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圆寂（1/1）
楚王府
顾珊珊正让剑秋收拾行李，现在气候还不算太冷，但是走到边境的话差不多就冷下来了，厚衣服也得带一件。
她去到一旁看着景鑫的盔甲，将手上的天蚕丝背心也放在盔甲里面。
那还是景鑫送给她的那剑，战场上刀剑无眼，穿着能让她放心些。
书房
熙青拿着一封信进去：“王爷，您的信。”
景鑫放下手里的笔：“哪儿的信？”
“是，相国寺。”熙青老实回道。
景鑫眼里划过一丝茫然，难道是师父有什么临行前的占卜？
明日大军出发，思及此，他赶紧拆开。
...
顾珊珊正在寝殿与剑秋和飘絮说笑，明日剑秋也会跟着她一起前去，飘絮则是留下来看家。
景鑫从门口进来，齐长的身影带进来一片日光。
飘絮和剑秋行完礼赶紧退下去。
顾珊珊回眸一笑：“忙完了？”
“瑶儿...”景鑫嗓音低哑，眼里有着一丝强忍着的悲痛。
顾珊珊笑容一点点褪下去：“怎么了？出...出什么事情了？”
看着景鑫这个样子，顾珊珊突然心里慌得厉害。
“瑶儿，师父他...”
“师父？”顾珊珊皱眉，视线触及到他手上拿着的信纸，“师父来的信？”
“是师弟写的。”景鑫将信递给顾珊珊。
顾珊珊有些不敢去接，她没看错的话，景鑫眼里刚刚似有水雾？
手有些抖，她缓缓接过信纸：“二长老，不可能，不可能...”
信上说‘无极方丈’今日午时，圆寂于相国寺方丈禅院中。
顾珊珊将手上的信纸一扔，整个人一阵风似的跑出房门来到院子里，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瑶儿...”景鑫也追去。
顾珊珊在相国寺门口落定，她抬步就往里跑，一路上没见到一个僧人。
她一路往无极方丈的禅院而去。
刚到院子外，便看见所有的僧侣全都在禅院处，里里外外全是人。
他们盘腿而坐，嘴里都在诵着顾珊珊听不懂的经文，许是在送方丈最后一程。
净禅从人群中走过来，他身上洁白的僧衣已然换下，穿上了朱红色的袈裟。
景鑫的身影也到了。
“阿弥陀佛。”净禅双手合十，“二位随我进来吧。”
顾珊珊有些迈不动脚步，老头儿肯定是骗她的吧？
前几日自己还来看他了，当时他不是斗蛐蛐儿斗得正欢吗？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手心处传来一丝温热的触感，顾珊珊侧抬起头，眼泪自脸庞滑落。
“....怎么会？”她哽咽着问，“怎么会呢？”
越往里走，僧人们诵经的声音就越大。
顾珊珊去到最里面，就看见无极方丈以打坐的姿势坐在蒲团儿上，面上还笑着，看上去整个人慈祥得过分。
除了眼睛闭着，与平常无异。
心里有些钝痛，她紧紧咬着唇瓣，双膝跪地。
景鑫的身份是不能下跪，但是他至小便机缘巧合地接受了无极方丈的教导，于他而言，无极方丈亦师亦父。
所以他也跪下了。
“阿弥陀佛。”净禅坐在无极方丈下首的蒲团之上，闭眼开始诵经。
景鑫陪着顾珊珊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离开，他不得不走了：“瑶儿，我...”
大军还在等着他。
顾珊珊点点头：“老头儿的事情办完了，我便去追你。”
“....好。”心里很想说你别去了，在王府等着。
但是知道她必不会听，索性答应了。
诵经三日，无极方丈的遗体被安葬在相国寺历任方丈的陵园中。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顾珊珊跪在墓碑前，语气平缓：“老头儿，其实你最坏了。”她吸了吸，面上挤出一丝微笑，尽量让自己不要哭，“每次都是你逼着我练功，表面上你最和蔼，其实你最严厉了。
老头儿，你见到他们了吗？你记得帮我跟其他几位长老说一声，瑶儿很乖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珊珊强忍着的情绪终于还是绷不住。
她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泣不成声：“老头儿，你别走好不好？师...父...”
剑秋走过来跪在顾珊珊身侧：“二长老放心，凡音会照顾好主子的。”
语罢，她重重磕了一个头。
景鑫三日前回去的时候便让剑秋过来陪着她。
顾珊珊愕然回头看着身旁的人，“你，你，”她眼里泪水更加汹涌，“你也想起来了？”
“主子，自从你受伤归来之后，我便都想起来了。”
“好，”顾珊珊擦了擦眼泪，伸手抱住了剑秋，“太好了凡音，太好了...”
两人回到王府的时候，管家正着急呢。
“王妃，您回来了？”管家一看顾珊珊走进来，赶紧上前，“公主殿下已经哭了半个时辰了。”
管家跟看到了救星似得：“属下等怎么劝都没用，还被公主殿下给，给轰出来了。”
“婉儿？她在哪儿？”顾珊珊有些惊讶。
“在前厅呢，属下说您不在府上，公主非是不信。”管家一脸委屈的样子。
顾珊珊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挨骂了。
“我回房换件衣服就过去。”顾珊珊点点头。
她到前厅的时候景婉正在训丫鬟：“你说说你，这茶泡得这么苦，是嫌本公主心里还不够苦吗？”
“公主恕罪，奴婢错了，奴婢这就重新去泡...”丫鬟吓得跪伏在地上。
“还泡？你这都换了好几次了，还不是苦得厉害？”景婉撅着嘴，眼睛红红的，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顾珊珊抬脚进门，笑道：“哟，公主殿下脾气挺大呀，我府上的下人我都没舍得责骂过，你倒好，瞧给人吓得。”
“三嫂，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啊？我想去寝殿找你，你府上的管家非得说你不在，哼...”景婉跑到顾珊珊身边，伸手搂着她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身上，可怜巴巴地唤了声，“三嫂...”
“怎么了这是？”顾珊珊无语，偏头给了剑秋一个眼神。
剑秋便过去拉起地上的丫鬟，带着她一起退下去了。
“上官淇跟三哥一起出征了，三嫂，我担心...”说着，景婉扁扁嘴又想哭。
顾珊珊：“.......”
“你咋不担心你三哥？”
自己的亲哥也出征了，没见她掉一滴泪。
一个不确定的男朋友，准确地说还是个还在追的人，就这么担心。
真是岂有此理。
“我...我...”景婉一噎，“我三哥武功高强嘛，再说了，他不是有你担心，哪里就需要我了...”
“美丽的公主殿下，您能先放开我嘛？好重啊。”顾珊珊一脸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