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闲聊（1/1）

王大伟听出了方羽话语中的意思，连连应了下来，继续直呼方羽的名字。

只是整个商队对方羽的态度变得好了许多。相比于之前，大家更加热情了。有好东西吃，都会率先分给方羽。

每一次，方羽都会含笑而对。

只有张强依旧是没心没肺的，一路上大快朵颐，吐沫星子横飞。

“王爷爷，接下来的路，就没有危险的地方了吧？”张强一边吃着花生，一边询问。

“是呢，这一路上，最危险的就是白虎山的山匪了。剩下的路可就太平多了，这一次多亏了方羽了。”赶车的王老伯笑着回应。

“我看这一路上也都是山林大河，难道就没有山匪了吗？”方羽问道。

“原本前方也有一群山匪，在鹿鸣山上。后来，不知道为何，来了一群仙人，那些鹿鸣山的山匪有眼无精，妄想打劫仙人。结果可想而知，不但人死光了，连山寨都给烧了。从那以后，便没有山匪敢上鹿鸣山了，连带着周边都安全了很多。”

说到这里，王老伯看了一眼方羽，欲言又止。

“这么说来，我们这一路上就不用小心翼翼了？”

“非也。虽然没有了山匪，但是凶猛的野兽还有很多。我们只能白日里赶路。到了夜晚，也得升篝火，吓唬那些野兽。”

“野兽？那太好了。若是遇到了，我和方羽两个人就干掉它。听说老虎的血液很珍贵，最好来一只老虎。不但可以喝血，皮毛也能够卖不少钱呢。”张强兴致勃勃的说道。

王老伯赶忙劝说：“可不敢这么说，那些野兽都很凶猛，有的比人还高，一顿饭便能够吃掉七八个人，可比那些山匪还要厉害。”

... ...

就这样，又赶了两天路，临近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来到了鹿鸣山，在鹿鸣山脚下安营。

用商会的话说，鹿鸣山上野兽云集。但是山脚下却没什么危险。每一次商队都会在这里住一晚上。

头顶，这鹿鸣山高耸入云，不断有虎啸狼嚎之声传来。

连日的赶路，众人都对这种声音免疫了，各自忙碌着，有人负责搭建帐篷，也有人负责生火煮饭。

齐浩一如既往的将帐篷搭在商队的边缘地带，靠近丛林。

酒足饭饱之后，便在帐篷四周，升起三堆巨大的篝火，以此来吓唬山中的野兽。

“老大，我们要不要上山去，抓两只猛兽来？”张强偷偷的爬到方羽的耳边说道。

方羽翻了个白眼：“要去你自己去。”

“我这不是为了以后打算吗？我身上这些钱也用不了多久。若是打猎到老虎和黑熊，卖了钱足够我们用一段时间了。”张强说道。

“你是我的跟班，没有钱了级，你自己想办法，反正不用我管。”方羽没好气的说道。

张强撇了撇嘴，见说不动方羽，便一头钻进帐篷里面睡觉去了。

齐浩没有任何睡意，独自坐在火堆旁，时常往火堆中加些木材。

“方羽，你还不睡啊？”

一旁，值夜的王老伯走了过来，在方羽旁边坐下。

“白日坐在马车上睡了，并不困。王老伯，你赶马车辛苦了，要不回去睡觉吧，我代替你值夜就好。”方羽回应。

“我也不累，那你就陪我聊会吧。好几个伙计都受伤了，这一路上不太平啊。”王老伯发出一声长叹。

“是啊，不太平。”方羽含笑说道。

“方羽，那头妖兽，真的被你引到白虎山寨去了？”

王老伯拿着木棍，一边扒拉着火焰，一边询问。

“王老伯不相信我的话？若不是那些山匪，我也没有机会逃出来。”方羽笑吟吟的说道。

“老伯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所以相信你的话。只是出门在外，不能够对谁都说实话，人心隔肚皮啊。”王老伯叹息道。

“好在商队的人对我都很好。”

“是呢！”王老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二人看着火堆，火焰不断发出噼啪的声音，好似在和风对抗。

许久，王老伯便再一次开口了：“可如果他们知道你杀了那妖兽，会对你更好的。方羽，听老伯一句话，你可以告诉张强，你杀了那妖兽，获取了妖丹。”

“那我岂不是在吹牛？”方羽笑了。

“有时候就要吹牛，这样才能够让更多的人尊敬你，高看你，甚至是畏惧你。”王老伯一脸的认真。

方羽轻笑一声，转移话题：“老伯，您年岁也不小了，为何还要出来走商？东家也不是苛刻的人，你可以让他将你留在家中啊。”

“是我自己要出来走商了，这样我可以多看看我儿子。”

“老伯的儿子在县城？”

“不，就在前方不远处。”

王老伯的眼中闪过一丝泪花，呆呆的望着前方。

方羽看过去，只有一片黑暗。

他旋即明白过来，歉意道：“老伯，我不知道...”

“孩子，不用自责。当年，我那孩子和你一样痴傻，遇到山匪便冲在最前面，结果便成了刀下鬼。我眼睁睁的看着，却无能为力。”

终于，王老伯眼中的泪花流淌而下。

方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说道：“老伯，他一定是个勇敢的男人。”

“不，他不是男人，他只是一个孩子。当年，他和你一样大，也是第一次和我走商。遇到山匪，本不需要他出手的...”

说到这里，王老伯的声音哽咽了。

火光下，方羽能够看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方羽低下了头，脑海中再次浮现在父亲的面庞。

突然，王老伯收回目光，看向方羽，压低了声音。

“孩子，绕过这座鹿鸣山，顺着大路一直向北走，走个两天，便是县城了...”

“三叔，是你守夜啊。”

远处的帐篷中，王大伟钻了出来，打断了王老伯的话。

王老伯转变笑脸：“东家，是我值夜。”

“三叔，我知道一个人值夜很辛苦，聊聊天还要精神一点。可是方羽也需要休息，我来陪您聊聊吧。”王大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了过来。

“东家怎么也没睡？商队还要靠着您呢。”方羽打招呼。

“接下来的路可就太平多了。方羽，你回去休息吧。”

王大伟也走到火堆前，找了个地方坐下。

“我也睡不着，东家，我们一起聊聊吧。我听王老伯说，走商遇到过很多危险，也一定发生了很多故事。不知道东家可否给我讲讲呢。”方羽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