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烤鱼（1/1）

焱华将马车赶至浅滩边，又从马车的长凳下取了剑，挑了几棵粗细适中的树，把周围的灌木丛清理一番。

怀曦和阿婉则把货物和马车集中到一处，上善则去周围拾柴火。

等把四周都清理的差不多了，解开马匹，先是让马儿喝了水，又带着马寻了处草木鲜翠的地方进食，焱华这才回到马车边。

上善正好拾了柴火回来，阿婉帮着垒了个石台，架起篝火。怀曦则和焱华从货物里寻了毛毡油布，搭了个简易的帐篷。

恰好围着篝火，和马车货物一起围成一个圈，缺口向着水边。

等一切都安置妥当，焱华和怀曦一起把吃草的马匹牵了回来，拴在提前清理好的树上。

怀曦拴着马，看了看风灯，朝阿婉说：“阿婉，我们风灯不太够，你有什么办法能护着这些马匹，不被蛇虫叮咬的吗？”

阿婉从马车里翻了翻，找了个陶瓶说：“姐姐用这个，洒在马匹周围就行。”

看怀曦要过来拿，阿婉先拿着陶瓶走了过来，把里面的粉末洒在马匹周围，边洒边说：“这个是我们调制的驱虫粉，和你们中州的不太一样，专门用在山里的，不过大多都是普通人用，我也是第一次给马匹用。”

说着还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要不是姐姐你们有那个风灯，马儿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怀曦也是哑然失笑，的确，他们这一行人是有些奢侈。

安顿好了马，焱华又从车厢里取了厚毛毡出来，挑了棵干燥的枯木，铺了毛毡，拖到了篝火边。

上善避过阿婉，到河边抓了几条肥美的鱼，处理好之后架在篝火边烤着。

等所有人都坐下之后，怀曦才开始尝试解释刚刚马车里阿婉说的东西。

怀曦：“阿婉说的那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上善你听过南柯一梦吧。”

上善点头答：“可那不是仙？”

怀曦：“类似，但是...不是仙，蛮荒的山就像是活着，中州会称为山神，可中州的山神是某一个灵物。”

“蛮荒不一样，蛮荒的山神就像是山本身，总之很难说清，蛮荒自古以来都相信山本身，而不是山上的什么，他们相信的是脚下的土地，草木，鸟兽，水流，而这些都是山的一部分。”

“这些属于山的一部分，组成了这片土地的山神，像是活着，又像是死物，随着某种规律而守护着这片土地。”

“没有人知道那些失踪在山里人到底去了哪，就连我也没找到过。”

听到最后这句话，焱华和上善都是一惊，这对他们来说是难以置信的事情，毕竟他们是仙，不是普通修士，要让一个仙找不到，那是很难的一件事。

“总之，若是在山雾里走散了，会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一定不要去试，我们处理好该处理的就行。”

阿婉点着头道：“差不多就是怀曦姐姐说的这个意思，我们自古流传的说法，在山雾里失踪的人，若是回不来了，那便是去侍奉山神了。”

怀曦眸里流露出思索之色道：“失踪的人，就像是和山融为一体一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山雾，会让人失踪，所以避着点总不会错，我可不想又找一次人。”

焱华斟酌了一会问：“你当年找的是什么人？”

怀曦闪过一丝愧疚：“那个给我分兔子的猎人，我听不懂他的话，想来当时起雾，他是想阻止我进山的，可我没懂他的意思。”

“等他追着我出来时，就几丈的距离，我一回身人就不见了。后来我在山里寻了许久，一点痕迹都没找到。”

“若是我当年没来蛮荒，那个猎人就不会出事了吧。”

怀曦语气中有些怅然，眸光不由的落向山林中，看着山林里渐渐腾起的雾气。

阿婉挽着怀曦的手臂说：“姐姐不要难过，我们一直都觉得能侍奉山神是件好事，毕竟不是谁进了山雾里，都能去侍奉山神的。”

怀曦看着阿婉，眸里染上温柔的笑意。

焱华从未听怀曦提起过这事，若不是这次来了蛮荒，恐怕她可能永远都不愿提起吧。

阿婉又思索了一下说：“我们...祭司曾经说过，消失在山雾里的人，也可能是山神的化身，大山过上许久许久就会诞生出一个人，替大山看看这片山林。”

“若是这片山林没有问题，那个人就会随着山雾回归大山，也许姐姐你遇到的就是大山呢。”

怀曦没忍住捏了阿婉的脸，说：“知道了，谢谢你。”

怀曦含笑抬头看着天空，心想：蛮荒真是奇异啊，明明起了雾气，却抬头时能看到朗月星稀。

气氛沉默了片刻，焱华拿了一条烤鱼撒上调料，递给怀曦说“鱼好了，尝尝。”

怀曦接过眸光晦暗不明，尝了一口后，又恢复了往日里的笑意。

在焱华准备拿另一条鱼时，阿婉伸手拦了一下，说：“等等，我刚刚有在车里看到好东西，也让你们尝尝。”

说完又跑到车厢里翻翻找找，不一会拿着一个小袋子回来了，她拿出几片手指宽的长叶，用气劲碾碎，洒了一点在怀曦的鱼上，用眼神让她试试。

怀曦咬了一口，眼睛一亮，点点头说：“唔，第一次吃到这个味道，好香好好吃。”

阿婉看怀曦吃的开心，又给另外两条鱼撒了一点儿，让焱华和上善尝尝，自己的那条则全部撒满。

焱华和上善尝过以后也是连连点头，阿婉这才帮他们把剩下的鱼身也撒满。

阿婉一边啃着鱼一边说：“这是我们这边特有的调料，基本我们这的人吃什么都要撒上一点儿，你们喜欢就好。”

上善抓到的几条鱼不一会就被扫荡一空，阿婉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说：“上善哥哥你好厉害，怎么这么条小河里，都能抓到这么肥的鱼。”

上善一噎，这话没法答，他总不能和她说，他是灵泉成仙，所以抓鱼很方便吧，只要手往水里一伸，水流自然就能帮他把肥美的鱼送过来。

怀曦和焱华看上善那一言难尽的表情，都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