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它觉得我很好看（1/1）

灵淼道长和水稻总算从那个破庙中走了出来。水稻和道长还以为背后之人会派人到破庙中试探。也许是对他/她的情欲诅咒有信心吧，对方明显没有试探这个打算。水稻对这点还感到可惜，要不然抓个人问出些线索也是好的。

因为水稻是个表面上的普通人，其实身体素质也确实是个普通人，所以道长打算去最近的城镇租辆马车。

但是目前也就只能真用腿走了，因为这附近实在是太荒了，除了这座被废弃的庙宇，好不容易找到的村落同样也是被废弃的。

灵淼道长明白来，从一开始这就是彻头彻尾的陷阱。

“也就是说，之前道长遇到的村落就是这座已经被废弃的村落。所以说可能是幻术还是其他？”水稻并不觉得这荒凉的村落恐怖，而是耐心分析。

【当时连我都没看出问题来，背后仇家复仇的代价不小。】心魔对这个仇家还是有些感兴趣的。

【你没看出来，我不意外。】

怼心魔是一回事，但心魔本身对幻术是有抗性的这一点要承认的，水稻四处搜寻，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毕竟高等级幻术和魂术有一定的联系，而昨天到现在时间不是很长，所以说至诚之心就可以分析上了，至诚之心真好用。

灵淼道长有些担心水稻的安全，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也知道献魂师对于幻术之类的有深入的研究，说不定真能找到相关线索。

水稻来到一口枯井旁边。

【我直接接触他的身体，你就可以出来对吧？】水稻突然用通心术问心魔。

心魔看着枯井，又看看面前这个疯子，总觉得未知的枯井没有水稻本人可怕，又或者水稻的存在让这个枯井显得很可怕。

【没事，未知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害怕的未知。】水稻给心魔贴心地端上一碗心灵鸡汤。

【那有什么是能让你害怕的？】虽然心魔觉得这个问题问了也是白问，至少目前为止，这个疯子全程很淡定地戳自己心窝子。哪怕一开始看到这个荒废的村子，她也没有任何异样的举动。

越想越觉得某人突然停在井边这一举动相当可怕。

灵淼道长也发现了枯井的异样，准确来说是水稻对枯井态度的异样，他小心虚拦住水稻，自己站在她面前，将她好好护在自己身后：“水姑娘小心，这枯井被废弃很久，万一地面塌陷——”

“道长，我总觉得井里有人在偷看我。”水稻确实没说谎，只不过，这是至诚之心觉得的，井里面有东西。

心魔有些不耐烦：【到底是什么！别卖关子了，至诚之心这点事还是分析的出来的！这点距离你都可以强制读心了！】

【它觉得我很好看。】

心魔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缺乏耐心，这个疯子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枯井还是很安静。

灵淼道长起手捏了个法决，一个巨大的火球直接砸向枯井。

水稻没有退后，反而直接冲进爆炸范围。

“小心！”灵淼道长没有反应过来，他发现空中多了很多极其细小的丝线，是它们直接将水稻拖进了爆炸范围内。

【自作孽不可活。】心魔总算可以狠狠嘲讽某人了。

灵淼道长直接召出自己的本命飞剑，斩断这些细线，冲进烟尘中寻找水稻。

这时候他心底响起水稻的声音：【小心左后方！】

灵淼道长立刻侧身躲过偷袭，同时给左后方回礼了一个火球。

“这个威力，那老鬼又说谎！这个丫头还活着，你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对于灵淼道长的实力完全没有下降这一点，她感到万分吃惊。

水稻被一个人形怪物的丝线悬挂在半空，不过，她脸上没有任何慌张的样子。

那个人形怪物头上延伸出许多极细的白色丝线，它们在空中随意飘散。它身上覆盖了满满的褐色的不明物质，似乎还有一些黑色的碎屑从上面散落下来。胸口的起伏似乎说明了它的性别。

心魔认出了来人，他心情很好地和水稻打趣：【你好自为之，这个家伙先前披着人皮吃人，她的皮被本尊烧了，对于女人来说毁容之仇不共戴天，她刚刚觉得你好看，可能要借用你的皮了。】

“大哥，我们商量一下，你要报复那位道长，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水稻笑着跟人形怪物建议。

“你才是大哥！”尖锐的女声似乎要刺穿水稻的耳膜，它将水稻拉近，正准备伸手抚摸水稻的皮肤。

“你明明是大哥，我没有看错！”水稻无视怪物靠近的手，很认真地重复，“你也不是妖怪，只是你的食谱和一般人不一样——然后成为了被人利用的可悲的工具。”水稻的语气突然转变。

灵淼道长抓住怪物走神的一瞬，飞剑直取怪物的头颅。

鲜血从怪物的脖颈处喷出，和人血一样有温度，鲜红的液体四溅。

道长很贴心地挡在水稻面前，但因为他不能与水稻触碰，所以水稻还是摔在了地上。

有些丝线也割伤了水稻的皮肤，至诚之心将借此入侵体内的诅咒清理得干干净净。唉，以为是个精英怪，没想到也不过是个诅咒载体。失去了第一次偷袭的优势，这个怪物完全不是灵淼道长的对手。水稻暗自分析。

心魔虽然不想夸她，但是一开始预警致命突袭加最后绝杀时候对对方进行语言干扰，所以说至诚之心传人果然是最佳辅助。

灵淼道长的关注点不在水稻的战斗技巧上，他看着那怪物的尸体：“姑娘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水稻站了起来：“多谢道长顾忌我的安危，刚刚下手没有丝毫犹豫，现在才道出心中的疑问。正当防卫一击毙命，是对怪物最后的仁慈。更何况，它杀了人不是吗？所以，背后的真相会阻止道长你的剑再次将它的头颅砍掉吗？”

水稻向道长作揖道谢。

【所以说本尊就是假仁假义，他自己又不是没杀过“人”。】心魔对于本尊内心可能杀人的纠结不屑。

【喂，你怎么不好奇本尊杀过人？】心魔故意将本尊的一些消息透露出来，但是水稻对此毫无反应。

既然心魔疑问了，水稻觉得自己对合作者还是很贴心而且有耐心的：【因为灵淼本尊毕竟是正道栋梁，在至诚之心上显示的是正向偏转啊！】

心魔冷哼，总觉得水稻这话有些意味深长。

水稻走向正在思索的道长，突然拉过道长的手。

灵淼道长刚刚思索水稻的话而微微晃神，水稻这一动作让他猝不及防，他这时躲过去却已经来不及了，道长还是有些担忧心魔出现后的情况。不过稍稍触碰，自己应该很快就能压制，心魔出现的时间不会很长，他还是提醒水稻：“小心——”

“你脑子有病啊！”心魔总算如愿地对着水稻翻出了憋了好久、早就想翻的白眼。

水稻却一把抱住心魔，她踮起脚尖在心魔耳边说道：“你在至诚之心上显示的是逆向偏转，但你却是极致变量，我最喜欢的那一类。”

心魔一把推开某个脑子有坑的女疯子：“你让我自由需要我付出什么？”

“别害羞，要不然还以为你有多纯情。”水稻打趣。

“趁我还能抑制住掐死你的心之前，你给我说正事！”心魔伸出了自己捏得发红，红得发白的拳头。

“你这举动真是幼稚！”水稻看出那个手下一刻就要施咒，“好了，我说正事，等我恢复——”

“我知道了，我为了我自己也会帮助你把记忆找回来的，你最好也找好真正的追随者，要不然——”心魔眼神突然冷了下来，那里面是对活人的深深恶意，如果目光有实质性的伤害，那么水稻现在应该会被千刀万剐了。

“要不然你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杀了？还是你觉得你的本尊就是我的追随者？放心了，我还没那么容易被杀。更何况，我选的追随者一直是你呀！我真的很中意你的。”水稻对于心魔的威胁完全没放在心上，而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实在是太让心魔上火了。心魔觉得心好累，在这个疯子面前再怎么凶神恶煞都是枉然。

“水姑娘，你没事吧？我不能和女子直接接触，要不然另一个‘我’会出现。”嗯，灵淼本尊感受到心魔的恶意，疯狂地压制心魔总算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我没事，道长不要对这妖怪多想了。”水稻没事人一样地笑了笑，刚刚怼心魔什么的是错觉，“要是道长过意不去，就将它就地安葬就当善后吧。不过，它身上的诅咒很麻烦，我建议火葬。”

提到诅咒，灵淼道长彻底收起了自己的怜悯：“诅咒？”

“被它杀死冤魂、被它折磨后，在别有用心人引导下的产物。我觉得我们相遇可能不是偶然，背后黑手可能真的和我有关，毕竟我发现了邪魂献祭的痕迹。就是这痕迹使它暴露自己的藏身地点。”水稻又恢复了冷静说书的样子。

心魔立刻明白了：【你有恃无恐是因为它的杀招还是诅咒，邪魂类的诅咒对你无效！要是我是那些怪物，真直接“动手”把你杀死一了百了。砍头、砸死、火烧，你喜欢哪一种？】

【我喜欢你呀！】水稻脸不红心不跳。

【你敢再对我强制读心！大爷我闭门谢客！】心魔真的很恼火，自己刚刚杀气腾腾的威胁，威胁了个寂寞。

灵淼道长发现自己的心魔突然沉寂下来了，这不正常，他不是对邪魂之类的事情最感兴趣的吗？而且，从水姑娘清醒到现在，自己心魔完全没跟自己阴阳怪气，也没有对水姑娘发表任何很失礼的评价，这看似正常实则异常到了极致。

心魔能怎么办呢？他对水稻这个女疯子已经很心累了，跟本尊交流水稻的情况，哪怕就是阴阳怪气的交流也是不存在的。不能再多想了，要不然让那个疯子读到对本尊和自己的差别对待这种感觉自己不反感，那人又要发疯阴阳怪气了。没想到自己之前阴阳怪气本尊这个假模假样的伪君子这么久，合着是在这里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