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听说他要立后(1/1)
这些贵妇人里,其中一位她认得,正是京城里专为贵人说媒的媒婆。
侯府中成年男性只有沈德辉一人,况且他也已经娶了正妻,有什么地方值得这位媒婆出马?
白袅袅内心疑惑,但旋即想到一种可能性。
这位媒婆难道正是来为沈德辉说亲的?他们选择把苏辛酉给了新帝,现如今在为侯府选择其他贵女做主母?
白袅袅一口牙都咬碎,恨恨地站在原地,却只能躲在树后看着。
原来他们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即便自己肚子里怀着后院唯一的子嗣!昨晚她还一直犹豫不决,现在看起来,别人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啊!
他们以为找了别人沈德辉就能生吗?别做梦了!
苏辛酉轻笑,她今早故意绕路便是要经过西院,她原本已经打算做点什么了,现在看起来是不必了,自己不过使了点激将法,就把她了引出来。
这下你会怎么做呢?白姨娘?
演戏要演全套。
苏辛酉等着那几位贵妇离开,这才手捧净瓶走了过去,迎面撞上了打扮精致,却要转身回去的白袅袅。
原本见了面白袅袅总会同她掰扯几句,眼下全当没瞧见似的,冷哼一声,便往西院走去。
苏辛酉也不理她,去了老夫人院外,奉上宝瓶和佛经,老夫人不见,她便如此转身回去,不见正好,反正她也并不是为了请安才来的。
苏辛酉心情颇好,有心多走走,沿着原路返回,却不想在花园里撞上了面色郁郁的白袅袅。
苏辛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上前问道,“白妹妹,您在这做什么呢?既是怀孕了不必时时去老夫人跟前请安,就好生歇息着,总是对肚子里的孩子好的。”
原本是寻常的一句话,但是话里的字眼却刺痛了白袅袅的心,“怀孕”、“去老夫人跟前请安”!
正好和早上发生的事情对上了,让白袅袅内心的那根刺扎得又深了几分,不由得脱口而出,
“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结果吗?陛下不过把你当做个玩意儿罢了!有其他正经贵女陪伴,连逗逗你的兴致逗没有!眼下太后正为陛下相看合适的姑娘做皇后,你就等着哭吧!”
说罢一甩袖子便转身离开了,现在白袅袅发现了自己对主母说话即便如此不客气,沈德辉母子俩也不会说她什么,不会有任何处罚,于是遮掩也不遮掩了,愈发嚣张起来。
苏辛酉看着白袅袅的背影消失,这才背过身去,摇摇头无声轻笑。
一旁的听春看着主子被骂,却没能及时还嘴,委屈极了,不由得问道,“夫人,被这么说了,您还笑得出来?”
苏辛酉抬手摸了摸听春以作安抚,却没有回答,转身往回走。
天逐渐热起来,苏辛酉回去后沐浴更衣一番,便到了中午。
中午的饭菜倒是正常合规矩的,不过小丫鬟去取冰的时候,却被告知,今日的冰用完了,没有东院的份例了。
那小丫头气不过,问西院如何用得?竟被对方嗤笑了一番,说西院如今有孕,什么好东西自然都要先紧着西院来。
苏辛酉了解了情况后便明白了,白袅袅这是在同自己置气呢,她拿别人撒不了气,只好把矛头对准自己,做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联想到今早,一旁的听春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缘故,看着一脸淡然,似乎什么也不打算做的自家夫人,更是为她感到委屈。
等旁边没有旁人的时候,听春走到夫人身边,迟疑着开口问道,
“不然的话,我们再给夫人您的娘家送封信,让少爷帮帮您?”
苏辛酉却摇摇头。
两世经历告诉她,哥哥和母亲都很爱她。
前世因为苏家因为镇守边关,保家卫国,被昏庸无道的沈家皇室忌惮、暗害,父亲惨死。这其中就有沈德辉的手笔。
哥哥艰难活下来,被陆虹川所救,跟随陆虹川戎马征战,深受信任。
这些都是前世哥哥告诉她的,而她也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他所说不假。
后期她在深宫,还受到哥哥很多照顾。
只可恨后来沈德辉谋反,她的哥哥班师回朝,却被沈德辉及其手下害死在半路。
上回送的信,哥哥应该也看到了,她也收到了回信一封。但是他本人却没有和陆虹川一起过来,应当是如今新朝刚建立,他们有很多事情在忙。
见到夫人如此,听春还不死心,咬咬唇,开口对苏辛酉说道,
“不然,我们看看能不能和侯爷,或者苏少爷说,您想见见陛下,虽然不合规矩,但是说不定陛下可以像上次那样救您呢?”
她和陆虹川到目前为止,满打满算只见过两次,苏辛酉还不想这么快就主动低头,否则之前那些欲擒故纵的效果也就没了大半。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西院所说的,陛下要娶皇后了?”
听春还在思索着,仍旧想找个办法,把自家夫人救出这个牢笼。
苏辛酉轻叹一声,“听春,他是陛下,新朝初定,他又没有正妻,选择贵女做皇后,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我所求原本就不在于此。”
本来就是如此,她决定勾引陆虹川,只是为了报前世苏家满门被害的仇,皇后之位不是她一定要拿下的。
重生时候,所带的锦囊里,各种生子丹药都能给她极大的帮助。
但是这一切不用说给听春,即便说了,怕是她也不会相信吧。
苏辛酉面上露出苦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听春,这辈子我便只能折在这侯府里了,”
她顿了顿,继续说,“这辈子我注定要同沈德辉纠缠到死。”
“我会和他纠缠到死。”
苏辛酉默默低下头去,前一句是假,这一句是真的。没错,她会将他和沈家一起推进地狱!到死都不会放过他!
身后的听春发出了一点声音,又很快闭了嘴。
苏辛酉觉得有些不对劲,眉头轻皱,再次抬头,却在面前铜镜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刚才竟没有留意。
苏辛酉脊背发凉、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