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归元镜终于有了下落（1/1）

话音刚落下，一颗猪头露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朱尔旦。

窦宝上前一步，欢喜道：“朱二哥，还认得小弟吗？”

“你是……”朱尔旦眯缝着小眼儿，朝着窦宝上下打量了几眼，陡然一拍大胯，“你是窦老弟！”

“可不正是我吗。”窦宝上了台阶，“哥哥哎，你可把我想死了。”

“这位师父是？”朱尔旦以为窦宝背着姑子，有些吃惊。

“朱二公子，是我呀，翠翠呀，你不认得我了吗？”

朱尔旦仔细一打量，“哎呀，真是翠翠呀，你这怎么……”

窦宝呲牙一笑，低声道：“哥呀，有话咱回头说。”

朱尔旦会意，“好好好，快着快到里面去。”

一见婉儿，朱尔旦眨巴眨巴眼珠儿，“这位是？……”

“大人物，了不起的大人物。原是武则天最宠信的女官，复姓上官，名叫婉儿，被册封为昭容才女的，便是她了。”

朱尔旦听了，先是一呆，慌忙作揖：“不知昭容才女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

婉儿见朱尔旦貌虽丑，态度却十分谦恭，于是还礼。

进到院中，朱尔旦紧着张罗，把爹娘哥嫂一众家人唤出来与客人见面。

客套过后，翠翠与姐姐到内室说话，朱氏兄弟与两位高堂陪坐，向窦宝和婉儿敬茶，随后又招呼下人摆下一桌上等酒席热情款待。

敬酒之后，窦宝借故上茅房，非要朱尔旦陪着一块儿去。

朱尔旦以为他找不着茅房，故而让自己陪着，却不想坏小子让他找个僻静的地方，说是有些话要单独对他说。

朱尔旦是个实诚君子，赶紧带着窦宝来到书房当中，关好了门，请窦宝有话直说，不必拘束。

窦宝才不拘束，神神秘秘的问朱尔旦：“哥呀，想不想多积点德？”

朱尔旦呆了呆，“太想了，做梦都想。”

“那好。”窦宝将身子往前凑了凑，“我把德给背家里来了，你好好积着，功德无量呀。”

朱尔旦不解，请窦宝说清楚点。

“既然哥哥要听实话，弟弟我对你实说了无妨。”

于是，将翠翠的不幸遭遇一五一十说给了朱尔旦。

朱尔旦听了，沉吟不语，一脸为难。

“哼！”窦宝将嘴一撇，“说什么积德行善，你就糊弄我吧。”

“我没有。”朱尔旦很是委屈，“我是实实在在想着积德行善，绝非虚言。”

“既然不是虚言，那何不救人于苦海。那翠翠受尽苦楚，半条命已经没了，你若不肯收留，她一整条命也就没了。没错，她的确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要说残花败柳也不为过。可这又怎样，男人汉三妻四妾，不常有把那些胭脂巷的女人带到家中做妻做妾的么，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油坊里的油锤，随便什么人都能捣鼓。可那又怎样，嫁做人妇，不照样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吗。”

说着，用手点指书架上的书籍，“你看了那么老多的书，这个道理你不能不懂吧。圣人也说‘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你先把这个留下，先把善事做了，等过一阵子，你再娶上几个，换新的日，这个给她一间房，你进不进去她都不会怪你，反倒要感激你给她房屋遮风挡雨，说不定还要供奉你的生牌每天给你叩头呢。”

“那话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是教人自省自新的。圣人之言，不可玷污。”

“一样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好好想想，我说得这些话有没有道理。”

“唉……”朱尔旦长吁一声，“翠翠受苦了。”

“可不是么。受老鼻子的苦了。你既然心疼她，就更应该收留她。再说了，你嫂子是她姐，你娶了你嫂子的亲妹子，你们朱家不是双喜临门，亲上加亲么。对不对呀？”

“也好！”朱尔旦用力一拍书桌，“不瞒老弟，我早就喜欢上翠翠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今日老弟把她背来，便是天赐的姻缘。老弟是我的媒人，我可得好好孝敬孝敬你这大媒人呀。”

窦宝闻言大喜，拍手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不求你谢我，你肯收留翠翠，我这颗心就放下了。”

两人欢喜了一阵子，窦宝突然想起归元镜来。问朱尔旦：“还有一件事，兄弟想从哥哥口中讨个真章。”

“你我兄弟不必客气，只管说来就是。”

“好！”窦宝压低声音，“听说贵庄有件神器，名叫归元镜，不知有没有这件事情呀？”

“有。”朱尔旦爽利道：“归元镜过去确实是我庄上之物，那时候我们这庄子还叫猪龙寨，后来有前辈认为名字不雅，故而改为朱家庄。”

“这么说，宝镜已经不再贵庄了？”

“确实如此。那面镜子让人拿了去，早已不是我庄上之物了。”

“这样一件好宝贝，如何轻易让人拿去呢？”

“于他人而言，那是宝物。于我们而言，那是祸害。”

窦宝愣怔住：“此话怎讲？”

“那镜子在时，庄上似我这等长相的，有不少打那面镜子的主意，以为用镜子照一照，就能变成你这种模样。”

窦宝一笑，大言不惭：“我是天生丽质，不是用镜子照就能照出来的。”

“确实如此。”朱尔旦说：“为了争一面镜子，少不了要动拳脚。久而久之，发展成了械斗。不少人照过镜子后，也没见着有什么变化，于是败坏镜子是邪物，非要丢进火中融了。有人不依，便又是一场好打。恰在这时，牛头寨的人来我庄上办事，见打得不可开交，便好言劝住。同时把那面镜子要了去，说是存在他庄上保管，等到我庄上人心安稳了之后，再派人索回。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都已经把这件事情淡忘了，谁还有心思去寻那面惹事的镜子去。”

窦宝听了，拍案而起：“这么说，镜子在牛头寨？”

“老一辈是这么说的。”

“也太好了！”窦宝一把将朱尔旦从座位上拽起来，“今天就成亲，明天就去见你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