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古来圣贤皆寂寞（1/1）

七队是德云社的明星队，先后出了不少明星，现在已经是又一批新队员，大家接到群消息，又和杨九郎李九春开了会，看了19年的视频，认领了各自的角色，就开始背台词。利用每天中午12点-2点之间的时间，已经排练2回了，今天终于迎来了8队队长，队副。

小张老师一人分饰两角儿，把整场完整的演了一遍，又抓紧时间改了台词，和之前不同的是，唱词完全能够背下来了，找了一箱服装，安排蛋糕，鲜花，绿豆糕。又亲自剪辑了所有的锣鼓家伙点儿，把整台相声剧的背景音乐，背景视频都交给剧场，周一打算再合最后2遍。

杨九郎：角儿，要不我去借几个伴奏？现场托着您，不是更好？

张云雷：乐队还要合，根本来不及的，就不要再麻烦鼓曲社的师妹了。

九郎：角儿，您说贺寿这个剧目，是不是。。。不太喜庆？

张：没事，我还有别的，你就瞧好吧。

当天中午大家彩排两次，一直到下午4点，九郎找了观看相声剧彩排的借口，开车把迟小秋带到了新街口。假装和张云雷汇合，请老师把关新剧目。

幕启华章...丝竹声起伴随着《探清水河》的伴奏，鹅黄色大褂，金丝边眼镜的小六哥哥从上场门挑帘登台，九龙口一声念白，“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相声剧正式拉开序幕

台上人恣意放纵，天马行空，二楼郭德纲，栾云平，郭麒麟，孟鹤堂，李鹤彪都在看，其中彪哥还曾经出演过“军阀”这个角色，看得尤为认真，还能给大家解说哪里不一样了。

整整一个半小时，12场，张云雷配合剧情一共换了3套大褂，鹅黄，大红，银白，最后以一首探清水河小曲版结束整个演出，演员谢幕。大幕拉起，杨九郎报幕。

“感谢您来到德云社新街口剧场，今天这场是相声剧《探清水河》，下面呢是返场环节，表演者张云雷，陶阳，剧目是《龙凤呈祥》跑车，有请。”

没有上装，也没有盔头，只有一件斗篷，【四击头一响】麒麟剧社借来的两位文武老师和张云雷陶阳一起亮相，侧目条杨九郎紧张得看着台上，2楼栾云平嘟囔一句“好家伙，居然返这段，也不怕老师不乐意。”

郭德纲，看看栾云平又看看台上，眯起眼，难道是。。。。来不及细思量，只听台上唱道。

唱：“不由尚香珠泪涟, 只为夫妻恩难断，离别家园行路难。 越陡坡，过坷坎，车轮上下任颠连。 旌旗迎风拂人面，纷纷倒退是青山。。。。。。”

原来，这段跑车，张云雷是跟着张火丁的视频学的，搭架子的是陶阳，跑圆场也是每天练的基本功，加上唱，是最合适检验基本功的功课，同时《龙凤呈祥》也是贺寿的首选剧目，虽然只是一小段，也足够练上很久了。

没有练自己师父的戏，而是学了张火丁的，自有张云雷的道理，最早在病床上接触程派，是几位老艺术家都看，但是单看到这段的时候，深深被张火丁老师的艺术所折服，就想着如果有一天自已能够上台演出，一定要学这段儿。

这段和其他演员诠释不同的地方是不停顿亮相，张教授比别的演员多个圆场，而且最后一句是不停顿边跑圆场边唱一气呵成的，别的演员最后三个字是站定唱。

德云社的副总栾云平是最爱张火丁程派艺术的，从小一直奉为女神，更是在微博公开夸过几次，郭德纲先生拜师之后一个脚踏入京剧圈，栾云平也有幸和退居教学不再演出的张火丁老师有了接触，除了拍照签名之外，也有幸听过几次课，一直知道小辫喜欢这段，也是悄悄联系过女神想要玉成此事，私下给张云雷说过这段。因为京剧和相声完全不同，不是只有一个师承的，每个老师都可以学，只要对方愿意交给你。

现实生活中，程派内部不说内斗严重，至少是戏迷山头林立，这也是张云雷这次要在迟小秋面前唱这段的原因，他的想法不光要继承程派艺术，继承师父迟小秋的艺术，将来时机成熟，他还要找更多的老师，学更多的东西。

曲终，陶阳带着两位老师下台，张云雷先是鞠躬，“今天这场演出，不是汇报演出，是我们特地为我的师父迟小秋先生祝寿，”说着撩起大褂，跪倒就要磕头。

楼上的栾云平，郭麒麟，孟鹤堂，李鹤彪，赶紧起身，站到侧边，避开正面，面朝东西。

孟鹤堂：好家伙，还有这出，差点折寿了。

栾云平：这还真是应该的。

大林：是应该，就是突然了点。

郭德纲：没事，不知者不怪罪，走吧下楼，我们也去贺寿了。

李鹤彪：师父我们也没有礼物啊，要不我们也磕头啊

郭德纲：可以啊，有孝心就好。

李鹤彪也是听话，拉着师哥，师弟们直愣愣冲上舞台，一字排开，直接就跪

张云雷：“唉，你们怎么来了？”

李鹤彪：别说话，听副总说

栾云平：祝迟先生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大林：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李鹤彪：祝老寿星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泰山不老年年茂，福海无穷岁岁坚。

孟鹤堂：论辈份，我们和辫儿哥是一辈的，论老家我们都是东北的，我们这行讲究师徒如父子，所以说，我祝妈妈青春永驻，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郭德纲：迟先生，孩子们是一片孝心，把会的都给您展示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代表德云社也代表我两位师父梅老，尚老，还有我师兄陈少云先生，祝您，事事顺心，艺术长青。

迟小秋：哈哈，德纲啊，不用铺，我不是那小心眼的人。谢谢云雷，也谢谢德云社，还有麒麟剧社，你们费心了。也谢谢3位老艺术家的问候。

“师父，切蛋糕吧”杨九郎适时退出蛋糕，生日歌音乐响起。张云雷从角落拿出2个室内礼花，正要扭开，被九郎一把抢过。。。

车上，张云雷：“师父，今天的饭都是我姐姐做的家常菜，已经都齐了，等您开席。”

迟小秋：我知道，既然大惠准备了，不去就失礼了。你跑车是自己学的，还是教授指点过的？

“师父，这事情，说来话长，那年我重伤，躺在床上看视频的时候，无意间刷到这段，当时就想学，可我当时可能会瘫了，也不敢去想这个事情。”张云雷痛苦的神情转瞬即逝，“后来我师父拜师赵爷爷，算是进了半个京剧圈吧。我身体也可以应对正常演出了，我就开始自己跑圆场，被栾哥看见，灯神是他的女神，所以就这样介绍认识了，张先生看我是真喜欢这段，又努力，虽然身体够不上，可在唱和跑上都指点过几处，但我身体确实也不争气，一直在康复和手术中循环，所以也没有练好过。从拜您那天开始，我就在练这出，为的就是给您贺寿。”

听完，迟小秋沉默了，她和张火丁本无恩怨纠葛，只不过粉丝斗争太重。

现如今程派领军人物非张火丁和迟小秋两位了，只是侧重点不同，张火丁一直侧重新戏《白蛇传》、《梁祝》、《霸王别姬》等都是新编戏的经典。

迟小秋却致力于程派老戏，像《红拂传》这样的程派戏现在很少有人演，但是迟小秋却在努力排练，想要将这出名剧重现在观众面前。

迟小秋：“云雷，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么闹下去真的没劲啊！ 程派青衣能拿出手的越来越少了。”

迟小秋：我们都是为了京剧传承和发扬下去，又不是追歌星，哪有那么多粉丝还要互掐，能掐出一个程砚秋来？要说谁好谁坏，答案于我看来，就一个：喜欢谁，谁就好！如果问程派的旗谁扛？要我说这旗，爱让谁扛就让谁扛，大同小异，谁扛都差不多。

既然你拜我，那我肯定倾囊相授，如果你再有喜欢的艺术家，你通过德纲也好，德云社也好，我都没有意见，如果还有够不上的，就找我，我也可以给你去求，归根到底就一句话，你好好学。

张云雷从小学艺，倒仓的时候在社会底层生活了2年，深知社会的险恶，又经历了郭德纲事业的起起伏伏，主流和非主流的斗争，相声界的排挤，南京的重伤，戏曲界的批斗，停演，官媒批评等一系列的事件，正所谓人红是非多。

身为8队队长，常年不在小园子，还能坐稳队长位置，能让搭档死心塌地认哏，除了真心的付出，自然还有一套管理和处事的方法，看人也是非常准，赌的就是师父的这句话。

因为他并不满足只拜在迟小秋名下，他的志向是把程派传承和发扬光大，不光如此，还要办班，收很多男旦的苗子。

回笼思绪，家宴上自然是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家宴之后，郭德纲书房，栾云平，郭麒麟，张云雷，孟鹤堂，“你们四人加我，一共五个人，有的是知道，有的是不知道，你们都喝过药水，才达到目前的身体状态。”

郭德纲：我其实，没有指望你们成名成角儿，我希望你们平安度过一生的。张云雷，孟鹤堂，大林，你们3个都是因为生病，外伤的情况下，我给你们喝的。平儿这个是热爱，但是嗓音条件一般，所以你们可以选择入门，学一段时间，用在相声舞台，就可以。不用奔着京剧演员去。

郭德纲：我也不想给你们什么压力，至于说回不回小剧场，商演这些，也是你们自己拿主意，找小栾找演出部去就行。

郭德纲：只有两点，搭档如夫妻，你们自己搭档之后的路，你们互相商量，解决不了，来找我，我都管，这是一。

郭德纲：再一个，你们现在有的拜师有的没有，已经拜师的，对老师要尊重，都是成名多年的老先生了，论阅历轮心眼，他们都是人精，你们少给我耍心眼子，要孝顺，要用心，要尊敬，知道吗？

郭德纲：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都回房吧~~

3人走后，张云雷拿起戒尺，举起戒尺，跪下道，“爸爸，我错了”

郭德纲：“哦？错哪儿了？”

张云雷：“不该耍心眼，逼师父松口让我学张火丁老师。”

郭德纲：“嗯，还有呢？”

张云雷：“还有。。。爸爸我不知道。”

郭德纲：“既然你不知道，那就多打一下。”

张云雷：“是师父”说完将双手高高举起，正好到郭德纲眼前。。。o((⊙﹏⊙))o.

郭德纲：你先起来，站直了，不打你手，也不打你小腿，打屁股。。。

张云雷被不轻不重打了三下，“爸爸，您打也打了，您给我说说，我还错哪里”张云雷讨好道。

郭德纲：你的想法是好的，既然你学程派，那程派的事情，就是你应当应分要做的。你也知道程派这个浑水不是你我，也不是张迟两位老师可以解决的，艺术这个东西，百花齐放，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们说相声是如此，唱戏也是如此，有人喜欢张三，就有人喜欢李四，戏曲比我们相声面儿更小，受众更专业，所以他们更较真儿。

张云雷：那么说我想凭一己之力解决这个事情，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了？

郭德纲：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所谓有志者事竟成，我看你已经决定好一辈子要走的路了，那就走下去吧，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我能帮你多少就多少，上天也会眷顾有决心的人。

张云雷若有所思，郭德纲：儿啊，李白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要我说，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成功的人才能留其名啊。如果你能和我一样闯出一片天地，也没有人再会说是张派还是迟派来扛大旗了，自己去想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