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是谁(1/1)
临近中午外出买菜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中院和后院的住户们看见树上吊着五个人都吓了一跳,这时前面在家的人就去给解释,平头看见院里的人多了,赶紧哀求周围的人:“大妈大婶,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求求你们劝一下这位小哥吧。”说话都带了哭腔。贾张氏给后来的人说:“就数他坏,这些人里边他是头。”
虎子看他精神头最足,走到他前面,平头开口想说话,虎子不给他机会,挥手就是一绳子,“嗵”的一声响,平头吼出的声音不似人声,反手又是一绳,发出了无声的嘶吼。要说硬气还得是脖子跟脑袋一般粗的那位,看虎子到了跟前,小眼睛里闪烁着凶光,低声对虎子说:“小子,有本事弄死你爷爷,要不然爷爷弄死你全家。”
虎子笑眯眯的说:“好,那就弄死你”
说完卯足了力气,一绳子抽在他胸口,“吼”这位嚎了一声,依然目露凶光,反手再一绳,这位不吼了,又是一绳,这次虎子听见了“咔嚓”一声,看着锁骨塌了下去,再一绳,这次哪也没断,虎子开了光环扫描了一下,内脏开始往外渗血,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就算能治好也是一辈子五痨七伤,再说虎子不相信这位能从监狱活着出来。
剩下的两个,虎子一人抽了两绳子,看着也蔫了,这些人绑着的大拇指要负担身体的重量,一会儿就吃不住劲了,换脚尖支撑身体也使不上劲儿,站的时间稍微一长就感觉生不如死。
周围的人看着虎子平时多随和的一个孩子,这下开了狠手,瞧着让人肝儿颤,他们心里都有点同情吊着的这几位了,吼出的声音没一个像是人声。虎子转头看见围观的人里边有几个孩子,其中一个脚上的鞋都顶出个窟窿,那孩子看见虎子瞧他的鞋,下意识的缩了缩脚,这小孩儿看着眼生,应该是其他院子跑来玩的孩子。
虎子皱着眉头对他说:“鞋脱下来给我”
那孩子有些茫然,虎子冲他伸手:“来,给我”
孩子脱下脚上没窟窿的那只鞋递给虎子,虎子接过鞋,来到缓了口气的高个子跟前,用鞋底猛一下抽在他的脸上,反手在另一边脸上又抽了一下,两边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鞋子的鞋帮也抽裂了,虎子举着鞋问高个子:“鞋怎么破了?”
高个子这会儿相当机灵,嘴里含混不清的说:“我弄破的”
虎子又问:“该怎么办?”
高个子:“我赔”说着还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衣服口袋。虎子伸手从他口袋里摸出了一叠钱,抽出两万元递给这只鞋子的主人,小孩有些犹豫,虎子有些不耐烦的说:“拿着,赔你的鞋钱”孩子赶紧接过钱。
虎子对着其他孩子说:“每个人去找一只破鞋来。”
他又对着孩子堆里的胖鼠队员说:“通知胖鼠队员带一只破鞋来集合”
孩子们欢呼一声四散而跑,不一会儿乌泱泱一群孩子人手一只破鞋在中院里排队,后边还不停的有闻讯赶来的孩子。虎子数了一下手里的钱,够高个子赔十五双鞋,他也不嫌烦,拿起一只鞋就要问一遍,直到高个子说“我赔”才把鞋扯烂丢在他脚下。
他按照挨绳子的先后顺序一一问过去,先挨的先问,问之前都要用鞋底子先抽俩嘴巴。要说还是平头有钱,脚下堆了五十多双鞋,最后虎子也懒得问了,拿着鞋冲他们比划一下,他们点头就赔钱扯鞋扔脚下,看着他们身上的钱赔光了,才让胖鼠队的一个大孩子去找王涛的老爹。
半小时后观风的小队员说了一声“来了”虎子老远就迎上去,拉着王涛老爸说:“叔,这几个人身上有命案”
老王疑惑的看着他,虎子秒懂他的意思:“我上过战场,对这气息敏感”
老王不再疑惑,对着徒弟和几个干警说:“上铐子带走,打起精神都是些重犯”
干警们到了跟前解开绳子放人下来,老王的徒弟张大民看着一地的小破鞋有点犯难,问他师傅:“师傅,这些咋整?”
老王看看地上的鞋,再看着一群孩子手里攥着钱眼巴巴的看着他,心里明白这又是虎子整出的幺蛾子,对着徒弟挥了挥手说:“去借条麻袋都装走,这是物证。”
孩子们闻言一阵欢呼,虎子点了几个大孩子带着一群小崽子们去供销社买鞋,小崽子们排着队去了。干警们装鞋的时候,照例要问一下鞋是不是他们弄坏的,其他人都认命了,只有先前老实的矮个子,或许是看见公安来了有他说话的地儿了,梗着脖子说不是他弄的。
干警们有些为难的看着虎子,虎子尴尬的说:“可能是刚才没弄明白,要不你们先回,等我弄明白了把再他送过去。”
不等干警为难,老王直接说:“那你一定得弄明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要冤枉了好人,也不要放过坏人,搞明白了赶紧送到单位。”
其他人都没再吭声,留下还吊着的矮个子和他脚下那堆鞋,头也不回的收队走人,任由矮个子绝望的哀求着干警们带他走。虎子也不说话,在树上找了一根比拇指粗的树枝,清理干净以后劈头盖脸的开始抽矮个子,刚才抽人的绳子太粗了,能轻易把人抽出内伤,这个树条抽人别有一番滋味,就是痛,痛到灵魂深处的那种痛,矮个子的嗓子早都嘶哑了,这会儿哭喊的声音听起来都是“斯哈斯哈”
虎子停手以后,冲着矮个子的脸吼着问:“是谁弄坏了小孩儿的鞋?”
矮个子有气无力的回答:“我”
虎子又抽了两下吼着问:“是谁弄坏了小孩儿的鞋?”
矮个子被抽的一个激灵嘶吼着回答:“我”
虎子反复的抽反复的问,直到他每次都能嘶吼着回答才换了问题,虎子又吼着问:“为什么要弄坏小孩儿的鞋?”
矮个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楞楞的看着虎子,虎子好心的小声提示:“你下贱”
然后虎子又吼着问:“为什么要弄坏小孩儿的鞋?”
矮个子嘶吼着回答:“你下贱”
周围的人一片哄笑,虎子恼羞成怒,手里的树条死命的抽,看着矮个子一边艰难躲闪一边哭泣,才又吼着问:“为什么要弄坏小孩儿的鞋?”
这次矮个子机灵了点,声嘶力竭的回答:“我下贱”
虎子又一边抽一边问,两个问题来回的问,直到形成了条件反射才停下,把人从树上解下来,从他身后反绑了两根大拇指,把绳头往上提到了极限,然后绕着脖子转了一圈,和手连接到一起,矮个子的脖子勒的呼吸有点困难,他得尽力把背后的手往上抬脖子往后仰,这样呼吸会顺畅一些,这姿势看起来昂首挺胸的气势很是不凡。
虎子心善,借了个碗给矮个子喂了两碗水,说话都没先前那么嘶哑了,把地上的破鞋找了根细绳串起来挂他脖子上,让他头里走,自己后边跟着,到了前院虎子推上自行车,出了院门向公安局方向走去。
矮个子走前边,虎子蹬着自行车慢悠悠的后边跟着,看见路上人多了就抽一条子,在他耳边吼着问一遍。矮个子声音小了或者回答的不够用力,就要挨一树条,路上的人惊诧莫名,他们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脖子上挂一串鞋,昂首挺胸的一路小跑,后边一个人骑车跟着,时不时两人还要嘶吼着问答一番。
走到一半距离的时候,后边已经跟了一群孩子,每次听到矮个子器宇不凡的吼“我下贱”时,就传来一片哄笑,这些孩子一边跟着跑一边学着问答,不过他们的回答都是“你下贱”
到了公安局院子里,张大民已经在办公室门前等着了,看他俩过来问了一句:“现在承不承认?”
虎子对着矮个子的耳边吼:“是谁弄坏了小孩儿的鞋?”
矮个子昂首挺胸竭尽全力的回答:“我”
虎子又吼:“为什么要弄坏小孩儿的鞋?”
矮个子气宇轩昂声嘶力竭的回答:“我下贱”
虎子得意的冲张大民摊了摊手示意‘你看’。
当时办公室里上班的民警听见两人吼叫还很惊愕,猛的听见矮个子吼“我下贱”时,一个十八九岁的女民警想笑,结果气从鼻子里冲出来还带着个泡泡,她一下埋头趴在桌子上肩膀一抖一抖的还在笑,一个中年民警一口茶喷了出来,办公室里笑成一团,张大民也被这突兀的一出呛的一个劲咳嗽。
虎子看着办公室里乱糟糟的,掉转车头骑上就跑,出了公安局的院子,随手把树条扔到了墙根,一群孩子蜂拥而上去抢,抢到的孩子挥舞着树条,威武不凡的冲小伙伴们喊:“是谁弄坏了小孩儿的鞋?”
小伙伴们齐声回答:“你”
那孩子又喊:“为什么弄坏小孩的鞋?”
小伙伴们齐声回答:“你下贱”
骑车远去的虎子……
虎子没回家,骑着车去看看买鞋的孩子们,到了供销社老远就看见排出好长一队,到了跟前一问,是供销社没这么多童鞋了,现在去调货的人还没回来,暂时在这排队等着,看见他来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喊着虎子哥,小雨水也夹在队伍里,一边喊着虎子哥一边挥手,虎子去逗了她一会儿,不时的回应着胖鼠队员们的招呼,进到店里问了一下鞋子价格,一双童鞋还不到一万元……
柱子他们回来以后听说了院里的事,见到虎子还有些遗憾没赶上,不过他们也惊诧虎子为啥下这么重的手,虎子告诉他们这些人手上有命案大伙儿才恍然,这样的人在这个年代只要不当场打死,就一点事都没有,如果是群众们一拥而上,打死也就打死了,只要他们同伴招了,还得表扬这些群众。
晚上中院儿的江师傅带着儿子江怀远登门感谢虎子,江怀远今年二十一岁,没有正经工作,四处打些临工混日子,前两年跟平头他们一伙认识了,一开始跟着跑个腿混吃混喝,后来一些小偷小摸也带上他,慢慢的江怀远发现这些人胆子太大,有点想脱离他们。
还没想好怎么办时,平头说丢了个盒子,里边装着重要东西怀疑是江怀远拿了,百般辩解也没用,他躲回家里不想搭理这些人,没想到他们追到院里来了,现在这些人进去小江也解脱了,白天他在公安局积极揭发平头一伙有了立功表现,再加上他自己身上没多少事,批评教育了一番就回来了。
第二天王涛老爸来了一趟,告诉虎子这些人撂了,真正杀人的是平头和粗脖子,其他三个人也捅了刀子,但是这三个人坚称他们捅刀子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三个人都说是怕同伙笑话他们胆小才动的手,而且下刀之前偷偷确定过人是死的。两个杀人的肯地是枪毙,这三个还不好说,因为他们还有别的事,枪毙不算意外,最少也得二十年起步。
老王这次来还有件事,跟街道一样公安局也有群防群治的工作,他们要招收联防队员,这次来就是想让虎子加入联防队,他的武力值公安局的同志都知道,抓住的五个人交代了是怎么被虎子一个人弄翻的,老王心里清楚如果不用枪,自个儿不够人家一只手打的,公安局知道虎子在上学,别的联防队员还需要定期训练,虎子就不用了,有行动会来人通知,联防队员没有工资但是每个月有十万元的补助。
这次不光是虎子一个人加入联防队,跟着他练武的三个人都加入了,他们四个人去公安局登记的时候,鼻子冒泡泡的女民警就负责登记,她一看见虎子就笑的一抽一抽的,实在不能工作,就去找同事帮忙,等虎子走了她再接手,虎子也是一脸尴尬,登记完就急匆匆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