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橘子（1/1）
高苡乐还没断奶就和许莲心一起来到了林城，许莲心给各个进出口服装，饰品的商贩做翻译，高苡乐也一直跟着她工作上班，后来许莲心在外面偷偷的教韩语，给那些准备出国打工或者留学的人。
在高苡乐开始上学前班开始，同学们就会当着她的面说，她没有爸爸，妈妈也被人抛弃。她经常在晚上偷偷的地看着他爸的照片哭，虽然她对她亲爸没有一点印象。
看着照片想她爸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和其他女人结婚了，是不是也有了小孩子，要不然怎么从来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呢，虽然她年龄很小，但她怕许莲心发现，她都是偷偷的看，不让许莲心知道。但这些许莲心都看在眼里。
后来许莲心把照片藏了起来，不想让高苡乐想起她的亲爸伤心，所以再后来，电视上播放到游泳比赛了，许莲心就会马上换台，就是不想让高苡乐想起她那个不负责任的爸爸。
高苡乐一直是以为许莲心对她爸爸有狠，所以不看游泳。
许莲心心疼的看着高苡乐，说：“你小时候晚上偷偷的看你爸照片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我每次一看到游泳比赛就换台，是不想让你看到，想起你爸伤心。”“所以，我知道你喜欢宋涛的时候，我很开心，我知道我的女儿对那个男人已经不介意了。”
高苡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说：“我一直都没介意的，我能是你的女儿我就很幸福了。”
许莲心擦了擦她的眼泪，轻抚着她的脸，说：“我有看过他比赛，他很优秀，我女儿看男人的眼光比我好！”
“你记住，爱情重要的过程，而不是结果。你现在这么年轻就好好好享受过程。”
高苡乐没忍住问：“那你为什么喜欢我爸？”
“哪个爸？”
高苡乐让她妈气笑了，“你说哪个爸？中国的爸啊？”
许莲心抿着嘴，“你爸不仅高而且帅，人又非常善良，特别尊重我。”
“就这样？”
“这样就己经很好了。我和你爸在一起的时候我不年轻，还有孩子，他条件那么好，找比我好的一抓一大把，他能接受我，尊重我，理解我，我很愿意和他一起过我的下半生。”
她们母女二人还沉浸在谈话里。
高建民在楼下喊着：“老婆，苡欢苡乐，我买了榴莲回来，快下来吃榴莲啊，我亲自选的。”
高苡乐擤了擤鼻涕，一下没憋住乐，说：“你说我看男人的眼光好，我爸那么好的男人，也让你拿下了。”
许莲心轻轻挂了她的鼻子，笑着站了起来，说：“擦擦眼泪，洗把脸。”
“去叫你姐一声，她一定又在带着耳机看电影。”
高苡乐嗯了一声，看了卧室一圈，在她妈再婚的这十二年来，她每天都在接受这这个家庭带来的温暖，有爱的家庭，富足的生活。
高苡乐下床洗了把脸，去敲高苡欢的房门，敲了两声也没回应，她顺势推开门，果然和她妈说的一样，高苡欢躺在床上小腿摇摇晃晃的，带着个耳麦在看电影。
这一幕很熟悉，小时候她来房间找她姐时候就是这样，轻轻推开门，她姐要不就躺在床上看漫画，要不然就坐在桌子前面学习。
高苡乐走上前，轻轻动了动她的耳麦，说：“你为什么在卧室看电影还要戴个大耳麦啊！”
高苡欢把耳麦摘下来，仰头看着高苡乐说：“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你试一试！效果特别好！这个耳麦是我大学同学之前送我的，说是专业录音棚用的，以前我用的耳麦真和这个比不了。”
“我不试，我说你少戴吧，别以后人家说我高苡乐的姐是个聋子！下楼，爸买了榴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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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民在开榴莲，见着母女三人都在餐桌等着，说：“我在网上学的挑榴莲的方法，这榴莲一定行。”边开边说：“哎呀！这房好啊，哎呀，这房也不错啊，6房肉啊！这网上的方法很对啊！”
高苡欢拿起一个递给许莲心，说：“还真别说，这几房肉还真挺大，剩下的让苡乐做榴莲蛋糕！”
高苡乐说：“可以啊，榴莲皮也别扔啊，我明早起个早拿它炖汤。”
高建民说：“对，我在网上也看见了，说榴莲皮炖汤很有营养呢，很补呢，那辛苦我家宝贝了！”
高苡欢紧接着说：“爸，您想什么呢？是给你炖汤吗？那是给人家运动员男朋友炖汤。你摆正摆正自己的位置。”
高苡乐说：“高苡欢你再说一句，你一口喝不到！”
高苡欢在嘴比了个x手势。
吃完晚饭后，高苡乐想出去散步，高苡欢说：“我陪你去，我吃的有些多，正好消消食。”
十月末的林城，天气舒服得很，高苡乐原先敞着怀穿了个外套，双手插在兜里。风一吹打了个哆嗦，高苡欢伸出手就把高苡乐的衣服拉链给拉到头，高苡乐很自然的把头抬起来。
高苡欢见状笑了起来，说：“我也不是小孩儿了，还能夹到你下巴呀！”
高苡欢抽出一只手，用手机的光照着下巴，“你看，你看，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个疤就是小时候你给我夹的！”
高苡乐小学刚考进到林城外国语小学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要起很早，她又是个爱睡懒觉的主儿，每天许女士根本就叫不醒她。有一次上学，已经都收拾完的高苡欢看高苡乐穿衣服属实太墨迹了，找来外套把她穿，这一穿，拉链拉的快，高苡乐还低着头，拉头夹掉了她下巴的一块肉。
高苡欢见状说：“那你就说，夹了你之后你是不是不用别人给你穿衣服了，而且穿衣服还不墨迹了。”
高苡乐手插回兜里，向前走，说：“我那时候不是拍你夹我下巴嘛？”
高苡欢快着走了两步，挎住高苡乐的臂弯。园区里安静的感觉别人家说话都能听得见一样，零零星星的有几声小狗叫，她们两走了一小会儿后，坐在园区的长椅上，月光照得两个人的影子，做小椅子上小小的，看影子像两个拉手的小朋友。
高苡乐靠在长椅的靠背上抬头看着月亮，说：“姐，你还记得咱们以前住的那个小区的小公园吗？”
“当然记得，有两个秋千，那个秋千可以荡的特别高，咱们俩都不敢玩。”
“后来还是个那个打篮球的小男孩扶着咱俩玩。”
“后来你还缠着人家教你打篮球，给人家推摔了手腕都给人摔骨折了，我也不知道你从小怎么那么大力气。”
“对！那个打篮球的那个男孩，他叫什么来着！”高苡乐拍着腿，找回了儿时的回忆。“真的，那真是我最对不起的一个人了，也不知道对他以后的运动生涯有没有影响，搬家以后就没有见过他了。”
“他叫什么我不记得了，妈应该记得，是妈去给人交的住院费，小孩儿的骨头都没长成，估计是没有什么影响。”
“你很少提起小时候的事儿。”高苡乐往高苡欢那边坐了坐，靠在她的身上。
高苡欢贴着高苡乐，双腿并起，离开地面晃了晃，语气温柔，像是要讲晚安故事一样，说：“小时候在我生病的那段时间，你知道我最期待什么事儿吗？”
高苡乐微微斜过头，看着自己眼前的高苡欢，“期待什么？”
高苡乐从来不和别人讲高苡欢生病时候的那一段经历，如果高苡欢不提及，那痛苦的10个月，高苡乐会把它从自己的记忆里给摘除掉。
“我期待你来看我的时候，你每次来都会拿一颗橘子，橘子一天比一天大，后来拿了一颗大柚子。”用手比划着，“像头一样大。”
“我找不到大的橘子了，我中间还拿过橙子。”
“我都有让护士姐姐消毒后给我拿进来的。”“所以我闻到你身上橘子的味道我就很安心。”
高苡乐还玩笑着说：“是吗？那我以后的衣服都给你穿，让你每天安全感爆棚！行吗？”双手从兜里拿出来，把高苡欢给紧紧搂住！
高苡欢语气转变，问：“你长大了后一直对男女感情这种事儿不敢兴趣，你怎么会突然就喜欢那个宋涛啊，你上大学了都没交男朋友，当时我还真担心了一下，我都一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思凡了？”
高苡乐迅速松开高苡欢，无语的说：“那我要是没和宋涛在一起，我真喜欢思凡呢？”
高苡欢一本正经的说：“我当时就只是担心了一下，只一下，后开觉得也无所谓，就算是你真的喜欢思凡，你姐我，也支持你，这个世界不仅只有男女之间的爱情才叫爱情。”
高苡乐漏出一种你不愧是我姐的表情。
高苡乐说：“问你呢？怎么就喜欢宋涛了？”
高苡乐抬头想了想，又把手插进衣服兜里，“我看到他第一眼就觉得他是我死皮赖脸就能追上的人，感觉他是个温柔又倔强的人，就很在我的点上，虽然我之前也没有喜欢男生的模版，看到他了，第一反应就是，他会是我男朋友，我要追他。”
高苡欢难以理解说：“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你以后也会有这种感觉。”
“好像有点冷了，我们回家吧？”高苡乐说。
“是有点凉了，回家！回去问问妈，那个被你推骨折的男孩叫什么？”高苡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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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为什么她会给高苡欢送橘子呢？她配型成功后，体重不达标，要每天增肥，达到标准了，才能给高苡乐捐骨髓。每天都要吃一颗橘子补充维生素c，提高免疫力。以免体重达标了，感冒发烧影响高苡欢的治疗。送去的橘子越大，证明她增肥增的越多。送去柚子的那天是她体重达标的那天。
从那以后，高苡乐在水果里就钟情于橘子，洗发，护法，沐浴露，香水全是橘子味道。
回到家，许莲心先开口说道：“你们俩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外面都有点凉了。”
高苡欢说：“吃的有点多了，多走了会儿，消消食。”“哎对了妈，咱在以前那个小区，苡乐给一个男孩推摔了，手腕骨折的那个，那男孩叫什么来着？”
许莲心稍带疑惑，说：“你们俩要干啥？”
高苡乐说：“没干啥，突然想起他来了，他以前还扶我和我姐荡那个特高的秋千。”
许莲心：“叫什么是忘了，十多年了，好像是姓赵。”
高苡欢，高苡乐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赵正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