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会放过他(1/1)
屋子里雅致华丽,窗边放着古琴,小方桌上玉箫横卧,镂空博古架上放着整齐的书籍。
怜见玉面皆是盼,两眼泪欲滴。全珍一脸的急切,只想扑过去与怜见紧紧拥抱在一起。
萧尘一把拉住全珍,向他摇摇头。全珍也知事情的轻重,极力压制下自己的情感……
萧尘对着笑意满满的老鸨说道:“妈妈。其实我们都还没用晚饭,可否劳烦妈妈跟我们安排些酒菜。”
老鸨笑道:“这好说,我立刻着人去办。”
曲愿笑意盈盈的对着萧尘说道:“我们先让全珍在这里聆听怜见姑娘的琴声;你与我师父、还有他们两,到厨房去走一遭,因为我怕他们送来的菜不符合我的胃口;我呢就让妈妈带我到另一间屋子,把银子付给妈妈。”
老鸨有些顾虑,曲愿安抚道:“妈妈,尽管放心,这位全公子可是位本分人,这怜见姑娘坐在窗边,他坐在这圆桌边,他从现在坐到明早上都不会挪一下脚,妈妈若是不信,就拿些面粉来,洒在全公子脚下。”
老鸨笑道:“这位公子说的哪里话,我看这全公子也确实忠厚,这交接银子,拿饭菜能有多长时间呀?我自是放心,”
曲愿高兴的说道:“那我们走吧妈妈。”
曲愿又看看萧尘,蒲公英、房妹姝、陶问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用异样的眼睛看着他。
曲愿立马正身正色道:“怎么,你们不愿意按本公子的意思去办?来百花楼可都是花的我的银子。”
老鸨也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他们,萧尘几人反而有些尴尬了,慢慢悠悠的走出了门。
曲愿见萧尘他们走远,对着身旁的老鸨说道:“妈妈说的公子花……”
老鸨立马就懂,“公子原来是对公子花念念不忘呀!妈妈这就带你过去看看。”
穿过幔纱轻舞的长廊,便就到了百花楼南边的院子,隐隐约约的听到男子之间相互调情的声音。
曲愿觉得不可思议,但又好奇。
跟着老鸨一路急行。
老鸨一边走着,一边得意的介绍说着:“我前些日子刚从西域买回来一个小馆,刚刚十四岁,包公子你满意。”
曲愿有些腼腆的说道:“我就是去看看。”
老鸨看了一眼曲愿道:“来我这里找相公的公子哥,才来的时候,都说是好奇,来看看。结果谁不是这一看,就都到第二天的晌午才出来。”
曲愿有些不可置信。
老鸨得意的笑道:“公子试过我们这里的相公的手段,自会知道其中乐趣,只怕到时候还要妈妈来提醒你才肯走出这百花楼。”
说罢,有些艳俗的笑着。
“你今天是怎么侍候老子的,是不是皮子痒痒了,不自在了,想吃老子的鞭子。”一个粗鲁狂暴的声音说着。
一个少年弱弱的哭诉道:“请官爷息怒,奴家这几日连日来侍候各位爷,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
“老子才不管这些,老子来就是享乐,你不行就滚蛋,让别的相公来。”
话音未落,皮鞭声便就响起,接着传来惨叫声和苦苦求饶声。
老鸨一听,脸上愁意和恨意相互交叉了一会儿,很快地脸上又扬起笑容,“公子先在这里转转,我等会儿就来。
曲愿道了声”好“,便就独自在楼道上走着,忽听前面一个房间里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靡靡之音,曲愿心道:两个男子这是在干什么,竟然能发出这些个让人心惊肉麻的声音。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曲愿靠在那间屋子的墙角,用手指沾上口水把窗纸戳了个洞,凑过去一瞧,曲愿的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心里感叹道:这可是蒲老怪小话本上没有的。
曲愿正看得晶晶有味,头上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曲愿猛地回头,看着一脸阴霾的萧尘,被人现场抓包,确实尴尬得紧,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曲愿起身凑到萧尘耳边道:“你也看看,你在宫里绝没有这么玩过。”
萧尘拧着曲愿的耳朵说道:“你要不要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曲愿痛呼道:“痛痛痛,你松开,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马上又狡辩道:“其实我刚才跟着妈妈过来是有小倌被打,我也就跟过来瞧瞧,不信,你看。”
萧尘顺着曲愿的手看过去,见不远处有人被抬了出来,衣衫不整,满脸血污。
老鸨在鼻子前一直摇晃着丝巾,与一名袒胸露乳的彪形大汉一起走了出来。
那人还骂骂咧咧道:“这小东西真不经打,没两下,就死了。真晦气。”
老鸨在一旁赔着小心。
那人又趾高气扬的说道:“妈妈也不用怕,我是陈簿曹手下的人,区区一个小倌死了也就死了。”
曲愿听着那人的话,差点没暴起,“他在说些什么,他把人给打死了,还说什么‘晦气’,还说这人死了就死了,简直猪狗不如。”又对着萧尘横眉怒眼道:“你看看你治下的官员们,无视王法,视人命为草芥,你不管,我替你管。”
说罢!赤手空拳就欲冲到那名壮汉跟前,将壮汉就地正法。
萧尘一把拉住曲愿,“他有更大的用处。”
曲愿白了他一眼,“像菩萨奴一样吗?”
萧尘肯定的说道:“绝不会。”
曲愿疑惑的看着萧尘。
萧尘严肃的对着曲愿点点头,“信我。”
曲愿看着被抬走的小倌,“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萧尘示意曲愿以轻功飞出百花楼。
曲愿点点头。两人轻轻一跃,便就出了百花楼,来到一群巡的兵士面前,曲愿着急的说道:“百花楼有一名小倌被人活活打死,你们快去捉拿凶手。”
士兵们楞楞的看着他。
曲愿催促道:“你们怎么快去呀!”
其中一名士兵说道:“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又能怎样,那些个楼些,妓女、小倌可没少死,谁有敢去管呢!”
那名士兵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曲愿,“我劝你还是少去那些地方,那一日被无辜打死,也没处伸冤。
”你们……“曲愿焦急的看向身边的萧尘,人竟然不见了。
正欲开口骂时,萧尘的声音传来,“敢问各位军士大哥,你们的李兵曹现在在何处?”
先才说话的那名兵士说道:“你们往南边走过三条街,李兵曹正带着一队人马在刺史府外的一条街上巡视。”
萧尘拱手道:“谢谢各位军士大哥。”
曲愿凌空飞起跟在萧尘身后问道:“刚刚你去哪里了?”
萧尘悠悠说道:“你没看见我身上多了东西吗?”
曲愿往萧尘身上看去,岁月刀负在背上,静好剑挎在腰间,小花的小花伞,蒲公英的不知剑,陶问侠的天平剑都在他手里抱着。
他们在一处转角处停下,萧尘催促道:“把你身上的笔墨拿出来。”
曲愿不解的问:“拿出来干什么?”
不远处已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快点。”萧尘从自己裙摆上撕下一片料子。
曲愿一边取出笔墨,一边心疼的说道:“你已经买了好几套衣袍了,又得买了。”
“别废话。”
萧尘快速的在衣料上写好字,用石头压在路中间。
很快过来一群兵士。走在前面的一名兵士说道:“禀告兵曹大人,前面地上一块锦缎上写着字放在路中间。”
一身戎装的李兵曹道:“捡起来,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那名兵士将那一块锦缎捡起,口中念道:“方才,陈簿曹的手下在百花楼行凶打杀一名小倌,恳请兵曹大人为那名小倌做主,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小倌一个做人的最后尊严。小倌在九泉之下亦可瞑目。”
那名兵士将那块锦缎往地上一扔,“兵曹大人,我们还是走吧!这些事时有发生,再说了行凶者又是陈簿曹的人,兵曹大人您就不要在为自己四处树敌了,您一身刚正不阿,说话又直率,那陈簿曹早就对你恨之入骨。要不是丁刺史维护着你,你早被他们那些人给挤兑回老家了。”
曲愿在转角处看着这兵士的动作和所说的话,心里凉了半截。
一脸沧桑的李兵曹说道:“我出身寒微,深知民间疾苦,那些被卖入青楼的姑娘与小倌,多数人都出自贫苦人家。达官显贵的人的命是命。他们虽生如蝼蚁,可他们的命也是名。这陈簿曹十八年前,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亭长,他巧言令色,善于逢迎,排挤走了全簿曹,他接替这个位置,依靠着原有的那一帮子狐朋狗友,对上巧施手段,谄媚逢迎;对下,欺压百姓,横行乡里。我早就想把他关进牢狱,奈何丁刺史处处关照他。”
李兵曹看了一眼远处的丁宅,“我对丁刺史的一再护持,也心生感激。我几乎每晚来到他府外亲自巡视,就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今日里是丁刺史的府丁无故伤人性命,我也得将他绳之以法。”
那名兵士还想劝阻,李兵曹摆摆手道:“我食朝廷俸禄,身为维护一方平安的兵曹从事,不为朝庭做事,不为百姓分忧,我愧对当今圣上。如若再没有人出来主持公道,任由如此腐败堕落,我利州的百信将苦不堪言,其他地方亦如此,我大辰堪忧啊!”
其他兵士也被李兵曹的慷概言辞感动,大家都举着手里的刀枪。高呼道:“誓死追随李兵曹,护利州一方平安。”
李兵曹眼含激动的泪水,抱拳道:“感谢大家的支持,拥护。咱们现在兵分两路,一路赶往乱葬岗;一路直接到百花楼。”
曲愿对着身旁的萧尘满意的点点头,“我们现在去哪里?”
“当然是百花楼,并且要赶在李兵曹他们的前面。”萧尘认真的说道。
言罢,两人的脚轻轻点地,起身飞向百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