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是不是脑子有病（1/1）
凌晨一点，景城江东派出所。
顾雨诺浑身湿漉漉的打着寒颤，正费劲地跟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的民警解释：“我当时正好在江边，就看她往水里走，这么冷的天，肯定不是来游泳的，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知道了，你留下联系电话和姓名，可以回去了。”
顾雨诺心想，这就完事了？
“我问她为什么寻短见，她说有东西引她进去的。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民警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她脑子有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跟咱片区有仇，每次都来这里投河，明明住的江北。”
顾雨诺啊了一声，忍不住问道：“她这是第几次了？”
“第三次了，要说她也是命大，第一次是大冬天，羽绒服救了她，浮在水上没沉下去；第二次正好碰上我们队长巡逻，丢了救生圈给她；这次又碰上了你。”
顾雨诺啧啧感叹道：“这运气，也没谁了。那她这种情况，怎么不送她去医院？”
“她脑子大部分时候是清醒的，平常也有在吃药，也不伤害别人，再说她家里人也舍不得把她送那种医院。”
“那她下次再投河怎么办？不可能每次都运气这么好。”
民警合上记录本，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谁说不是呢，就看老天爷收不收她了。”
顾雨诺唏嘘了几声便离开了，回家睡了一觉之后也就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
一个星期后，派出所的民警打电话给顾雨诺，让她去一趟。
那个被她救上来的女人和家人带了礼物，说要感谢救命恩人。
顾雨诺嫌麻烦，“那天辛苦你们了，礼物你们收着吧，我就不用了。”
“她说一定要当面感谢你，你不来，她不肯走。你也知道她的情况特殊，所以还是麻烦你来一趟。”
等顾雨诺到了派出所，进门就看到一位提着水果篮的中年女子，一脸焦急地往门外张望。
救她那晚没仔细看，今日才发现她五官秀美，皮肤白皙，特别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你的时候，像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见到顾雨诺，中年女子疾步上来，将水果篮递给她：“妹子，谢谢您救了我，给您添麻烦了，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顾雨诺接过水果篮，正想说几句客气话，却突然眼前红光一闪，紧接着看到一只骨骼分明的手递了一个红包过来。
她仰起头，一张棱角分明的帅气脸庞出现在她的正上方。
“谢谢你救了我姐。”
嘴里说着感谢的话，声音却冷冷的，没有温度。
“那个，我只是恰巧路过……你无需这么客气，水果我收了，钱就算了。”
那男子却扯了下嘴唇，似笑不笑地说：“你还是看看里面的数目再决定，我怕你后悔。”
顾雨诺脾气就上来了。
她这段时间因为钱没少受气，现在她好心救了人，还要被人拿钱来侮辱。
“我后悔的事情多了去，也不差这一件。”说完她朝那中年女子点点头，“我先走了，以后保重！”
说完，顾雨诺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她回公司的半路上接到月月的电话：“诺诺，你去哪儿了？老板找你。”
“我在路上了，他没说什么事吗？”
“没说，不过我感觉不太妙。”
“别慌，我五分钟到。”
半小时后，顾雨诺出现在老板的办公室。
“黄总，月月说你找我。”
黄靖晔正收拾公文包，见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晚上你定个吃饭的地方，我有事情宣布。”
顾雨诺一听吃饭，心想那准有好事，肯定是老板拿到新的投资了。
“好勒，我现在就去。”
老板一走，她便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大伙。
“我们晚上吃火锅如何？”
大家一致赞同。
顾雨诺所在的公司是家小公司，加上老板总共7个人，号称是医疗软件研发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已在破产的边缘。
黄靖晔一直在竭尽全力寻找新的投资人，却处处碰壁，急得白头发多了不少。
公司前途未卜，员工们也跟着心里发慌，6个人已经有三个找好了下家，就剩月月和顾雨诺还没有着落，胖胖是想着实在不行就回家继承他爸的厂子。
所以最开心的莫过于她们两个。
顾雨诺上网挑选吃饭的地点，最后选了优惠力度最大的“唐苏海捞”，是公司附近的一家火锅店。
快下班的时候，顾雨诺跟黄靖晔再次报备了聚餐地点，提醒他千万别忘了。
一到下班时间，大伙拎起包就往门外走。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在走去火锅店的路上，百事通蔡蔡说唐苏海捞的老板是她嫂子的表妹的前男友。
蔡蔡嫂子的表妹大家都知道，是景城有名地产商的小女儿，之前也听蔡蔡提过，说是和男友高中就在一块了的。
月月道：“前男友，那就是分手了？之前你不是说今年结婚的呀！”
蔡蔡摆摆手道：“别提了，男方家出了大事，把婚事都搅黄了。”
大伙忙问什么大事。
“去年你们有看到一对男女在飘窗上搞事情不慎坠落的新闻吧？”
顾雨诺表示有印象，新闻图片虽然打了码，但是倒在血泊里的那两人肉眼可见的衣冠不整。
“那对男女就是这家火锅店老板的姐夫和她的情人，那天他姐姐去抓奸的，结果就出了这样的惨事。她姐姐被警察传唤了很多次，最后虽然人没进去，脑子却因为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得了间歇性精神失常。”
“他姐姐够惨的。”
“谁说不是呢，出了这样的事已经够糟心了。也是他们家流年不利，这事发生没两个月，他爸妈又出车祸没了。一大家子，就剩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一个疯了的姐姐，哪家闺女敢嫁这样的人家？躲都来不及。”
大伙就这样一路感叹着来到了火锅店。
顾雨诺看着生意红火的大厅，心里想着蔡蔡刚说的八卦，只觉得一切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