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简直是要了命了（1/1）
楼下客厅。
方妤和顾湘湘母女面对面而坐。
中间仿佛隔了楚河汉界。
方妤闷闷不乐，把手中的苹果当成顾湘湘，一口一口狠狠地咬碎，吃掉！
她还以为，顾长衡已经把人请走了呢。
真没想到，他还要留母女俩吃饭？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面对方妤异样的眼光，顾湘湘不屑一顾，毕竟在她看来，方妤就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外人而已。
苗苗是个敏感的孩子，她能感觉到对面的阿姨不太喜欢她，于是一直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看着方妤啃苹果。
只要方妤有一个动作，她都会紧张地皱起小眉头，严阵以待。
……
半个小时后。
顾长衡从楼上下来。
苗苗眼尖，最先发现，高兴地从沙发上滑下，小腿哒哒哒地跑向顾长衡，大喊：“爸爸～”
顾湘湘挑衅地朝方妤勾唇一笑，也起身走向顾长衡。
方妤白眼一翻，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国粹！
&￥^&#**#……
而顾长衡面色不是很好，没有理会抱着他大腿的苗苗，看着顾湘湘，语气不容反抗：“到书房，我们聊聊。”
苗苗被张姨抱走。
顾湘湘看着顾长衡的背影，心中有些不安，却还是跟了上去。
书房内。
顾长衡背对着顾湘湘，面窗而站，直接问：“你跟她说什么了？”
“她？谁？”顾湘湘身子一僵，故作迷糊。
顾长衡“哼”了一声，音色低到尘埃里：“你觉得是谁？”
顾湘湘咬了咬牙，恍然大悟一般：“嫂子吗？我们没有说什么啊。”
空气安静了几秒，顾长衡转过身，皮鞋跟地板碰撞的声音，如同某种神明的倒数，一声声落在顾湘湘的心上，让她备受煎熬。
她是怕他的。
这种怕，也让她对他，更加欲罢不能。
那种怕，仿佛一种特别的毒药，一寸一寸地侵蚀她的身心，让她心甘情愿踏入万丈深渊。
“湘湘，我要想知道真相，并不需要找你逼问。”
毕竟当时的情况，并不是许吟吟和顾湘湘独处，在现场的方妤和张姨，一样有话语权。
顾湘湘咬唇，一副倔强不屈的模样：
“我真没跟她说什么，你怎么会认为我跟她说了什么？她跟你说了什么？她说什么你都信吗？”
见顾长衡沉默，她继续道：“你要找张姨和方妤来问话？她们都是向着嫂子的人，怎么说都是我没道理，不是吗？”
顾长衡眯了眯眼，对顾湘湘的态度和言语感到失望。
照许吟吟的反应，他不用去问张姨和方妤，都知道她不可能什么也没说。
他现在单独问她，是在给她机会。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妹妹虽不是亲生的，但他自认为顾家没有亏待过她，他找不出一个她故意挑拨是非的理由。
唯独……四年前那次意外。
顾长衡：“如果你要为四年前那件事来报复我，我认。但请你换一种方式，许吟吟是我的底线。”
“底线”两个字，让顾湘湘为之一振。
她几乎瞬间红了眼，面目都狰狞了起来，哽着声问：“你爱她？你爱许吟吟？”
如果不是爱，她想不到许吟吟为什么会是他的底线。
可明明是商业联姻，怎么能如此轻易说爱呢？
当初有一个洛冰，现在又有一个许吟吟，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是她？
顾长衡没有理会顾湘湘口中的问题，看到她的反应，只以为自己猜中了她的痛点和目的。
四年前那件事，他确实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他心生了一丝愧意，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湘湘，虽然我对那件事的发生心怀愧疚，但你也清楚，该受惩罚的人，顾家已经将他送进了监狱。
如果你还是心有不甘，想要报复，我可以容忍你一次两次的胡闹，可绝对不会让你去肆意伤害无辜的人。”
四年前，顾湘湘的成人礼在顾家老宅举行。
顾湘湘喜欢热闹，每一年，顾长衡都会喊来自己的兄弟们，一起给顾湘湘过生辰，成人礼自然不会落下。
顾湘湘喜欢这样，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自己是真正的顾家人，她会很开心。
可是，谁都没想到，那一天，成了两家人的噩梦。
那一天晚上，大家都笑脸相迎，该祝福的祝福，该送礼的送礼……
人潮褪去，回归宁静。
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第二天早上，顾长衡的房间传来尖叫。
吸引了刚从外面回来的顾长衡和刚刚醒来的顾伯忠和肖红。
顾湘湘一身狼狈，躲在床角。
而床上，一个裹着被子，光着上半身的男人，一脸迷茫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房间内还散发着某种运动过后的暧昧气息，两个当事人裸露在外的身体上，布满了红痕，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回顾前一天晚上，顾长衡的好友宋之承突然说身体不适，顾长衡就把人带到了自己的卧室，让他休息。
而顾长衡，他当时还没跟洛冰分手。洛冰也来参加了顾湘湘的成人礼，只是后半场快结束的时候，洛冰突然说肚子痛的厉害，让他送她去了医院。
洛冰生理期，脾气不是很好，死活让顾长衡不许离开半步，顾长衡只好坐在她床边，陪了她一晚上。
他都忘了自己把宋之承安顿在自己卧室这件事情了。
看到荒唐的一幕，彻底愣在了原地。
宋之承说，他喝了一杯酒后，身体很不适，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没什么印象，记不起来了。
而顾湘湘声嘶力竭，口口声声都在说是宋之承强迫了她。
顾家老宅里面没有监控，这件事一时没有证据和定论。
顾伯忠和肖红也很崩溃，特别是肖红，她抱着顾湘湘哭，没想到好好的成人礼，会搞上这么一出。
两家人商议，让宋之承和顾湘湘订婚。
宋之承单身，没什么异议。
可是顾湘湘却宁死也不屈，说什么，不可能嫁给一个弓虽女干犯，她要宋之承付出代价，把他送进监狱。
顾湘湘闹了两次自杀，一次割腕，一次要跳楼。
于是，后来，宋之承“认罪”，如顾湘湘所愿，被送进了监狱。
顾家和宋家，从此水火不容。
三年前，顾氏集团遭遇危机，就有宋家的一份“功劳”。
宋之承和顾湘湘的事情，被顾宋两家压了下来，除了家族内部之外，没有几个人知道。
……
顾湘湘脸色苍白，眼泛泪光地看着顾长衡，问：“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报复心那么强的人吗？”
顾长衡皱眉，不可置否。
她继续说：“无论怎样，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跟嫂子说什么不该说的，更没有要破坏你和嫂子感情的意思。
她问我是谁，我总不能不自我介绍吧？她问苗苗的身世，我都扯开伤疤告诉她了，你还要我怎样？”
顾湘湘满脸泪水，顾长衡有些不忍心，于是道：“此事到此为止，你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们和平共处。”
妹妹？
顾湘湘指甲陷进掌心，心底有个小人在呐喊：去?的妹妹，谁要当你妹妹？
两个人的谈话很不愉快，顾湘湘满脸幽怨：“既然嫂子和哥都不欢迎我和苗苗，那我们就不留下吃午饭了。”
说完，顾湘湘离开了书房。
门摔得震天响。
顾长衡顶了顶后槽牙，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越想越不对劲。
却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
他坐在靠椅上，往后仰着头，闭目养神。
女人心，海底针。
她们多变的情绪，堪比天气预报。
简直是要了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