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设计(1/1)
“好你个傻大妮儿,你说谁是恶人啊?”
“谁是说谁!”
“小贱货,你当你装疯卖傻老娘就不敢揍你?下来!”
“老贱货,有能耐你上来!”
围观村人喷笑。
朱氏给说的老脸直抽,险些没有气歪鼻子,眼球处处寻找,一时也找不到棍子,可乡下最不缺的就是石土,弯下身体拣一块石头朝俞小麦便砸去。
只是准头不大好,太偏离,居然落在曾氏脚边。
曾氏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怕,缩缩脖子,没有忍住摸了下手臂。脸虽说难看点,可没有那样疼,最疼的是手臂。瞄了眼中气十足的朱氏,不免心生怨怼,老太婆不仅揍她一顿,还将银簪给没收了。
抬起头望向俞小麦,更愤恨,觉的全都是俞小麦害的。
“滚开!”朱氏一把推开曾氏,弯身把那颗石头再度拣起,这一回扔的比上回好些,起码方向正确。
两次都没扔中,朱氏骂骂咧咧,继续去拣石头。
俞小麦看的眼尾直抽,这就是原身的奶?讨债的?
俞卿凑来,寻思着离的近可以听清点,不料一颗石子扔进,砸到他脑瓜子上。
“唉哟!”
俞小麦转头望向俞卿,发现他捂脑瓜子。
“谁那样缺德丢石头!”俞卿满脸恼怒,实际上那颗石子不大,砸的不是非常疼,主要是将他吓一大跳。
“不缺德可以丢石头么?”俞小麦大声回道。
声音清亮,外边看戏的人一下便安静下,对朱氏指指点点。
朱氏觉的丢了脸,狠瞪了俞小麦一眼,弯下身来拣起一块大的,冲俞小麦狠狠地扔去。
这一回异常发挥,块物朝俞小麦直线飞来。
俞小麦身体一低,块物擦她发顶飞过,正庆幸自个躲的好,不料背后传来尖叫,声音里充满惊恐。
转过头一看,瞬时眼尾一抽。
沈氏眼瞪的大大,惊魂未定要模样,脚边是土,非常明显是方才从发顶上飞过的物体所造成,只差那样一点便砸中。
俞卿才想要叫,俞小麦忙从墙头上跳下,捂住俞卿的嘴。
嘘!
俞小麦眼球一转,计上心来:“还要不要脸了!半斤重石头也敢砸人,杀人要偿命的!”
墙外顿时安静下,尖着耳朵听里边的响动。
刚好沈氏嗷一声大哭起:“儿子,娘亲怕啊!”
莫不是扔中了卿哥儿这病小子?刚才卿哥儿还说话,这次没有了声。半斤石头砸谁身上都够呛,更不要说这小子。
朱氏眼孔一缩,自个无非是想出口气而已,可没有想搞成人命。
这一家人病的病,疯的疯,可不愿意给他们偿命。
朱氏眼球一转,冲人群吼了声:“看什么看,不吃饭呀!别人家闲话就这样好看,也不怕看多了烂疔!滚……”嘴中叫着‘滚’,却没有真赶人,反而是灰不溜秋跑路了。
俞福兴傻了眼,原本看自个媳妇小孩给人欺负了,想给出气,谁知道这傻大妮儿不开门不说,还将事搞成这样。
不要真砸伤人了?
“笨蛋,还不快走!”曾氏心里面也怕,这会里边没有了响动,估摸没有死人,可等一会死不死人就不知道了。如今不走,难不成还留在这儿叫人算帐?扔石头的可是老太婆,这杀人偿命的事她不可以背着。
俞福兴傻傻给曾氏拉回家,夫妇俩连中午餐都不敢到上房吃。
门外有人散去,有人放不下心地面向前敲门,也有人想要打听状况。只是大门紧关,里边却没传出响动,听一会工夫人便散了。
诸人揣测,这人可能是给砸到了,只是不大严重。
谁知院内……
俞小麦挤眉弄眼的放开俞卿,表示事已解决。
“疯妇,你手上全是土!”俞卿吐吐口水,吐出好多土来,不由瞪俞小麦一眼,“脏!”
“……去看你娘亲去!”
俞卿哼了声跑过去看沈氏。
俞小麦抬起爪子瞄瞄,唇角一抽,这墙也忒脏,害的她的手都脏了。
沈氏是真给吓到了,边抽泣边问道:“如今怎么办啊?”
俞卿望向俞小麦。
俞小麦给看的莫明其妙:“看我干什么啊?应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俞卿皱眉:“那应该干什么?”
俞小麦眉飞色舞:“当然是杀鸡宰兔煮饭,难不成你们肚皮不饿?快点,要不要我来帮忙,我脱皮技术还可以。”
“……”母子两人齐打颤。
沈氏擦了一把泪,弱弱说:“我看还是拔毛吧,我将水都烧好了。我自个来就可以,你去歇息一会工夫吧!”不免心中叽咕,脱皮多浪费呀,这儿媳虽说正常了点,却还是个傻的,不知道过日子。
俞卿朝俞小麦鄙夷的看了眼,讥诮一声,对沈氏说:“娘亲,我来帮你!”
母子两人非常和睦的干起活来,留下俞小麦原地直抽。
隔壁。
朱氏回到家后,思来想去还是觉的不大放心,如果那短命鬼真给自个砸死,那还得了?最后丢的到底是不是石头朱氏也不大清楚,只是蛮大蛮沉,听里边的叫声,估摸是石头了。
可不要是砸中脑壳子。
俞青义正在检查稻种,虽说存放的非常好,他依然不大放心,到底这事关一整年收成,朱氏的不对劲儿他也看在眼中,只是并没太在乎,左右这老太婆不搞点事就浑身难受。
“老头子,你说傻大妮儿家的,不会有事?”
俞青义捏起一粒谷子放嘴中尝尝,不在乎说:“有什么事儿?那小孩虽说体弱,可也不至于是个短命鬼儿。”
朱氏一听,就知道俞青义还不知道自个石头砸人的事儿,眼球一转,迟疑了下还是没说出,瞄了眼那袋稻子种子:“你整日摸这些种子,也不怕将它摸坏了!”
“你懂个啥。”
“行行行,我不懂,你懂!”
朱氏白俞青义一眼,朝老幺屋中走去。这事问别人朱氏不大放心,不如找老幺商议下。
老幺俞福升是老生子,家中条件好时送他去上2年私塾,俞福升也争气,认的字还算一手好帐,在镇上给人当学徒,一月300文工钱。
俞福升曾想过考秀才,可是读书花销太大,家中供他2年就不愿意供了。说不怨是不可能,可怨又有啥用,钱又不放在自个兜中。
郜氏刺绣,觉的桌有点晃,弯身一瞧,见桌一边高一边矮,随手拿起俞福升放桌上的书,就要去垫桌脚。
俞福升一把夺回:“你拿我书垫桌脚?”
郜氏翻了个白眼儿:“反正你也背烂了,垫一下又咋了?再说,留着这些破书有啥用?又没有书念了。”
“我留给儿子用不行吗?”
俞福升嘟嚷一句,小心翼翼地按平书页,而后放进柜子中锁起。
“防贼呢?”郜氏再度翻白眼儿。
俞福升心里说:可不就是防贼?谁晓得会不会一眨眼你就拿来垫桌脚。
俞福升做工的那家店铺要进货,老板放不下心俞福升一人在店中,怕丢东西,开脆将店门关了放俞福升假,因此俞福升才有时间待在家中。
朱氏一进门便看见郜氏翻白眼儿,瞬时就不爽了,对幺儿她这个当娘亲的平时都不敢多说,这浪蹄子竟然敢对老幺不满。这是都撞见了,平时中没有见着的,还不知道这浪蹄子怎么嚣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