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首善之区王八多一(1/1)
第八十九章 首善之区王八多(一)
阎尔梅见妻子大惊小怪的,只是淡淡一笑地说:“这也什么奇怪的,江南是鱼米之乡,在江南生活的人们,谁不会捞鱼摸虾的。”
欧阳洵说:“捞鱼摸虾虽然人人都会,但在河里或在池塘里捉王八那是绝活儿,你是怎样掌握的,快讲一讲为妾听听。”
“捉王八在《易经》里是有讲究的。”
“啊!妾愿洗耳恭听。”
“王八的生活习性是专门吃小鱼小虾,欺侮弱小水生动物,是人们厌恶的水生动物。会捉王八的人,只有会积善缘的人,才能掌握捉王八的技巧。”
“也就是像人们厌恶那些以强欺弱,以大欺小,无恶不作的恶人一样,可这与《易经》有什么关系呢?”
“问到点子上去了。”阎尔梅赞扬后,认真地解释说:“易经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只要人们将《易经》学好,就能够掌握人们难以掌握的卦象知识。”
“卦象?夫君越说越离奇了,这与捉王八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呢?我们刚才洗脸时,搅动得风声水响,这样就惊动了水下动物们平静的生活。特别是冬天,水下动物基本不进食儿,它们大都都窝藏在泥洞中或污泥里,水面这时是乾卦,乾卦象征天,天的四种本质特征是:元、亨、利、贞。此刻河水里是第三特征:天能使万物和谐,各得其利,称为‘利’。 我们搅动水响声就能使卦象发生质的变化。有的动物闻声逃之夭夭,有的动物虽然在原地不动,但它们也有着不同的反应。比如王八,它就会在水底下冒着水泡儿,懂得使用罗盘知识的卦者,他就能分辩出哪个是王八在冒泡儿,哪个是鳝鱼或赖哈蟆等水下动物在冒泡儿。”
“啊!”欧阳洵恍然大悟地说:“我就说么,捉王八还是一个技术活儿。”
夫妻二人边讨论交流捉王八的技巧,边往昌平城而来。渐渐地天色已经漆黑,他们来到已是灯火阑珊的昌平城,顿时感到很是新鲜和热闹。
街上卖烧饼的、卖臭豆腐的、卖馄饨的、卖糖葫芦的夹杂着卖布匹的、卖古董的、卖金银玉器的和卖艺的人们吵闹叫卖声响彻昌平城。
在北方寒冷的冬天,这是难以见到的热闹气氛,只有在天子脚下,才能享受这夜市的繁华。
欧阳洵虽然是大家闺秀,见过大世面,但昌平这么热闹繁华的夜市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这瞧瞧,那摸摸,这问问,那试试,兴奋惊奇不已。
“抓小偷!”突然,欧阳洵惊叫一声。
阎尔梅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一个尖猴似的小偷,正在伸手向背面一个老者的包袱伸出了贼手。
阎尔梅正要出手抓小偷,只见老者旁边的一个矮个子出手敏捷,一下子就将小偷的手脕抓住,其动作娴熟,他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矮子。
正当阎尔梅准备上前去认那矮个子壮士时,只听得“啪”的一声,一记耳光重重地抽打在欧阳洵的脸上,她又是一声尖叫“唉哟” 随即脱口而问:“你为何打我?”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他恶狠狠地说:“你她妈的,不知死活的东西,谁叫你多管闲事的。”
阎尔梅一听,顿时明白,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与那个小偷是一伙的。果然,天子脚下王八多。
“你这个人渣,你敢打我夫人!”阎尔梅不由分说,就照着这个满脸横肉家伙的脸上一个直拳。
谁知,这个家伙还是个练家子,他观一个其貌不扬的络腮胡子的拳头如风地向他袭来,顺势将头儿一偏,躲过了这一凶险的探灯拳。满脸横肉的家伙知道今晩是盐罐子生蛆了——背时,遇到硬茬了。只见他“啾”地一声,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哨声刺耳后,就冲来了一群气势汹汹,手持木棍的混混,他们很快将矮个子和阎尔梅包围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挥棍就打,使得两处战场上顿时打斗了起来。
矮个子那边倒是应付得轻松自如,因为被偷的老者也是个练家子,两人联手,很快将这些混混打倒一片,哭爹喊娘地在地上翻滚叫疼。
阎尔梅这边的局势不容乐观。如果是阎尔梅一人对付这些混混,凭着他的实力,应该不在话下,可现在他是要一边保护着手无缚鸡之力而又吓得惊魂不定的妻子,他只有招架之功并没有还手之力,身子着实挨了几记闷棍,好就好在他是个练家子,身体硬朗,倒也无所谓。
假如要是有一棍子,只仅仅一棍子砸在欧阳洵的身上,她非散架般地倒在地上。好就好在夫君用宽大的身体护住了她,使她有惊无险。
矮子那边,有利的局势向他们一边倒,矮子像和几个还在坚持打斗的混混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老者这才抽出眼光向距他们不远处的另一战场看去。
忽地一记闷棍向阎尔梅的后脑勺袭来,识风辩位,他本能地将头一缩,棍子将他头上的老爷帽子刷掉了,一个光头而还带着黑色戒疤的和尚出现在看热闹的人们面前。
“啊?是个和尚。”
“和尚也有护花的时候。”
京城就是这样,人们胆儿大,打架斗殴见怪不怪。各人都是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只是闪在一旁看热闹,很难看到有打抱不平之人。
顿时,闪入老者眼里的是一个大耳朵和尚,他在边打边护着一个漂亮的娘们,而混混们的木棍雨点般地向和尚招呼着,这个和尚内功好是了得,只见木棍砸在他的手臂上,像砸在铁桩上,木棍纷纷折断。
混混们并未被这个和尚的气势吓退,反而是一波更比一波地凶猛地向他袭来。
“不好!”只听老者大声说:“进儿,这里就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老者一个鹞子翻飞,阎儿梅突然听到:“贤侄,雷叔帮你来了!”的声音从天而降。
人随声落,只见老者雷叔的大刀片子舞得泼水不进,大刀闪光之处,混混们一个一个地倒地,抱着受伤的腿儿哀嚎。
“好!”远处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不知是谁带头叫好,顿时,叫好声响彻昌平的夜空。
正在这时,满脸横肉的家伙,想必是这些街头混混的头目,只见他丢下“你们等着!” 一句恶狠狠的话儿,带着几个手下,丟下受伤的混混落荒而逃。
这时,矮个子正好完胜地来到师傅身旁,见状正欲追赶,只听得老者说:“进儿,穷冦别追。”
阎尔梅缓过神来,高兴地叫道:“雷叔、周进兄弟,怎么是你们俩。”
周进这才看见,眼前大耳朵,满脸络腮胡子的和尚,正是他日夜思念的大哥阎尔梅。
老者雷叔正是梁山泊好汉水上飞雷震标,阎尔梅用双手紧紧地将师徒两人抱在一起,激动的泪水汩汩直流。
“夫君,别像个婆娘似的,泪涟涟的,他们是谁呀?”
“他们啦。”阎尔梅这才松开手儿,指了指老者,向妻子介绍说:“洵儿,他老人家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雪儿的干爸,雷叔叔。”
欧阳洵礼貌地向雷震标行了一个矮身侧礼后说:“妾阎氏欧阳洵拜见雷叔。”
“好你个花和尚大哥,你是咱们水泊梁山的三斤鳊鱼,小弟把你侧看了,原来你也有老牛吃嫩草的爱好。”
“周进兄弟,当着嫂子的面,给点面子,别揭人的伤疤好不好,人家哪个时候不是假扮和尚吗。”
阎尔梅脸儿发烧地拉着欧阳洵向她介绍:“洵儿,这是夫君在梁山泊结交的好兄弟周进。他的哥哥周刚,也是我的好兄弟,只可惜在徐州会战中……”
阎尔梅话到此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
欧阳洵忙上前向周进,行了一个江湖常用的抱拳礼。
“贤侄,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不要伤怀地去想他了。”
欧阳洵闻言,贤惠地掏出怀里的手帕,帮助丈夫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阎尔梅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问:“雷叔,你们怎么到京城来了。”
“唉!一言难尽……”雷震标正欲解释,突然被一阵“哒哒” 急促的马啼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