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多五两连我捏的小面人都买不起一个(1/1)
就算是要看谁的命更好,那凭什么梦清妍的命这么好呢?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既然要比命,那就要逆天改命,而不是坐以待毙、听天由命!
走动之间,白色纱幔轻盈飘逸,囿荥行至魏汲面前。
魏汲勾挑的眼尾还没落下,仰头面带未尽的笑意看向幕篱遮面的囿荥。
虽是一样的幕篱遮面,但魏汲确信面前的人不是双鱼居士,梦清妍给他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姑娘有什么事吗?”魏汲薄唇轻启。
囿荥知道此刻想要阻止他夺下梦清妍,唯有将他架在高台之上,让他自顾不暇,无法再管别人的事。
“是我,魏公子。”
魏汲听出了囿荥的声音,猜不出她来是想要做什么,面上不动声色道:“姑娘来此处所为何事。”顾及到囿荥的清誉,没有将她的名字说出来。
囿荥声音清清冷冷道:“我师妹还在外面苦苦找寻公子,已经多日不进米粮,公子真忍心继续弃她于不顾吗?”
魏汲怔愣一瞬,继而脸色变得不太好,声音也冷了下来,“贵派师妹不进米粮与我何干,为何要将这罪名贯到在下头上。”
囿荥在他面前站得笔直,不卑不亢道:“魏公子看了我师妹面纱下的真容,依照我教规矩,理应对我师妹负责!娶她过门!怎可如此冷心无情,来此地寻欢作乐,弃她于不顾?”
魏汲紧蹙起眉头。这事本来只有私下里几人知道,如今搬到台面上来,将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也不知她是真傻还是抱着什么心思!
这样一来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师妹的真容已经被他魏汲看过了,若不嫁给他,她师妹还如何做人?不就成了众人口中的笑话。
魏汲此时脸上也没了笑意,皱眉一脸不耐道:“囿荥姑娘此举颇为不妥,我对姑娘的师妹无意,她面纱落下后被我看到实属意外,贵派这规矩如此霸道难不成是要强买强卖?”
囿荥不慌不忙,继续与他对峙,“这条规矩由来已久,玉女教多年来便是如此遵行,若是魏公子不满,我或可与师父一同登门拜访魏阁主,问一下他对此事的看法。”
魏汲闻听此言更是烦躁不耐,他最烦有人拿他父亲压他。虽则他是魏箬炎的独子,却并不得他宠爱。
他自小就没得到过父亲的疼爱,下人安慰他说是父亲太忙没时间陪他,这话骗骗小时候的他还行,如今的他已经看透魏箬炎的本性,如何还会对他抱有一丝慈父的幻想。
魏汲冷笑一声,眼神冰冷地与她对视,“那你尽管去找好了!”
此时场面颇为尴尬,老鸨在台上干站着看了有一会儿了,不知该不该插话,若是不说,好像也不行。
老鸨硬着头皮开口,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这位公子,那您做梦姑娘入幕之宾的事,这事您看——”
魏汲脸色冰冷,此时也没了管闲事的兴致。不过倒也没把前话收回,“一千两,不退不改。”
老鸨听到这话又笑起满脸褶子来,“好的,那诸位还有出价的吗?若是没有,那梦姑娘今晚的入幕之宾就是这位公子了~”
“一千零五两。”一中年男人狠心咬牙说出这个数字,他实在太喜欢这位梦姑娘了,必须弄到手,不然他今晚没法安睡。
梦清妍眼睛睁大,心被吊到嗓子眼,猛地侧头又将目光投向魏汲。
她安慰自己,一千零五两而已,他稍微多出一点银子即可。
男人冷着脸,神情烦躁,显然无心再管她。
老鸨倒是又谄笑着对魏汲开口询问了,“那这位公子还往上加价吗?”
魏汲懒得应付这张满脸讨好的谄媚嘴脸,随口应付道:“一千两,说了不退不改,既然有人出价更高就算了吧。”
“那梦姑娘今晚就归王官人了!”
梦清妍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暗恨和落差。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她得想办法自救。
小平安逃到大街上,精疲力尽,全靠一口气撑着,不敢懈怠,后面圄乔紧追不舍。
她不能让她抓住,姐姐还等着她带人回去救呢!
圄乔暗恨自己平时练功不用心,三脚猫的功夫,抓一个小乞丐都费劲。
即使圄乔武功差劲,也赶在到达盛一酒楼之前追上了小平安。
小平安此时倒在地上,呼吸粗重,喘得像行将就木的老人。她趴在地上,突然喉口涌上一阵腥甜,一线血丝欢快地从她口中流出。
她抬手抿了抿,有些怔然地看着手背上沾着的血迹。流血了?
圄乔不顾街上众人的目光,嚣张地站在小女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今日有我在,你别想去见陆哥哥!”
小平安换了个方向,想要绕开她,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行。
圄乔不屑地哼了一声,慢悠悠像逗狗一样挪了两步,又挡在她面前。
双手交叉抱着手臂,圄乔居高临下神色不屑地俯视地上的人,像看着一只爬行的臭虫一般。
“好玩吗?还想继续玩吗?”
小平安不说话,坚持不懈地换了个方向继续绕开她往前爬。
又被圄乔两三布轻轻巧巧挡在了面前。
“来!我陪你玩啊!”
三番两次之下,她突然暴怒,“还不死心!居然还不死心!就这么想见陆哥哥吗?!”
圄乔像只暴怒的猴子,一下冲向前,狠狠跺了一脚在小平安的手上,那只扒在地面上爬行的又脏又黑的手,被一只粉白漂亮的绣鞋狠狠蹍压着。
圄乔犹不解恨,绣鞋左蹍右蹍,将那只小小的脏手蹍成平平的一片展开在地面上,手掌心紧紧刮着泥灰地,流出血来,皮肉也绽开。
“还能爬吗?我问你还能用手爬吗!”
小平安眼睛盯着圄乔踩着她手的那只脚,没有喊疼,只是一直盯着,沉默的像是哑巴了。
圄乔见人终于不反抗了,才有了点解恨的意思,收回了绣鞋,盯着沾了灰土的粉白鞋面,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突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她踉跄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小乞丐踉踉跄跄步伐不稳地向着前面跑去。
她怎么还能站起来?真和臭虫一样又恶心又难缠。
圄乔起身追上去。
小平安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凭着从骨头里迸发出的最后力气,麻木地向前跌跌撞撞跑着,嘴里不停有血线往外涌出,把本来黑乎乎的脸和衣服都染红了。
失去生机的手像破布一样挂在身体两边,没有意识地自然下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