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仓惶逃窜（1/1）

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斯坦旻竟然能说出来，有些奇怪。

“你的亲人是其中之一？”

“仙师君王，斯坦旻希望妹妹能活下来！”

斯坦旻被我看穿，老老实实回答道。

“斯坦旻，以她们的状态，即使服用仙果，上了战场也等于送死，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斯坦旻艰难地摇着头，愤怒和仇恨溢满双眼。

“她们有情绪，说明尚未麻木，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活下去。她们的请求，本王现在不能答应，以后会考虑，她们是否能够成为一名战士，在于她们自己。斯坦旻，成为一名战士，你知道需要做些什么吗？”

“斯坦旻明白，战士不仅需要一腔热血，更需要平日里刻苦训练，战场上保持冷静的判断，才能一击致命。”

“道理你都明白，军中赐予力量者，皆为勇武之人。回去告诉她们，好好活下去，养好身体，才有希望成为一名战士。必须表现出她们的勇武，本王才会帮她们，她们想清楚了，就带进来见本王。”

军中赏赐仙果，使优中更优，将士们都是拼出来的赏赐机会，绝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服用完仙果，想当然就能驰骋战场，成为勇士。身体状态、心理状态、攻防技巧、弓马娴熟度，每一项都需要时间的磨练；当初的贾子义，特意放入军中磨砺，就是因为心理状态不过关。

十六个女人，年轻美丽的脸，刻画着苦难，因为心未死，眼中有复仇的火苗。

“这一带尚有柔然的散骑，大军离开后，斯坦克和斯坦济两人，或许不能保护到位，需要你们拿起武器，保护部落里的孩子、其她女人。你们坚强勇敢，就像斯坦旻一样，本王视你们为亲人，珍惜好自己的生命，未来的路很长。”

斯坦旻连忙翻译，本王真诚关爱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女人们，芳华正茂，她们和大小伊六女年龄相仿，命运截然不同。每个女人两枚体质果实，希望在恢复身体之余，她们能够有更好的耐力，也希望其她女人，在看到她们以后，重新燃起斗志，不再麻木。

寅卯之时，布卡基统领的四千骑军，通过山林间小路，向伊吾盆地轻装出发，沿途前哨骑队不断派出，其中就有斯坦部落的亲卫，他们经验都很丰富。小股柔然骑兵，轻松可以解决，如果发现大队敌骑，他们不会逞能，那是本王显身手的时刻。

战场上不打无把握之仗，以最少的伤亡取得胜利，布卡基一帮人明白这个道理，否则本王辛辛苦苦跑来这里，就失去了意义。

一个多时辰后，大军走出五六十里的小路，原地休息，前哨队抓了十来个柔然骑兵，逼问出不少消息，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昆莫城归附大隋后，这一带的柔然人，就计划撤出伊吾盆地，如今大部份转移到旧伊吾县城以东，准备撤回阿尔泰山脉老巢。山口的柔然大营，实际上是装作对抗的样子，迷惑直属军，并非柔然人精锐，没想到转眼间就被灭。

仙师君王的名头，在柔然人中非常响亮，柔然人不是傻子，也会有探子。凉州灭南匈奴，并州使得南匈奴王刘渊归顺，居延海出现大隋悍勇的骑军，最为关键的，仙师君王的六位娘娘，都是伊吾族人。

据俘获的柔然人说，仙师君王能驭空飞行，擅长用火，前天逃回去的柔然人，讲述亲身经历后，柔然人内部人心惶惶，一片恐慌。以前是听说，现在是亲眼所见，有人主张投降，有人主张赶紧跑，没有人主张对抗。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信心一旦崩塌，兵败如山倒。

被虏获的伊吾族人，没有被大规模屠杀，全部留在原地，其它能带走的都被带走，还带走了一些年轻的伊吾族女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柔然人前身是匈奴的一个部落，对汉人不可谓不熟悉，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绝。

“布卡基，你打算如何做？”

“禀仙师君王，不能让柔然人就这样逃掉，老人妇孺可以放过，柔然青壮必须赶尽杀绝！”

布卡基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中露出不可动摇的决心。

“去做吧！”

自古以来，族群之间的仇恨最难以化解，那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以生命做代价，花费无数时间，方能沉淀下去。现代三维蓝星，依然有人挑动这种仇恨，进而扩大化，不同职业间的仇恨，不同出身背景的仇恨，无所不用其极。

布卡基迅速发出军令，直指一百余里外的旧伊吾县城。

在军中，本王就是一个打手，对形势有自己大致的判断，但不会胡乱指挥。

四千骑军分成三军，最外围的左军人数占一半，一路清剿，杀向旧伊吾县城；本王居于中，人数大约五百余骑，斯坦部落亲卫都在中军；右军一千五百骑，沿着山脉行进。三军保持约三里的间距，齐头并进。

路上遇到的柔然散骑，被毫不犹豫射杀，柔然普通民众，青壮同样被射杀，毫无反抗之力。

非我族内，其心必异！终于明白，族内不仅仅是指汉族，异族同样如此。在伊吾人心里，柔然青壮，其心必异，留不得；若非本王在，不敢保证，是否会对柔然老人妇孺手下留情。真相就是如此残酷，民族融合何其艰难，若非本王有强大的实力，很可能会与布卡基一样，做出同样的选择。

此消彼长的道理，十分浅显，蕴含的内容却很复杂，华夏文化的包容，简单的两个字，能讲述的实在太多太多。强者才有资格谈包容二字，弱者只能苟且生存，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六七十里后，盆地变窄，一座山挤占了大半个盆地，沿着约两里宽的山谷，再前行大约六十里，就是旧伊吾县城。

三军合为一军，沿途遇到的柔然人纷纷躲避，青壮们的结果依然如故，没有仁慈可讲。失去柔然骑兵的保护，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而柔然骑兵精锐，他们又在哪里？

大军到达旧伊吾县城，已经是午后，柔然骑兵精锐的踪影，终于弄清楚了。他们早已逃之夭夭，护着部落里的贵族阶层，携带着财物，几天前就跑掉了。

“布卡基，可以停手了！都是柔然族普通民众，他们被柔然贵族抛弃掉了。”

“斯坦旻，如果你的仇恨未消，可以找一些柔然人来审问，这里面或许有没跑掉的贵族。”

本王必须出言劝阻，因为这一带的柔然人，聚集了上万之数，都是没来得及跑掉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实行大规模屠杀，心里实在是无法接受；当然，如果有人试图反抗，结局必定凄惨。

柔然的精锐，并没有向东绕行，而是如同惊弓之鸟，沿着伊吾河，向北逃往阿尔泰山脉，东阿尔泰山脉一带的柔然人，同样被他们抛弃了。

理智来讲，柔然人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继续向西北方向逃窜，那里有广阔的天地，凭借柔然精锐的战斗力，完全可以打下新的地盘，恢复元气，东山再起。如果留下来负隅顽抗，精锐实力耗尽，再无翻身的可能，就真的被灭族了。

柔然人，待大隋继续西进时，或许我们还会遭遇，或许五年，或许十年。

长途奔袭，一路上的杀戮，在面对上万柔然普通百姓时，直属军中的伊吾族人，渐渐恢复冷静，特别是其中的亲卫们。在本王身边待过，在汉人军队磨砺过，学会识字看书说汉话，有些道理是明白的。

仙师君王能降服南匈奴人，封刘渊做大官，何故？布卡基在长安时，喜欢去刘渊的草原大漠戏院听曲看戏，相似的文化更有共鸣，底层的百姓都一样，命运不由自己掌握。

九个斯坦部落亲卫被派了出去，率领五百精锐，沿伊吾河追寻柔然人踪迹。

“斯坦旻、斯坦晟。”

“仙师君王，属下到！”

“有踪迹即刻回报，切勿孤身犯险，斯坦部落需要你们，本王也需要你们。”

怕斯坦旻发倔，找到柔然人踪迹，本王可以利用传送门前往，轻轻松松。

“仙师君王，斯坦旻不会犯糊涂，一定安全回来。”

“居延海还有妻儿，一定小心。”

拍了拍斯坦旻健壮的肩膀，逝者已矣，生者当好好活着。

伊吾旧县城坐落在一片倒三角地带，是一座废弃的县城，残垣断壁，城墙破烂，伊吾河流经城北，三角地带面积大约有二十平方公里。向东沿着伊吾河，有狭长的绿洲草原，狭窄处两里，宽敞处五六里，延伸近二十里。

驭剑半空俯视，东面还有狭窄的绿色山谷，宽约两三里，向南延伸望不到尽头。从阿尔泰山脉进入伊吾盆地，这里是咽喉通道，当初伊吾人若屯守此处，不至于输的那么惨，至少能赢得反应的时间。

下方的直属军一阵阵欢呼声。

“仙师君王万岁！大隋万岁！”

柔然普通百姓低垂着头，心里暗自祈求着。

筑城本王很擅长，狭长的绿洲草原，何处最适宜，尽头最狭窄处，筑造两道巨石墙即可，不是城，只是可以防守的关卡。降落地面，找到布卡基，具体商议两道墙间隔的距离，最后确定间隔两里，两堵墙之间大约有一平方公里左右。

南北两面都有山脉，选择积雪少的地方，火焰术切割巨石熟练工，开始干苦力。三米厚，两米五高，二十米长，重达四百吨的巨石，一块块开始拼接，巨石间留下合适的缝隙，垒好一堵墙不到五十块巨石。墙中间留出关卡关门的位置，十米宽足够，关门两侧，各摆放两块巨石，当作关门楼的基石，站在上面，可以居高临下攻击闯入关卡内的敌人。

第二堵墙同样如此，傍晚后终于完工，关卡城墙的雏形似模似样，剩下的细致活计，是驻守此地直属军的事情。

上万的柔然普通百姓，被关卡锁在伊吾盆地，除了适应新的生活，别无选择。从其它方向离开这一带，需翻山越岭，走崎岖的小路，危险重重。

“布卡基，柔然的女子，你准备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