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 章 宿命的轮回（1/1）

令卫里恩吃惊的是，塔西亚即便衣不蔽体也依旧没有残破之感，仿佛一切尽在她的计划之中。

“乖一点。”另一个自己落下一吻，可是突然他捂住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塔西亚。

“怎么。。。会。。。”接着胸口一阵剧痛，他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塔西亚捂住自己的胸口，嘲讽的看着他，她的指尖摸了摸自己鲜艳的嘴唇。

“引你入局，总归。。。是需要一些。。。代价的。”她再也支撑不住，扶着桌角口吐鲜血。

“银，你当真如此恨我？”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逐渐闭上双眼的女人。

“我。。。恨。。。爱上你的。。。自己。。。”

再一次的，他们再一次的同归于尽。

卫里恩说不出此时的心境，而场景不会因为他的情绪停止。

他着一步一步走向另一个自己的塔西亚，这一次的塔西亚华贵而骄傲，脸上带着的稚气一样吸引着现在的他。

他看见了穿着华贵礼服，头戴王冠的自己握住了塔西亚的手。

“小小，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塔西亚笑了，带着明媚的笑容根本无法联想到现在的塔西亚。

“是呀，那么王，你能放了我的家人吗？”

啊，又是一次强取豪夺啊，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都会这么选择？

“自然，那你能收回怀里的匕首吗？”

“！！”塔西亚笑了，怀里的匕首落在华贵的红毯上。

“好，只要你能做到。”

“来人！放了公主。。。不，现在该是王后了，放了王后的家人。”

“是！”

“谢陛下。”她谦卑的一礼，却在他走过时一把捡起地上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入自己的心脏。

“！！不！！！”

他看着自己慌不择路的接住了她，“陛下。。。可要遵守。。。承诺啊。”

这一次没有同归于尽，只有她一人的死亡。

“你真狠。”他听见自己这么说，可是若你真的舍不得她，你该同她一起去的啊！

可他看见自己没有，自己只是孤独的过完了他的一生。

可笑，嘴上说着爱意，可事实上却在不停的在生活中寻找她的影子，这副虚假的情深让卫里恩不禁自己都厌恶起来。

场景再一次转换。。。他们又一次以悲剧收场。。。再一次。。。悲剧。。。再一次。。。悲剧。。。再。。。悲。。。

“够了！够了！！够了！！！”卫里恩发疯冲天际咆哮，“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而高高在上神没有说话，只是最后一次的场景变换，他看见了一片虚无，而他们生活在这里。

“低纬？若这是低纬，我愿意去那里生活。”

卫里恩看不见这股声音的来源，也无从判断从哪里传来，但是他却能肯定，这是塔西亚的声音。

“大逆不道！”威严的声音却不带一丝愤怒，除了威严之外再无一丝情绪。

“主神，与其被困在这方天地，我宁愿选择低纬，更何况。。。海露国的咒语，若我们无法踏出第一步，就没办法脱离！”

“主神，意念说的不无道理。”

是自己的声音，卫里恩一愣，所以说。。。自己也是神灵？

“遗忘愿随意意念一同去低纬。”

“不需要，遗忘。”

“你们已经不适合这里了。”主神说，“你们两位有了低纬生物的病，就去低纬感受一番吧，大家等你们回来。”

“。。。是。”塔西亚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可是，主神，我想我不会再选择这里了。”

主神：“。。。意念，我们等你回来。”

意念：。。。

主神话锋一转，直奔遗忘而去，“遗忘，你们是没有结果的。”

“主神，若是不努力，又怎么知道结果呢？我知道自己病了，但是这个病，我不想治，爱，不是病。”

“。。。罢了，你们就去低纬吧。”

随着话音落下，卫里恩再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突然他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情绪、情感这些对于神的世界是病，而且是无药可医的病！

“遗忘。”威严的声音响起，场景变回了之前的白茫茫。

“主神？”卫里恩勾了勾嘴角，带着嘲讽的看向天梯。

“你从未与我对话，却与意念对话了无数次，现在你同我对话，有什么目的？”

“你该回来了。”

“主神，我的病还没好。”

“经历了这么多你还在痴想什么呢！遗忘！意念也就罢了，你在人类世界根本没有念想，还不快回来！”

这个俏皮又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是记忆吧，真是没想到，自己居然。。。

“主神，她以自己为代价放你们自由，对于你们而言，就真的认为那是病？”

突然之间陷入死寂，他嗤笑出声，“卫里恩是人类，不是神。”

他走向反面，睁开了眼睛就是黑色的天花板。

他坐起身转头就看向歌勒呆愣的坐在那里，似乎还没来得及消化之前卫里恩告诉他的真相。

真是糟糕。

卫里恩扶额，不过对自己的死亡已经完全接受了，毕竟已经看见了自己那么多次的死亡。

“喂，卫里恩。”

“嗯？”

“真的没有办法。。。阻止她吗？”

“。。。阻止她的的人吗？”卫里想到那个掺合进他与塔西亚恩怨中的人，可是他每一次都无法阻止塔西亚的悲剧，而这一次。。。他能发现吗？

羽夜，这一次，你既然活下来了，那你能发现她的计划吗？

轮回，他们两人不可避免的悲剧。塔西亚爱过自己，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自己好像一次又一次的消耗了她的爱意。可是最令人烦恼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呀。

遗忘，如果自己掌管的真的是遗忘就好了，他想试着让自己遗忘塔西亚，可是卫里恩又觉得，就算自己遗忘了塔西亚，恐怕也会再一次爱上她吧。

毕竟。。。自己可是在没有情感的国度之中，因塔西亚而患上了名为“爱”的疾病。

羽夜望着疑惑的望着周围的环境，是幽深的森林，他的第一反应是，这里的地理环境真好，适合打游击。

反应过来后又充满疑惑，奇怪？自己不是在海界吗？

他带着警惕心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他听见了孩童清脆的哭泣声，他寻着声音而去。

一个黑发孩童正抱着小猫的尸体哭得可怜，他走过去蹲下，刚想询问就就被一个声音吸引。

“你为什么哭？”

好冷漠的声音。

羽夜第一时间想，他转头望去，是一位估摸着四五十岁妇人。

羽夜微微蹙眉，还未来得及说话，身旁的男孩儿就穿透他奔着妇人而去。

“阿姨，猫猫。。。猫猫。。。死了。。。”男孩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羽夜震惊的盯着他们，他尝试着再一次去接触，却发现自己无法触及，再看看自己的碰触他们的手，整个呈现透明状。

羽夜很是不解，自己这是死了？可也不像啊？

他默默看着男孩儿哭泣，冷静的妇人似乎根本不懂男孩儿在意思。

“死？什么是，死？”

“！！！”男孩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接着哭得更凶了。

妇人有些手足无措，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阿姨，你。。。”男孩儿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带着怒气的声音，一男一女直奔他而来。

“好啊！我说你去哪儿了！躲这里来偷懒了！还不快回去帮忙！”女人毫不怜惜的扯住男孩儿的胳膊，痛的男孩儿呲牙咧嘴，猫咪毫无生气的身体也落在了地上。

“喂，你弄疼他了。”原本在一旁的妇人出声，拦住了凶狠女人的路。

“哈？他是我的孩子，我想怎么。。。”

“回去。”

“什。。。”

“回去。”

“。。。”女人的手垂落，她的眼睛逐渐涣散，失去生机，她不发一言径直向来的方向走去。

男人扯住女人，“你去哪儿？”

“回去。”女人道。

“哈？”

男人显然不是愚蠢之辈，他立刻明白是这位妇人做的，他大声质问对方，“你做了什么？！”

“你也回去。”

真是冷漠。做为旁观者的羽夜想，不过这能力跟塔西亚的神力好像。

两人怒气冲冲的来却痴痴的回，男孩儿不解的看向妇人，“你。。。”

“如果想要好生活，你最好离开他们。”

“。。。谢谢。”

羽夜看着妇人陪男孩儿埋葬了猫猫的尸体，而他们坐在一起聊天，妇人依旧冷漠，似乎对人间不甚了解。

直到他们挥手道别，羽夜看出了老妇人隐藏在眼底的不解。

“人类，似乎也没那么不好。”

“！！”

白气出体，他听见了塔西亚的声音。

那团白气是什么？

羽夜想伸手，周围的场景突然变换，周围的云朵阻挡了他的去路，他却能听见两道声音。

“人类？意念，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人类弱小，怎能与我们相比。”

卫里恩？！！

“可是遗忘，若没有人类的信仰，我们这些所谓的神也不复存在。说到底，我们是相互依存，没有阶级之分。”

“意念，你。。。”

“遗忘，我总觉得自己最近怪怪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意念，你不能再去人类世界了！你会生病的！”

“遗忘，我们口中的病。。。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如果真的可怕，为什么人类。。。却。。。”

“意念，我们怎可与人类相比！”

真是傲慢。

羽夜想，但场景又在瞬间改变，这一次他看见了自己，还有。。。塔西亚。

他一身华贵，而塔西亚却是一身简朴，在他面前显得极其弱小。

“本王知道你非真心嫁于本王，但是能否给本王一些时日。”

塔西亚呆呆的望着他，“为什么？”

“大概，本王对你有些好奇吧。”

场景不等羽夜反应过来就迅速变换，这一次是他们在外用餐。

“你也笑一笑啊，老是板着一张脸。”

羽夜看见自己正试图逗弄塔西亚，伸手捏着她的小脸。

羽夜有些呆愣的看着塔西亚，这是她也不是她，眼前的塔西亚根本没什么情绪，感觉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人。

塔西亚默默拍开羽夜的手，夹起菜就往嘴里送。

羽夜轻轻一笑，“唉！本王想自己居然不如吃的。”突然他凑近塔西亚，“娅娅，你是人类吗？”

“？？？”这一世的她不解的看着这一世的他。

“因为啊，我看不见你的情绪，可是人类怎么可能没有七情六欲啊。”

“那我是什么？怪物吗？”

“差不多吧，跟我一样的怪物。我从兄弟之间厮杀出来，也是一个怪物。”他夹了口菜送入口中，笑看塔西亚。

“。。。或许。”塔西亚歪头思考，似乎是遇见了很棘手的问题。

羽夜看着他们说笑，场面虽然诡异却是腻着幸福。

“回来，我们该回去王宫了，王。。。后。。。”突如其来的鲜血令人诧异的同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塔西亚连忙扶住羽夜，“怎么回事？”她的眼神带上了恐惧，终于有了变化。

羽夜看着自己倒在塔西亚怀里，接着大门被打开，来人竟与卫里恩长得一样。

“娅娅，你果然不忍心，那就换我来吧。”

“！！”羽夜看见自己嗤笑一声，“你们是凯泽王的人。”

“是，娅娅，动手。”

“我做不到。”明明是平静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卫里恩模样的男人微微一愣，随即咬牙，“反正他也活不了，娅娅，我等你回来。”

这是多么笃定她会回去啊？

“每样菜我都出来，为什么我没事？”

“大概。。。他们是。。。餐具吧。”男人已经奄奄一息，但还是安抚道，“娅娅，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没什么想做的。”

“是嘛。。。那能帮我守一座城吗？”

“。。。嗯。”她虽迟疑却最终答应，即便现在她的眼中毫无爱意。

没有过多的言语，他就这么静静望着她，渐渐闭上了眼。

“晚安。”他听见了女人轻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