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劝小姐从良（1/1）

市局，审讯室。

“我看了看你的履历，你工作其实干的不错，身为一个人民警察，你看起来挺优秀的。”王泽文看了看资料，对被固定在审讯椅上面的许亮说道。

“呵呵。”

“你也是警察，这一套也都熟悉，咱就不走流程了？”王泽文建议，“你也知道没有把握不可能抓你，直接交代算了，你不可能出去了。”

“说说证据，要不我不死心。”许亮说道，刚开口就已经是半交代状态了。

“痕检在你的家中卫生间检验到了大量散落的属于被害人王媛的DNA，并且小区监控也拍摄到了王媛进入你居住的单元楼，和你拎着行李箱外出的画面，这个时间段和法医推断的被害人死亡时间相一致。”王泽文说道，“算得上铁证了吧？”

“哈，确实，够判刑了。”许亮肯定道。

“那讲讲？”王泽文说。

作为抓捕并审讯了大量的犯罪嫌疑人的王泽文来说，许亮这种不设防的并且有强烈地诉说欲望和表现欲的，只要不刺激他，基本上就是要都交代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许亮抬头望着天花板，缓缓诉说，“男人有两大爱好，劝良家下海，劝小姐从良。”

“我犯了这方面的错误。”

“王媛真的很漂亮，长得像个瓷娃娃，看起来天真烂漫娇羞可爱，我经常点她。男人完事了都喜欢讲大道理，有一次我就问她，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做起这个了。哈哈哈，我去享受服务去了，然后又问小姐怎么做小姐呢，真是有够sb的。”

“王媛在我怀里为我讲述了一段凄惨的，闻者落泪的，令人怜惜的一段故事。”

“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络了，慢慢的，我去嫖都不用花钱了，甚至我都能把她约到家里来，偶尔一起去吃个饭，去逛个街。说实话，我挺有成就感的，我用男性的个人魅力征服了一个不幸的失足少女，多牛x。”

“但是好景不长，有一天她突然和我说，不想做这份工作了，想和我好好过日子，真的是有够离谱的。我的天，就算是每天和我玩的时候，她也没有停止接客啊？就算她和我谈这个事情的时候，她还在和别的老男人撩骚呢啊？她给自己编的那些背景故事说多了自己居然也信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纯情好女人呢？真的是有够无语的。”许亮嘲讽地笑笑。

“我肯定不同意啊，大家都是玩玩就算了，怎么还赖上我了？”

“谁知道我拒绝她了，她居然开始撒泼了，她开始威胁我，真的是搞笑。不是凭什么啊？凭什么一个小姐敢威胁我啊？说要到我工作的派出所去闹，要我名声扫地，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警察，又说她有多么多么爱我，离不开我。”

“我的天，真的是莫名其妙地沾上了一堆屎。”许亮表情厌恶。

“然后你就准备杀了她？”王泽文问道。

“也不是，之前还真没想过要杀她，还真的是碰巧，太赶巧了。”许亮回答，“恰巧咱们市出现了一个连环杀人犯。”

“当时我带着几位协警负责一个区域的摸排调查，那地方属于郊外了，为了省时间，我们就分头调查，有一家独门独户的小院子，户主是一位跑小货车的，单身汉，中年老男人，看起来挺可疑。我刚问了几句话，这男的就开始慌里慌张地不对劲，我稍微吓唬了一下，他就想跑，于是我就制服了他，随后在院子里搜查了一番，就发现了用衣服包裹的凶器，和还没来得及冲刷干净的全是血迹的货厢。他心里素质挺差的，我拿着证据喝问他，他直接就交代了。”

许亮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到这都挺完美的，对不对，正义警察逮捕邪恶歹徒。我抓捕了重案嫌疑人，说不定会拿个三等功，然后升职加薪。但是，好死不死的，我刚控制住犯人准备叫支援，sb王媛又给我打电话，我都尽力在躲着她了，她真的是阴魂不散啊。接了电话她又歇斯底里地撒泼，说了很多无赖的话，真的是惹毛我了。”

“我就想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计划。”许亮自嘲地笑了笑，“不过没啥经验，感觉哪哪都是纰漏，果然失败了，比我预想的要快得多。”

“讲讲你的计划。”王泽文说。

“我先杀了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然后来了个李代桃僵，模仿着连环杀人案把王媛杀害了。”

“我那天约王媛来到我家，说是要好好谈谈。我当时还犹豫了一下，她当时在卫生间上厕所，我和她说我们之间真的是不可能的，我总不能娶一个小姐做妻子吧？结果她在卫生间里说，不可能，这辈子都别想甩掉她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之类的话。”

“然后，然后，我就冲了进去，给了她两刀。”

“说实话，我捅完我就后悔了。她真的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她那个眼睛瞪的很大，一脸哀怨地看着我，看得我直接就受不了了，就很后悔，很愧疚。她的眼睛里全是水，然后肚子上的血噗噗地就喷出来了。她真的很漂亮，不应该那么早就死掉的，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她当时也没有叫，估计也懵了吧，就那么直挺挺地捂着肚子倒了下去，殷红的血流的满卫生间全都是······过了一会她不动了，脸色苍白，不太好看了，她之前真的很漂亮的，脸和个瓷娃娃似的·······”

许亮说着说着开始语无伦次了，不断地用匮乏的语言试图让审讯们知道王媛生前到底有多漂亮，他用带着镣铐的手使劲地揉了揉脸，试图让自己镇定，但是审讯室的警察都明白，他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了。

“然后呢？”王泽文不给许亮喘息的机会。

“然后······然后她就死了啊，我就开始冲血，我就去抛尸。”许亮低着头，说的特别小声，和之前不吐不快形成了反差。

“所以你承认了是你杀害了她。”王泽文说。

“昂。。。”许亮像是喘息又像是回答。

“你杀害了一位想和你结婚的姑娘。”王泽文继续步步紧逼。

“昂，是我杀了她，你别说了。”许亮声若游丝。

“她甚至都没有呼救，她从来没想过你要杀她。”王泽文还不依不饶。

“我m，你别说了啊，你别说了啊！”许亮暴起，呜咽着，红着眼睛，镣铐框框作响，挣扎了一会，就又迅速地萎靡了下去，好像刚才的动作榨干了她的全部力量，目光痴痴地失去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