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当然是你（1/1）
微小的表情变化恰好落入陆为眼底，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夏瑶心底升起一丝心虚。
接着，在一片哄笑中，她看到陆为学她的样子，微笑，挑眉。
顿时，夏遥大脑宕机。
这一刻，她们像是在无声的宣誓，此刻我是爱你的。
尽管没有声音，只一个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热烈。
看着陆为走出门口，主任同他一起离开，教室又传来一阵“哗哗—”声。
没一会，教室安静下来，陷入一片寂静。
静到，夏遥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不过，她的的思绪只在这件事上停留了十秒钟，然后不断控制着自己安静下来。
学生时代禁止恋爱是约定俗成的规定，因为，在这个年纪很容易主次不分，并不是说感情在前途面前是次要的，只是在避免由于不健全的感情观牺牲自己的前途。
毕竟青年人的感情是理想化的，但现实不是。
所以，整个寒假，夏遥都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不能耽误学习，恋爱可以少谈，但学习不能少学，这是一段感情能否继续的最前提。
除此之外，她坚信就算少谈一点，也没关系，她信陆为，也信自己。
想到这，她在心中默念了两遍“我爱学习”，集中注意力投入到手中的练习册。
主任喊陆为应该是开学典礼的事，旁边的肖欣应该也是这件事。
一瞬间的思考，夏遥摇摇头，将所有的思绪清理掉。
默默念叨，好好学习。
......
果不其然，陆为再次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张发言稿，大家都见怪不怪，这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事。
有典礼找陆为，等同于假期回学校第一件事就是补作业。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广播开始播报，“请同学们有序排队，去操场集合，举行开学典礼。”
瞬间，安静的教学楼里热闹起来，众所周知，学校里除了学，都能勾起学生最大的兴趣。
何况还是盛大的开学典礼。
但热闹归热闹，依旧逃不过随时随地补作业的状态。
找到班级位置，旁边的同学就陆陆续续开始从口袋里掏出寒假卷子，铺在腿上写。
夏遥没带任何学习资料，坐在许昭晴旁边托着脑袋看讲台，等着听发言。
陆为在广播前十分钟离开教室，现在应该正在后面熟读稿子。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飞到了陆为身上，夏遥拧眉。
说好的可以恋爱，但不能满脑子都是恋爱呢！
怎么可以这么堕落！
她往许昭晴旁边靠，看她腿上的一本知识点汇总册，许昭晴看到她，将腿上的知识点挪到两人中央。
看了五分钟，许昭晴突然说，“过几天就要重新分座位了，我们应该会分开了。”她语气有些不舍。
闻言，夏遥想了一会，现在他们的排名差不多，按照多年以来的排座位规则，确实会分开。
“有点难过！”夏遥语气瞬间有些不舍，像许昭晴这样的朋友，很难再遇到了，不过，难过很快被化解，“没关系，最多也就隔着不到十米远。”
说着，夏遥勾唇笑，许昭晴跟着她的转念一想，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大家安静一下......”
演讲台上传来声音，四周同时安静下去，注视前方。
“真烦，一年又一年，年年重复几句相同的话，我都快背下来了。”旁边的同学嘟囔一句。
“知足吧，有开学典礼就不错了，听说今年高三连开学典礼都没有，直接合并到了下个月的月考分析大会上。”
“这算什么合并，和直接取消有什么区别。”一个同学直接点出真相，“太惨了！”
一阵同情过后，不知哪位忽然抛出一个问题，“忙猜一波，今年开学典礼是谁？”
“那还用说，陆为呗，听说寒假英语竞赛，他拿了省一等奖，今年还要代表学校参加起全国比赛。”
听到陆为的名字，夏遥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听说拿一等奖的我们学校有好几个呢？这可说不准，上次不就是另一个女生，叫什么来着......？”旁边一个人反驳。
“叫肖欣，听说也是省级一等奖。”一个人回应，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我还是觉得陆为概率更高一点，毕竟他的成绩摆在那呢！”
闻言，夏遥也希望会是陆为，上次因为她的插曲，陆为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机会，希望这次能拿回来。
高中生的押注原则很简单，谁更厉害就相信谁，再简单一点，谁成绩好，获奖多就更相信谁。
一阵讨论声中，演讲台中央的的老师进入下一个环节，宣读上学期的优秀名单。
名单并不是按照全校名次宣读，而是每个班级依次宣读全校前二百的学生。
夏遥第一次进入全校前二百，也第一次意识到有这样的宣读规则，以前是按年级还是按班级她从来没有关注过。
听到这个宣读时，她有些兴奋。
年级排名，她和陆为之间差了一百多人，但班级排名，他们之间就近了不止一点。
读到高二五班时，陆为第一，夏遥第四......听到名字的一瞬间，尽管夏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兴奋，这是她第一次，在成绩上和陆为的名字靠得这么近。
简直像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后面的一些班级名单，夏遥什么也没听见，等她平复好激动的心情，这一环节已经结束。
读完优秀学生名单，就到了颁奖环节，奖品的奖励比口头上的夸赞少了不止一点，只有年级前三十才有资格领取。
一中高二四十个班级，必定会有班级一个人也没有，最好的就两个人，理科班一个，文科班一个，刚好包括高二五班。
据说设置这个制度的初衷是用来激励后进班级，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区分优劣班级的标准，尽管学校不允许设置特殊班级，但大家心知肚明学校的培养就是有侧重点。
传言，范芝教高二五班就是这个原因。
但夏遥并不认同这个传言，一中的师资力量好，整个学校的教学水平相差无几，连艺术特长班，老师都是精挑细选的。
如果真的有侧重点，那也只有上学期期中考试后挑选的特培生，可这是公开公正的选拔，任何人都有机会，只看实力。
与其相信传言，不如多做两道题。
不是人人都是天才，但人人都可以是努力的朝圣者，尽管结局可能并不如意，但至少努力过。
想到这，夏遥回想起上次期中考试的被诬陷的事，还是会觉得很遗憾。
“接下来，有请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闻言，夏遥伴随着掌声向演讲台上看过去，看到陆为走到演讲台中央，背脊挺拔、眉目俊朗，心中的郁闷瞬间烟消云散。
自从上次开学典礼拍照被抓包后，夏遥非常遵守学校的规矩，不想连累任何人。
同时，看台下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旁边不知谁说了一句，“我就说吧，是陆为。”
掌声渐渐稀疏，讲台上响起独属于少年的清朗嗓音。
“大家好，我是陆为，很荣幸能够做为学会代表在此发言......”演讲过程中，台下听的聚精会神，虽然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但演讲台上的人养眼，声音又好听，自然吸引人的兴趣。
莫名的夏遥有种暗暗窃喜的骄傲，看吧，看吧，是我的！
所有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夏遥托着腮听着讲台上的人讲，“除此之外，新学期新气象，作为一名中学生，应该规范自己的行为道德。有些同学，恶意传播虚假消息，恶意中伤其她同学.......”
霎时，所有人齐刷刷往演讲台方向看过去，夏遥也心中一惊，陆为说的话，是关于她的......
“在毫无依据的情况下，造谣其她同学，并且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事后不想着弥补而是逃避责任。作为一名中学生，我们有必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作为一个有担当的学校，更有必要保护学生的利益，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夏遥还是听出来了陆为是在为当初肖欣的事情，为她讨回公道。
陆为将分寸把握的很好，既符合面对所有人的演讲时的正式，又点在明白人的心上。
尤其是肖欣，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另外一层意思。
此刻，她微微低着头，呼吸有些压抑，像是被一只巨大的网罩着，挣脱不开。
直到演讲结束，台下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关于中学生道德的培养，很少会在中式教育的期末表彰和开学典礼上出现，所以当陆为读出这一段时，就让人意外。
很快，有人已经明白了陆未的另外一层意思，而能明白的这些人正是当时对这些事情有所了解的人。
如此，正中陆为下怀，该听懂的人听懂，就是他的目的。
演讲结束后，总结，致词，开学典礼也随之落幕。
......
“陆为。”
离开前，陆为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主任笑眯眯的眼睛。
陆为，“主任好！”
主任单手搭上他的肩，笑眯着眼看他，“好啊你，已经学会不打报告就加词了？”
“我报告了，您还会让我讲？”
“知道我不让你讲，你就自己加？”主任蹙眉，想了一会，并没有真正生气，“上次就听范老师说，你对这事上心，没想到记到现在。”
陆为没说话，算是默认。
“看来，你对你那个小青梅挺上心的？”主任语气半真半假，像是玩笑，却又认认真真笑看他，果不其然，吃瓜是人类的通性。
没一会，他不卑不亢，认认真真回答，“确实挺上心的。”
听到他的话，主任笑意更浓，有种隐隐约约的骄傲，看破不说破，“好小子。”
临走前，主任拍了拍陆为的肩，“一起好好学习，分清主次！”说完，他指了指陆为身后，“快去吧！”
跟着主任的动作，陆为回头，看到了不远处正在踢小石子的夏遥，正在等他。
“夏遥。”
听到喊声，夏遥抬头看到陆为身边已经没有人，她眉眼含笑，两三步走到陆为身边。
“笑什么？”陆为看着她问。
“嗯？”夏遥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如果她说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因为想笑，那岂不是显得他很傻，于是她想了一会道，想起刚才陆为的演讲，歪头道，“谢谢你呀！”
看她笑，陆为也跟着开心，同夏遥一样的傻笑。
新学期开学典礼结束，太阳逐渐升高，空气慢慢暖更加暖和。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已经几乎没剩多少人，夏遥看旁边的陆为一眼，没来由地问，“主任找你干吗？”
闻言，低头看向旁边的夏遥，不问反答，“你说的那一次？”
说完，两人齐齐笑了起来，夏遥抬头看向陆为的眼睛，此刻正亮晶晶的，她狠狠威胁，“两次！”
看着眼前的人，脸颊已经微微开始泛红，陆为抬手摸向夏遥的头，一瞬间，两人都有些怔住。
夏遥眼神慌乱闪躲、立刻转身，面向教学楼的方向，身高差的缘故，夏遥看不到陆未的脸，她的脸色却全部落入陆为眼中。
他眼神直直看着夏遥，拇指捏向食指处，抿着唇，后悔一时冲动，没控制住自己。
跟上夏遥的脚步，他试探性地问，“还挺吗？”
“听。”夏遥回复很快，是真的感兴趣。
“开学典礼开始前，主任找我说了英语竞赛的事，年前参加了省赛，过一段时间就是全国大赛。”听到夏遥说听，陆为认认真真讲起来，“刚才又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夏遥听明白了，然后又说，“肖欣过了省赛，你们要一起参加？”
“嗯，大概会吧。”陆为点点头，“这要根据学校的安排。”
“那还挺厉害的。”
夏遥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忽然她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认真看向陆为的眼睛，“那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她？”这次，她眼神一点没有闪躲。
“当然是你。”陆为立刻回答，声音温柔懒散，像是叙述一日三餐一样平常。
说完，他也坚定对上夏遥的眼睛。
这是他很久以前就认定的事，不只是和肖欣比，面对所有人，他都只有这一个答案。
阳光和煦，映照在陆为的瞳孔上，这一瞬间，夏遥彻底沦陷。
而她不知道的是，属于他们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