不再趴在教室里打瞌睡，而是每天都会倚靠在过道的围栏边，听着打闹的嘈杂声，满怀期待的看着从教室门口经过的程玥。

盯着她和同伴说笑着从他身边经过，会出神，会跟着不由得轻笑，也会在看到别的男生，羞涩的给她塞情书和礼物的时候，心里会莫名的不爽。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程玥这两个字已经遍布在了他笔记本的每一页。

知道她喜欢在下课后独自在图书馆呆很久，他便将自己放在游戏上的宝贵时间，献给了那些他根本就没有一点兴趣的书上。

作为校花的程玥，自然一直是追求者不断。

甚至还有高三的学长，利用着帮忙解题的借口去获取她的好感，而躲藏在书架后的祁舒阳只能干看着，自顾自的窝火。

别人都可以去追，他为什么就不可以？

这个问题被他重复的拿来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可每次下定决心时，就又胆怯起来。

他承认，他怕拒绝，他怕再也不能这样将那么美好的女孩隐藏在心里，至此，他始终是没有勇气跟她讲上一句话。

暗恋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尤其是暗恋的对象还太过于优秀。

光是那些独自吞下的醋意就已经让他无法承受，所以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成了个怂包。

此后，他便开启了长达三年的暗恋，程玥这两个字被他写了成百上千遍，她读过的课外书，也被他跟着反复的看了十几遍。

程玥回家很晚时，他会默默的跟在后面保护着她，以至于熟到，学校到程玥家的路程，祈舒阳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他小心翼翼的，从未露出任何马脚，从未让她有过一丝察觉。

知道她看篮球赛，他便拿自己当作宝贝一般的游戏账号，跟篮球队长换取了那么一个加入队伍的名额。

他对她的喜欢，在宿舍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喜欢程玥的又不止他一个。

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么优秀的女孩也就只能是想想，谁又能那么幸运的获得她的青睐呢。

只不过祈舒阳这两年的变化倒着实令人感到惊讶，不再对着网游埋头苦干，所有的课外活动皆不落下，甚至连班主任都觉得之前自己是对他有了误解。

这完全就是个乖学生的形象嘛。

那段时间，包括父母一直也都在纳闷自家儿子突然的变化，莫名的让他们还有些无法接受。

想了无数次毕业后各奔东西的场景，祈舒阳始终还是无法接受程玥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于是，满腔炽热的喜欢，化作了文字，落于笔下，刻在了高三上半学期的模拟考作文里。

虽是没有很直接的写下她的名字，但那些对于外貌和性格的描写，完全就是照着程玥来的，以至于班主任才读到一半，大家早已猜出来了那女孩是谁。

最主要的就是，对于大家的猜测祈舒阳并没有否认。

致此，三年的暗恋也终于在人前被公开。

为了能引起她的注意，祁舒阳便直接在运动会上拿了个短跑冠军。

站在领奖台上，第一次在程玥知道自己喜欢她三年的情况下，激动的视线与之交汇，不再怯懦。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如若再进一步，他便又会紧张到不知所措起来。

经过这一系列的爆炸性事件后，高三的下半年他的生活可谓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祁舒阳，你女神来看球了！”

“祁舒阳，你女神又被人送情书了！”

大家也都逐渐开始拿他调侃，怂恿着让他告白，但他始终都没有迈出那一步，面对自己如此喜欢的人，他依然怯懦，依然心慌。

再加上没有帅气的脸庞和学霸般的智商，所以，他只想再优秀一些，再快一些的追上她的脚步。

也可能就是命中注定，他这种癞蛤蟆根本配不上她那种完美的白天鹅。

就在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时，父亲意外遭合作商算计，欠下巨额债务，厂房倒闭，工人闹事罢工，催债的人更是每天都堵在门口。

高考结束后的第二天，父亲因压力过大最终喝下毒药抢救无效而去世，无法接受事实的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

没落之后，所有的亲戚对他们一家都避之不及，年少的祈舒阳到处借钱为父亲办丧，为母亲筹钱治病。

过惯了安逸的生活，瞬间跌落至此，那种无助，痛苦，都化为了深夜无声的哽咽，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年少的他。

如果不是袁波的出现，面对舆论和债务，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和母亲该如何支撑下去。

袁波是母亲的发小，从亲戚那里得知他们的情况后马上就从上海赶来了衢州。

在医院里尽心尽力的照顾母亲不说，甚至还拿出自己的钱劝说祈舒阳继续去读大学。

好在后来，母亲痊愈出院，当初坑骗父亲的那个合作商也落了网，还了他们家一个清白，并且还得到了一笔补偿款。

拿到钱后的祈舒阳，第一时间就交到了袁波手里，尽管他一再拒绝，祈舒阳还是将钱全部都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