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燕子窝（1/1）

五日后的凌晨，太阳的初辉还没来得及轻吻上出云要塞城头，军爷就派人来敲响了远浪公会大门。

让公会赶紧安排人和他们一起去迪牙儿丹购买粮食。

另外还建议他们适当带些本地的东西去售卖，因为许多东西在那的价钱都比这边高上不少。

杜苟和温霞桥得到消息后，略显仓促的在公会大厅里点了几个正吃着早餐的年轻人，以及刚好起床的虞大娘便开着一辆货车上路了。

一来是军爷可没有提前通知过他们今天会出发，

二来是除了熟知各种灵材知识的虞大娘外，他们原本就没有打算带更多人去，也没有那个必要。

等他们到了要塞大门口，发现这里只有一辆看起来久经风霜的中型泥头货车，多多少少有些惊讶。

“不会是要凭这么一辆车拉回整个要塞近百口人未来好些日子的粮食吧?”

“那未免也太节俭了吧！”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杜苟他们这些初来乍到之人惊讶也是在所难免。

而不等他们上前去打招呼，看似是田来客栈打杂伙计实则是老板的小伙，就已经站到了杜苟所在副驾驶窗旁，

搓着手哈着气，招呼道:“杜会长来得挺快的嘛，我还估摸着你们还要一会呢！”

听温霞桥说过这富来客栈是北方大族林家的产业，而这名叫林一通的小伙则是不幸被主家轮班到这的小掌柜兼家仆的事，

杜苟竟一时不知道是该夸他年纪轻轻就当了掌柜，还是该替他不幸来到这犄角旮旯地守空屋感到悲伤。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小伙绝对是个聪明人。

过去这几天里，远浪公会中许多人都多多少少从他这得到了些帮助。

杜苟自是有所好感，连打开车门请其上车，“来林掌柜，上车说话，外面风凉，小心冻着了。”

林一通确实冷得不行，尽管身上已经裹上了过冬的棉衣，也拿这大荒漠里的瑟瑟夜风没有一点办法。

所一点也不矫情地上了车。

“那正好，我就坐你们的车上路吧，反正军爷那人多也挤得慌。”

一听这话，杜苟瞬间反应，“意思是林掌柜也经常去迪牙尔丹买卖东西哦?”

“迪牙尔丹?”林一通听到这么个洋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愣了一下，引得一车人警觉。

好几秒后他才想到这名字代表的含义，连拍额恍惚道:“唉呀，你们瞧我这记性，这才来几年就把燕子窝这地的原名给忘记了。”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燕子窝?这名字倒是独特，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在杜苟身旁的温霞桥随即出声道。

“地如其名，远远看着就和咱们屋檐上的燕子窝一模一样，我一直都挺好奇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林一通说着，手里还比划出了一个狭长，但一端开了个大口的碗的大致模样。

让杜苟不禁想到了与其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鸟巢建筑。

随后又交谈了一些西域的风土人情，前车里的军爷就发动了引擎，并示意他们跟上。

在车往西不断深入的过程中，杜苟这个几乎只在电视里看到过黄沙漫天之景的人，内心多多少少有被窗外的，万物渐渐绝迹于黄沙的景象所震撼，

就像他第一次坐上远航的轮渡一般。

只是一个是蔚蓝的水，一个是枯黄的沙。

同时还带给他新奇的，是黄沙中时而蹦出的奇特荒兽。

披着钢甲鳞片的巨型蛆虫、真露骨的死灵生物、肌肉极其恐怖的无毛牛……

好在在军爷们宛如活地图的带领下，他们并没有能得以直面，算是坐了一次有惊无险的过山车。

而在越过一座沙石丘后，他们也看见了那所谓的燕子窝。

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一丝不差。

就是没了合适的屋檐给它依附，显得有些与天地格格不入。

到近处，这燕子窝建筑比他们想象中要巨大许多，宛如一座太空飞船、一座山峦，每靠近一点都给人以越加深重的压迫感。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简直就是鬼才般的设计。”林一通对此很是自豪。

可等真正来到其脚下，人所有限的视野却是让这巨物的压迫感瞬间消散，感觉无非就是一间间小房子垒起来大房子，亦或给一座城池外面套了个盖子罢了。

而且，他们很快就被这里的新奇事物吸引了注意。

人也好，物也罢，都与他们过往所习以为常的存在产生对撞和比较。

“快看，蕾丝大美女!”公会的年轻小伙率先表露心声，引得不少男女迅速瞩目加以最认真的态度进行欣赏和点评。

林一通在其中，杜苟却不在。

虞大娘在，温霞桥不在。

“人都要走远了，你不看看?”温霞桥在杜苟旁边冷不丁提醒道。

杜苟努力搜索着任何与灵材有关的事物，以别样的方式回应道:“有你好看吗？没有的话，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可惜对方不接这茬。

倒是虞大娘连小跑过来道:“会长，那姑娘背篓里的东西好像是麻汤草，用来配置镇痛药应该不错。”

“哦?”杜苟大喜之下想要去追，但瞧见温霞桥脸上表情中有些“呵，男人”的意味，就停止了举动。

转而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两个小伙去办。

刚好军爷们也联系上了卖粮的老熟人，就再次上车往燕子窝的东南角，一个聚集了许多搞大批量批发生意的市场去了。

到了地，就有许多人拿着他们的商品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向他们推销起自家的东西。

即便语言不通，但比划的手势大多同样都是通俗易懂的，尤其是在比划价格上。

虞大娘慧眼如炬，几番下来就收获到了数十味地地道道的灵材，同时将不少假冒伪劣产品挡在了外面。

直到市场的管理人员上前来解围，他们才顺利进入相对守规矩一点，不会一股脑围上来的市场内。

林一通也在此时向他们暂时告离，说是去找朋友叙叙旧。

杜苟等人自是不太信其大老远跑过来是干这事的，但人不说自是没理由过多过问。

跟着军爷，他们也很快见到了粮商，是一个一看就富态逼人的南方人——半个自家人。

常年在两地之间来回倒腾东西，包括稻米、干货菜、腊肉等粮食便是他从南方带过来的主要货物。

眼见快入秋，他应该也该到了返程的时候。

可是他身后的仓库里似乎还堆了不少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