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土寇攻城（1/1）

石开进了房间，打开包了数层棉布的包裹，里面是一本书籍般的小册子。

石开忍住悲伤，翻开第一页，只看了几眼，脸上的神情便接连变化。

不解、疑惑、惊讶、震撼、恐惧各种情绪，在石开脸上依次浮现。

石开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一口气将小册子看完，整个人呆立半晌，久久回不过神。

“这怎么可能？这是真的吗？”各种疑惑和惊讶，充斥着石开的脑海。

石开拿着册子，很快又翻阅数遍，而李顺柱则一直守住外面。

另一边，郑县令对于今天议事颇为恼火，不过石有德有功名在身，石家在密县是大姓，他的吃相并不敢太难看。

郑洞礼回到县衙，黑着脸坐着，王家屏忽然走进来，脚步声风，“县尊，下官刚得到消息，石有德和石开在街上抱头痛哭，好像是石有德的二儿子死了。”

郑洞礼眉头一挑，“就是那个满嘴胡言，跑去京师的石欢？”

王家屏点头，“就是那小子。”

郑洞礼捋了捋胡须，“石有德三子，没了两个，可惜呀！”

“这都是因为石有德早年依附阉党缺德事干多了。”王家屏道：“现在县尊为县里考虑，征收治安捐，就他不同意，以后肯定还要遭报应！”

郑洞礼没接这话，他多少要些脸，呼出一口气，“治安捐的事，暂时放一放吧！”

王家屏道：“县尊，卑职正要同您说此事。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县里维持稳定要钱，县尊您为县里做了这多事，如今马上就要调离，也需要银钱打点。方才下官已经与另外几家商讨过，他们有办法让石有德同意出钱。”

郑洞礼有些意外，“他们有什么办法？”

王家屏附耳低语几句，郑洞礼脸色微变，他沉吟半晌，最后沉声道：“这事本官不知道，你也没跟本官说过，只能是天知地知，明白么？”

王家屏连连颔首，“县尊放心，我懂！”

“嗯，你下去吧。”郑洞礼坐在椅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石开待到天黑，才从房间里出来。

李顺柱在门口打盹，见石开出来，连忙起身，“少爷，你要节哀啊！”

石开走出房门，整个人却似变了个人一般，一脸严肃的问道：“顺柱，册子你看过没？”

“少爷，什么册子？”顺柱挠头，他忽然反应过来，“少爷是说二少爷留下的那本书吗？我又不识字，再说二少爷交代过，不让任何人看，我连包袱都没打开过，还以为是本书哩！”

石开见他不像说假话，又追问道：“一路上，有别人看过没？”

“没有!”李顺柱道：“我一直藏在怀里，一路连衣服都不敢脱，躲着官兵要饭回的密县。”

石开闻语道：“你是说有官兵追你？”

李顺柱道：“二少爷走后，吴总兵的家丁来翻过二少爷遗物，他们还想害我，被我躲了过去。”

石开听后不禁攥紧拳头，目光中充满仇恨。

李顺柱见他神情吓人，不禁唤道：“少爷~”

石开回过神来，呼出一口浊气，“顺柱，这一路你辛苦了。你把屋里那盆灰烬端出去倒了，再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

“那少爷你节哀啊！”李顺柱进屋端出册子焚烧后的灰烬，然后三步一回头，确定石开没事，才走出院子。

石开收拾情绪，往石有德房间走，却发现赵宪等人站在外面。

几人看见石开，赵宪痛惜道：“没想到二公子，唉！三公子，现在石家就靠你了。你得挺住啊！”

石开看着几人，露出一个让几人放心的神情，“大家不必担心，事情已经发生，我会振作的。”

说完石开看向屋内，问道：“我父亲睡下没？”

赵宪一脸忧郁，“东家年岁大，又突然遭受这样的打击，身体怕是吃不消。我们刚才进去，东家好像有点发热，我正想去找公子，看需不需要找个郎中。”

石开闻言，连忙走进去，石有德已经睡下，“爹！爹！”

石开连唤几声，石有德只是哼哼几声，石开一摸额头，果然有些烫，便对赵宪道：“赵教头，劳烦你跑一趟，去找个郎中过来。”

赵宪答应一声，匆匆出去，不到半个时辰，请来一位郎中。

那郎中把了脉，看了看情况后，说问题不大，开了个方子，便回去了。

是夜，是开就坐在石有德旁边，心里想着，“二哥没了，爹也病了，石家就靠我了。”

石开想着自己的处境，又想着册子上惊世骇俗的内容，心情一度迷茫，一度感到绝望。

若天下真糟糕至此，我该如何？是坐视，是随波逐流，还是抗争？

石开想起册子最后一页，石欢留下的几句话，“不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不为，贤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石开你收到这本笔记，便说明我已经失败。上天给了为兄机会，也给了我们这个民族机会，然兄实力不济，为能完成使命，为兄心中甚是不甘啊！”

“现今你收到笔记，天下只有你知道，为兄想要改变什么。兄知你读圣贤之书，心怀国家，然兄不希望你做一个不清楚天下大势，不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被鞑虏砍去头颅的愚人，也不希望你做一个置身事外的聪明人。你是兄最后希望，兄希望你能做那个明知此路艰辛，却依旧去改变的圣人。”

石开在床前，嘴里不禁呢喃，“我能行吗？我能行吗？”

这一夜，石开久久无眠，直到四更天，才慢慢睡去。

次日，天刚亮，赵宪便到了门外，急声道：“公子，大事不好，土寇来打县城了！”

石开被惊醒，匆匆出来，“什么？”

赵宪道：“县衙来人通知，说是有土寇来打县城，县尊让我们赶紧登城协防！”

石开闻言一惊，回头看了下屋里，石有德还在沉睡，便对赵宪道：“招呼族人上城！”

密县虽然闹贼，但是情况并不严重。

石开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密县治安就恶化到这个地步。

这时，石开带着族人，赶到城上时，往城下一看，只见几百个土寇，出现在城外，还真是土寇攻打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