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留学名额（1/1）
沈以安提着大包小包敲响家门。
沈成杰和苏橙打开门，脸上的笑容都快堆不下了，苏橙抱怨：“你这孩子，回自己家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我不常回来，可不得好好买点东西孝敬你们二老。”
沈成杰让她赶紧进屋，说外面太冷！
沈以安站在玄关处换鞋，脱下大衣挂在架子上，被两人喊去坐到餐桌上吃饭。
沈成杰看着女儿疲惫的状态，关心的问：“囡囡，公司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都看着你，很没精神。”
苏橙端着盛好的汤，放在她面前：“是啊！钱是赚不完的！”
沈以安笑着，站起身，拿起那个档案袋，放在餐桌上：“爸妈，这里面装的是我用这两年的积蓄买的房子，平方数不大，只有130平，不过够我们住了！算是女儿对你们的一点孝心。”
苏橙拿过档案袋，粗粗地看了一眼房子的位置，眼睛里带着泪花：“这房子不便宜吧？囡囡，爸妈让你受委屈了！”
沈成杰也在旁边附和。
“你们说什么呢？我都长大了，又不是三岁小孩，不委屈的！而且房子就是我买给你们的，写了你俩的名字，我是你们的女儿，为你们花钱是应该的，何况你们养我长大，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成杰高兴地去厨房，拿酒杯，和小孩一样，非说喝两口。
苏橙和沈以安拗不过他，喝了两杯后，吃过饭，没一会就睡了。
厨房里的事情忙好，苏橙见沈以安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她拿了条披肩，给沈以安披上。
“囡囡，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沈以安否认：“没有！”
苏橙没有继续问下去，转身离开的时候，她蓦然回头，看着苏橙离开的背影，记忆里，妈妈永远是温柔的，优美的，气质出众的，可是现在她是微微驼背，身材矮小，就连发间都有了银丝。
她进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空气里很沉默，许久后，苏橙拿着一份白底文件，放在沈以安面前：“徐厂长给你爸的，说是为了答谢你！”
她接过文件，塞进包里，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划开手机，是季言发来的微信。
与苏橙告别后，沈以安来到清吧和季言碰面。
“怎么了？新娘子大晚上不准备结婚事宜，出来喝酒？”
沈以安调侃她，端起她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下。
季言打量着眼前的她，漂亮，清冷，带点成熟女人的妩媚，毕业这两年的商场应酬里，摸爬滚打几圈下来，竟也添上了几分混不吝的气息。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无言。
季言瞅着她包里高出一截的文件纸，有些碍眼，抽出来问：“什么东西？”
沈以安懒散：“不知道，别人送的，我还没看！”
季言打开文件，借着清吧里不明亮的灯光，努力的看上面的字，发黄的发绿的灯下，只看清了留学和名额这四个大字。
季言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嘈杂的乐声里，让人听不出的情绪：“怎么？我弟对你不好，你连退路都想好了？”
沈以安捂嘴大笑：“不应该吗？”
季言望着她，一时分不清，她的笑里到底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许久许久后，季言点上一支烟：“冯遇都告诉我了！”
沈以安皱眉，拿下季言嘴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别抽了！江也都回来了！”
“对不起，以安！对不起！”
沈以安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季言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紧随而来的是她好听的嗓音：“言言，你不用道歉！我之前就说过，季沉是季沉，你是你！”
季言不知该说什么，无声的望着她。
她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头顶的射灯，照在玻璃杯上，闪过好看的颜色。
半晌，她用淡漠又疏离的语气，那声音是极轻极轻的，好似在说给自己听：“我只是在等而已！”
等什么呢？
等自己心灰意冷？
等自己不再自我消耗？
等自己做好离开的准备？
可这些，好像都不是！
所以到底在等什么？这个答案竟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季言望着她，心疼的合上眸子，眼眶里的泪滴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
两人从清吧里出来，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
沈以安不想遇见季沉，就把季言送回了江也那里。
季沉站在卧室的窗边，抬头望向天上的月亮！
他到现在都搞不明白，不就个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沈以安居然孜孜不倦，喜欢的不得了。
“喂！”
电话那头女声传来：“这么晚，找我干嘛？”
“我的项链，你是不是拿走了？”
杨姝怡趴在宿舍床上，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盒子：“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问了姜川，他出去送人的时候，只有你跟我在包厢里唱歌”
杨姝怡耍赖：“所以，你有证据吗？”
季沉对着电话大吼：“你他妈有完没完？”
杨姝怡笑道：“真没见过！说不定是你自己搞丢的，怪我做什么？”
季沉扣死电话，猛吸几口烟，颓废的蹲下身子，真他妈是把一手好牌，让我打的稀巴烂！
忽然，他很想很想沈以安，想她的声音，想她的体温，想她的拥抱，想她的一切！
他给沈以安拨去一个电话，那边罕见的传来正常的通话声，但并没有人接。
不肯放弃，他接二连三的打回去，在第30通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沈以安的声音：“怎么了？”
季沉想象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只是看着天上的圆月，万千言语如鲠在喉，最后悠悠缓缓道：“我好想你！”
沈以安合上从家里带回来的文件。
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季沉听着长时间的沉默，突然没来由的害怕，他声音颤抖喊道：“囡囡！”
听到这声囡囡，霎时间，许许多多的情绪一下子翻涌出来，是不解，是埋怨，是责怪，是犹如饕餮，吞噬一切的委屈与辛酸。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带着嗫嚅：“我.....也很想你！”
季沉颤抖的拿着手机，他默然的吸吸鼻子，嗓子里传出受伤小兽般哀鸣的呜咽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一声声对不起，像是正中靶心的子弹，一发接着一发，每次都是十环！
沈以安捂上嘴，弓着身子，蹲坐在地上，不肯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天夜里，季沉不知道说了多少句对不起，沈以安也不知道她究竟原谅季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