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章 久别重逢之冲动与坦白（1/1）
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衣物的碎片，啪嗒滴落的血渍染红了洁白的床单。少女眼中的坚毅再次刺激了少年的跳动的心脏，他们僵持在原地互相望着彼此，仿佛在默默对峙。
原本塔西亚在房中无聊的翻看着网页，她抬头看着加装上护栏的窗外，她就像只金丝雀被囚于牢笼之中。
不过莫兰特没敢做的太过分，比如说收走她的手机，又或许是一种默默宣示，让她不要痴心妄想逃走。
这道指令确实引起了轩然大波，但是群众们在听说祭司依旧在海露国而且也没换祭司后，反对的声音就慢慢小了下去，再加上莫兰特那边的控评，这件事竟然直接平息成为板上钉钉的事了。
至于海希，大家对海希公主的印象不是很深，原本有斥责其不负责的言论，但是也被祭司嫁人的消息压住了，加上塔西亚这边的控评，海希的事几乎没人提。
塔西亚一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因为人民拥护她所以在听闻没换祭司后，反对的声音才少了，这也间接说明自己的步伐是对的，海露国正慢慢变好回到正轨，可是。。。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她还在感叹门外突然传来了不小的响动，她皱眉，刚下床走到客厅就被闯入的瑟恩吓了一跳，而开门的侍卫默默的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塔西亚知道守门的侍卫是莫兰特亲选的，所以放瑟恩进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她刚开口就被这一状态的瑟恩惊得愣住了。
虽然他们的交集不多但好歹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这一状态的瑟恩她还是第一次见。
眼眶带着些许红血丝，脸色阴沉中带着些许少年人独有的生气，他眉头紧皱，看向塔西亚的眼神仿佛猛兽看见了可口的猎物。
他二话没说快速逼近塔西亚，钳制住塔西亚的双手后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塔西亚一惊，奋力挣扎，却被瑟恩轻松推到床上，蛮不讲理的王子欺身而上撕扯着她单薄的衣服。
“瑟恩！你疯了！”
对方没有停手，雪白的肌肤大片大片裸露在空气中，塔西亚不禁红了眼。
瑟恩并没有于此停手，相反，他粗鲁的扯去身为祭司象征的面纱，那张梦中都想见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展现在他面前。
他毫不怜香惜玉，掐住塔西亚的小脸恶狠狠的说：“祭司大人真是好手段！竟然连羽夜、卫里恩都没有查出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塔西亚咬牙，怒极反笑，丝毫不在乎自己还被瑟恩压在身下。
“本座以为什么事惹得瑟恩王子如此激动呢，原来是这件事，本座说了，凡事讲证据。”
“哼！证据？祭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海希现在还在城里对吗？还是在城外？”
“本座可不知。”
“我们把王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海希！你到底是怎么把她送出城的！”
“你听不懂人话吗？本座不知道！”
话落“撕拉”一声，瑟恩毫不留情的撕去了她仅剩的衣物。
“梅利亚里?瑟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与自己的未婚妻打磨情感！”
“你这个疯子！”
塔西亚感觉一双手正紧紧的拦住自己的腰肢，即便自己解放双手死死推拒，瑟恩却像咬住猎物的猛兽不肯轻易松口，哪怕塔西亚发狠的咬住他的肩头，他也只是闷哼一声，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探向塔西亚的更深处。
感受到对方的意图塔西亚避不可免的轻叫了一声，藏在枕头底下的小手慌乱的摸着什么东西。
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抽出匕首，瑟恩漆黑的瞳孔一愣赶紧起身躲开，塔西亚趁此拉过被褥挡在自己身前。
瑟恩看着被擦破皮的手臂微微皱眉，抬头再看时微微一愣。
塔西亚眼眶泛红，平日里沉寂的金眸此时也染上一层纯净，白皙的皮肤因为他的粗鲁带上了些许青紫，紧握被褥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向他的刀子也微微颤抖，显然心有余悸。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差一点，差一点她就没缓过来，差一点她就没来及反抗。
突然她猛地将刀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
“你以为你的性命能威胁我？”
“能！怎么不能？如果我死了，你们的计划，就会，彻底泡汤吧。你们连，海希现在是否，在城内，都不知道。”塔西亚喘着气，紧紧握着匕首。
她看向逐渐冷静下来的瑟恩，继续说：“如果，本座死在宫中，海露国的民众，会怎么想？是被逼婚而自杀，还是，被他杀？再则，你们联姻还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选了吗？”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峙着，直到塔西亚皮肉被微微剐蹭出血，瑟恩才无奈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
他转头看向塔西亚，“刀子哪儿来的？”
“只要想，总是能拿到的。”塔西亚倔强的扯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看来宫里也有她的人，是打扫房间的女仆还是见过的侍卫？不过这是意料之中的。
瑟恩看向塔西亚，话语中不带一丝情绪，“祭司，我们来日方长！我就不信结婚当日你还能躲得掉！”
话毕他甩袖而去，徒留塔西亚坐在床上迟迟未缓过神来，直到听见外门关闭的声音她才松开了匕首，顾不得疼痛，她拉上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刚刚被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被火灼烧一般。她蜷缩成一小团，再也忍不住眼泪低声啜泣起来。
出了门的瑟恩被风一吹算是彻底冷静了下来。
自己刚刚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叹口气，望向塔西亚的房间，回想着清晨的奇遇，他简直觉得自己疯了。
他们在城内没有找到海希的行踪，所以他本人猜测海希已经出城了，他跑去与自己的挚友核对却在途中遇到正好调查回来的卫里恩，他就顺便打了个招呼。
“卫里恩伯爵，可有调查出什么？”卫里恩失落的摇摇头。
真是稀奇，居然会在他的脸色看见这种表情。
“要不您也来看看，说不一定能为我提供新思路呢～”
“我愚钝，怕是看不出什么。”
“哎呀～你好歹跟祭司住了一个月，怎么着也有所了解吧。”
“诉我直言，祭司这个人不好对付，这就是我对她的总结。”
“你这说的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嗯哼～”
见瑟恩满不在乎，卫里恩不禁升起几分兴趣，“我见你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怎的就没兴趣参加呢？”
“我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再说我觉得备用计划挺好，至少我不认为祭司会为了逃婚离开王都，离开这个权力中心。”
“你说的倒也是，不过我对她感兴趣，所以更想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了。来替我看看吧，我需要不同人的思路。”
“好吧。”
于是两人找到了凉亭，卫里恩打开电脑插入U盘，只见当天城门口的录像被打开电脑，先是祭司后是羽夜，两者相差半个小时。
“羽夜公爵说因为他们开着车，祭司是步行所以不方便跟的太近。”卫里恩解释说。
“对了，我见司雅回来时是衣服不太一样，这是这么回事？”
“哦，那个小姑娘说她那身行头浑身是血，不太方便进城，就随意找了互人家向他们解释要了身衣服，这一点我去问了，那户人家的口供与司雅一致。”
“哦，这样啊。”瑟恩盯着屏幕，看着一旁操控电脑逐帧逐帧来回倒腾的卫里恩，他不禁想，她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
他看向屏幕，看着司雅拦着羽夜，状态竟然有一丝亲密。
司雅这个小丫头，不会暗念羽夜吧。羽夜居然没有推开她，冰山融化了哈哈哈！回去一定要嘲笑他，不过他大概会说这是为了任务吧。
话说，他还没找到自己的初恋吗？如果找到了大概也会。。。这么。。。亲。。。密。。。
“抱歉卫里恩伯爵，我提供不了什么思路，待这儿也挺无聊的，我先走了。”
“好吧～”卫里恩无奈接受只有他一人对探案感兴趣的事实。
羽夜正在批改咲吉给他的有关他领地的事物文件，突然闯入的瑟恩着实吓了他一跳。
“瑟恩殿下？你怎么了？风风火火的，赶紧喝口水。”
瑟恩状态显得十分兴奋，甚至雀跃的跑到羽夜面前说：“有消息了！羽夜，我母后有消息了。”
“真的吗？太好了！在哪儿？殿下，我们一起去找她。”
瑟恩尴尬的挠挠头，“不，羽夜，具体的消息还没出来。”
“。。。”羽夜无奈汗颜，“殿下，我希望您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哎呀～但是但是，有消息就很好了呀，已经能确定在海露国的王都了！”
“可是殿下您忘了吗？最近几天我们为了找海希公主把王都翻了个遍，王后陛下也没有在其中啊。”
“唔～或许真如父王所言，母后藏起来谁也找不到。”瑟恩失落的低下头，不似刚刚那边雀跃。
羽夜刚想安慰他，瑟恩就淡然的抬起头问他：“羽夜，你的初恋找到了吗？”
羽夜叹口气，最后摇摇头。
“她叫什么名字？”
“塔西亚。”
“啊！想起来了，之前听你的手下聊天，老是提起塔西亚小姐，塔西亚小姐什么的。”
羽夜淡然的看着瑟恩，果然早知道了呀。
“名字挺好听的嘛～”
羽夜点点头，“王子殿下，您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这不是聊天聊到这儿了嘛，噫？你在处理什么文件？”
“我管辖区的，都堆积如山了，咲吉催着我赶紧完工呢。光催也不帮帮我。”
“真惨，哎呀，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看你是怕给我处理文件吧！”
“不要戳破嘛。”瑟恩笑道，随即转头离开。羽夜不知道，瑟恩转头的一瞬间笑容就已经落下。
羽夜回答的没有错，甚至一切都没有漏洞，可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一股脑的冲祭司去了。
这几天瑟恩都没有去找塔西亚，这也好，塔西亚渐渐从惊慌中回到正常状态。
“羽夜公爵？”塔西亚正闲的无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房门打开了，一身白衣少年再度唤起了她儿时的记忆。
羽夜关上房门走到她身边，“请坐。”
“。。。”羽夜盯着她，“塔西亚，这间房子是我布置的，没有窃听器。”
“。。。是吗？挺不赖。”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羽夜，这是你的选择，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手笔吗？”
“那是因为我当时不知道祭司是你！塔西亚，现在还有选择。”
“没有选择了。”塔西亚望着他，“羽夜，这是我的选择，我不能离开王都。”
“我不理解。”羽夜拉过塔西亚，紧张的把她抱在怀里。
“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一定要卷入这场风波！我可以带你离开，我们可以什么也不管。塔西亚，跟我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藏起来，你可以不是祭司，我也可以不是公爵，别管海露国也别管什么溪斯特了，我们逃走吧！”
“。。。羽夜，你还不明白吗？”塔西亚推开羽夜望向他的眼睛，“这场风暴本身就是由我挑起来的。”
“！！”
“羽夜，如果你还没想清楚，我们之间就不要联系了，那个被你和妮茜骗得团团转的塔西亚早在她成为祭司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
“。。。塔西亚。”
过去的一幕幕翻转，羽夜知道他与塔西亚之间始终有一个结，而这个结是因为他的年幼无知而造成的，既然结因他而起也该由他结束。
“羽夜公爵如果没事就请回吧。”
“有事。”羽夜深呼一口气，看向塔西亚，“我有一事需要祭司大人替我解惑。”
“。。。”
“曾经有个男孩儿突然转校来到自己青梅的学校，青梅向她哭诉说学校有个女孩抢走了老师的关注，而且那个女孩还有意无意向她炫耀，她会使计谋让老师在众人面前袒护她，只会装柔弱。男孩见青梅实在伤心，就决定去看看。”
塔西亚垂着脑袋听着对方的叙述，羽夜想将自己最丑陋不堪摊开给她，他想解开她的心结。
“他第一次见那个女孩儿只能用傻乎乎来形容，根本不精明，甚至有些天真的把男孩的青梅当朋友，不知道青梅私下里根本不喜欢她。她甚至经常帮助青梅跑腿，但青梅有一点说的倒是真的，几乎所有老师都很喜欢她，还有部分同学也喜欢跟她交朋友，后来男孩因为数学与她有了交集。”
“她成绩很好，但是脑袋不灵活，数学全靠努力没有天赋，这大概也是老师喜欢她的原因吧。后来青梅天天抱怨，他自己大概也出于嫉妒，几人竟然想了一个幼稚的方法。”羽夜苦笑，看着塔西亚。
“他们想让她的成绩下降老师自然就不会喜欢她了，所以就要分散她的精力。塔西亚，我承认当时当时带着不好的目的接近你，可是我后来是真的喜欢你！我们的事被老师发现后，我们在全班模糊的道歉时，我当时就已经跟妮茜闹掰了，我之后想找你私下里道歉，告诉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你当时已经开始躲着我了，直到我转校前我也没找到机会。”
“别说了，羽夜。”塔西亚摘下面纱，紧紧握着这层身份。
“羽夜，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纯真，我确实不知道你们的计划，但是我一直都在的妮茜对我并非表面那般友好。我甚至知道有人接近我是为了让老师注意他们，小孩子的把戏总是一眼就能看穿。”她苦笑。
“塔西亚，我。。。”
“说实话，我从来不恨你，至少当初你给了我对爱情美好的幻想，你的高调追求对于当时的我而言，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满足，再则我根本没有损失，我的成绩也没有如你们预料中的那样后退不是吗？”
“嗯。”羽夜笨拙的点点头。
“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这些，羽夜。”
“塔西亚。”
塔西亚轻轻的微笑，笑容很轻如同蜻蜓点水，但是却在羽夜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可是啊羽夜，我还是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放弃一切就那么难吗？”
“对呀，因为是我闯的祸啊。”她看向羽夜缓缓道，“现在的祭司之位已经拥有实权，下任祭司还没有人选，一旦下任祭司没选对，这滔天的权势运用不当、或是与蠢货们联手就可能将海露国彻底葬送。”
“！！”
“羽夜，这是我的锅啊。”
“我没想到这一层。”
“我知道。在海露国，祭司之位得权本身就存在弊端。既然风暴是我掀起的，我就不可能半途而废。羽夜，从掌权开始我就没有退路了。”
“不成功便成仁。”
“是。”
“塔西亚，我私心是不希望你掺合的，但是如果你已经没有退路了，那就让我来做你的一条路吧。”
羽夜突然起身单膝下跪，虔诚的看向塔西亚，“让我做你的信徒吧，塔西亚。”
我的塔西亚，如果你不能离开，就让我陪你走到最后吧。哪怕生命受到危险，哪怕成为你手中的棋子，哪怕我恨着海露国。。。
人们常说有了羁绊就难以割舍，这话大概是对的，至少有了羁绊他压下了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