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变故3(1/1)
他又进屋去找东西,嘴里还在念叨:“我去北浪口,听到一些风声,千山打开了妖域林,在抓人去做实验。”
可是他们不能随便抓,否则溪州这么多小宗门,联合起来总归会是阻碍,于是南水白水宗分舵被“抵触外力试图谋害千山”的理由清剿,还有曾经得罪千山的逍遥客。
这样不仅有理有据,还给人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错觉,别人就不会轻易招惹千山,他们会以为这样就会安稳,等反应过来,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白桦整个人呆住,难怪,难怪最近闻人家显得这么忙。
孟青扬又找出一件法器,这次注入灵力等了很久那边都没有回应,然后再换一个,同样没有。
云驿现在刚开没多久,这边就她一个人坐镇,还有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大夫,就算是现在出去挂一个任务也来不及了。
“伯父,我出去一趟,你们记得千万别过去。”
孟青扬翻出好多好多法器,全是求救用的,每一个送给他的都顺着有事一定会帮,可是他求助了好几个没有回应,还有几个借口自己不在,离得远的倒是在,说自己马上赶过去。
胡纳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口,无力的靠在门上。
孟青扬这一刻也很无力。有种想要摔东西的冲动,可是一个也不敢摔,他再去拿起铜镜想问问赤水的人有没有去,可是那边没了回应。
太阳落下时分白桦回来了,表情不太好。
“怎么样?”胡纳焦急地问,“有什么消息吗?”
白桦一侧身,后边跟着韩长老。
白桦说:“渡口边没找到她人,不过,一个时辰前韩长老收到她的传音。”
“她把她的所有给桑葚地,请闻人家把你们纳入境内。”
胡纳没站稳,贴着墙滑到地上。
“桑葚地如今也在千山目标范围内,所以我过来了。阿常的下落我们会尽快查清楚。”
里边一阵无声。
就在这时,赤水宗的人来了。
“孟大夫。”来人说,“很抱歉,我们赶过去没找到你女儿,听闻千山是为你而来,安全起见,孟大夫不如与我们一同回赤水。”
没多一会儿又来一泼人,同样忽略前边两泼人,说着同样的话。
孟青扬疲惫的闭上眼,“抱歉,叨扰各位了,小女眼下下落不明,不知各位可否帮个忙,若是能寻到她,我孟青扬愿意带着整个孟堂,归属该宗门。”
后边来的都是弟子们,闻言有些犹豫,只道:“这……我等怕是要回去同宗主禀报,看宗主的意思。”
于是人来了又走。韩长老在院子里稳如泰山,白桦哄着孟轲。
——
——
“姑娘,醒醒。”
孟常睁开眼,只看见一片灰色,她躺在一间四面透风的土屋里,床边坐着个老婆婆,看不清模样,只觉得她身上那件草绿色衣服格外突兀,她动不得,像是被鬼压床。
“别挣扎了,梦而已。”
老妪沙哑的声音带着怜爱的语气,“可怜的孩子。受这么重的伤,在这地牢里可怎么活得下去呦。”
孟常记起来她好像是跟土匪还有千山那个弟子打架来的,送走人以后就拿出了诫子书,打了很久,把那些人都送去阎罗殿报道,精疲力尽想要离开的时候,遇上了沧轩派那个白衣服大弟子,带着一帮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然后不敌,进地牢了。
看来是进来以后还没有醒,做了个离奇的梦,梦里有个老婆婆。
她有心问一句“你是谁”,奈何连在梦里都嗓子冒烟开不了口。
“我啊,我就是一个死鬼。执念太重,走不掉。”
孟常:“鬼?”
她果然是被缠上了吗!!!!
“是被缠上了。”婆婆说,“说起来,你这娃娃挺事多的。我一个孤寡老人,凭借一丝执念存在,好不容易花了一年时间从荒漠里撞磕人出来,桑梓镇被你一下就踢出来,害我三天内没找到别人,又回去了。”
孟常:“……哈?”
“白如英,记得吗。”
孟常在脑海里翻找,隐约记得听过这名字,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再仔细想想,桑梓镇,瞬间清醒了。
那个被她竖筷子送走的家伙。
“嗯,就是我。”
“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你去戈壁的时候,那间破屋,就是我家。”
孟常想起来了,那时候她还头疼了一下,想来就是被她缠上了,后来头疼了一段时间,不知不觉就好了。
“我也不能跟你太久怕被你发现嘛,我就改去缠你的黑猫了,然后在袖子里发现,你的诫子书居然可以容纳我,我就进去了。”
她不说孟常都没有想起来,她的黑猫已经待在袖子里好久没出来了。
“那小家伙能睡着呢,还在睡觉,也不会饿,冬眠似的。唉,不说了,来人了。”
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兜头泼来,孟常一个机灵,失重感传来,醒了。
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只有微弱的烛火跳跃。
地面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味道,像尸体腐烂,还有血水混杂的味道。
头痛欲裂之间她想抬手揉一揉额角,却发现手脚都被铁链帮着。她连带动铁链的力气都没有。
“醒了。”有人在牢里,这话却不是对她说的,她偏头看过去,果然看见了那个白衣服大弟子,拄着剑站在一边,旁边是下人。
“怎么称呼你呢?子闵,子巾,还是,孟常?”
孟常没精力理会神经病。
神经病却精神得很,“别睡啊,想听听你爹娘的消息吗?”
孟常转眼瞪他,眼神在说:“你敢动他们一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啧啧啧,好凶的眼神,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怕了?我在南江除过的邪祟比你吃的饭还多,你觉得,我会怕鬼?”
“你想怎样?”
她扯着发疼的嗓子问。
“简单。玉风铃在哪?还有,诫子书,给我,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呵。”
“不给也没关系,反正只是顺手牵羊的事,也可以不牵。”
“你究竟想干嘛?”
“闻人说的人头在南江黑市挺值钱的,但是公子尧把他看得太紧了,我总要试试别的法子不是。”
“卑鄙。”
“你骂吧,本来我也不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