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启程（1/1）

随着雷克斯的一次虚弹，枪管中的子弹被击发，下一秒，这可怜的小东西就从天上掉了下来，小脑袋上一个巨大的窟窿向乔伊展示着某个罪魁祸首的手笔。

“你真是个无聊的男人。”乔伊瞥了某人一眼。

此时某个被点名的家伙却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幼稚，只是拎起地上早已收拾好的行囊，顺手将刚刚锻造好的铁管插到口袋里。

又转身将地上的乔伊扛起。

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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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小子，咱们准备出发了。”迪尔拎起地上的背包，放到背上，随即又走到洛的跟前，看着眼前还在专心干活的孩子，心中满是欣慰。

“出，出发？我们要去哪？”洛没有停下手中的刻刀，显然是有些不喜欢被干扰。

迪尔看着这孩子，只是轻轻拿起他手边剩下的子弹以及成品，尽数揣到怀里走向门外。

“你有一支烟的时间。”迪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刚刚走到门外，这个老迈的男人又掏出了珍藏的宝贝，烟丝被熟练地卷成烟卷，随着火焰亮起，迪尔也回忆起了曾经学徒时的艰辛，好在那个时代是那么和平，连阳光都是那么明媚。

丝丝缕缕的烟雾缭绕升起，看着天边的辐射云如同瘟疫般挥之不散，这样的情形已经持续了不知多少年，透过辐射云可以看到后面的一轮红日。

时间已经来到了正午，恰逢一天中紫外线最强的时间，强烈的辐射和紫外线让迪尔显得有些不自在，尽管身体得到了强化，可本能的排斥却是无法避免的。

良久，最后一口烟也燃尽，迪尔推开门走进小屋。

“小子，咱们该出发了。”迪尔再次重复着之前的话。

“好的先生，我准备好了。”再看此时说话的洛，一件袍子披在身上，袍子下的肌肤都缠绕着绷带，如同一个小木乃伊。

显然，这些是迪尔准备的，一个老头带着一个纯血人类无论出现在哪里，都会是显眼的存在，于是他准备了这件袍子和这些绷带，在抵御紫外线和辐射的同时也能提供一些伪装。

“迪尔先生，给您这个。”洛伸出双手，一枚带着美丽花纹的子弹呈在他的手心里。

只是简单一扫，迪尔就看出这枚子弹是不同的，网状的花纹与自己的手笔大相径庭，也和洛之前制作的仿制品完全不同，显然是特意为自己做的。

“咳，谢谢你的礼物。”迪尔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把那枚子弹轻轻拿起，小心翼翼地揣进上衣的兜里，贴身保存。

洛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伸手抓住迪尔的衣角，漂亮的眼睛盯着那只抓住衣角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迪尔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小屋，又轻轻将门关上，屋里的灯依旧亮着，换作平常他可舍不得这样消耗珍贵的能源。

二人就这样一路走到了聚居地的大门前。

简陋的大门上布满斑斑锈迹，显然没人会指望这破东西可以拦住谁，真正的防卫是两边高耸的哨塔，两挺老掉牙的重机矗立其上，黝黑的枪管在阳光的直射下反射出金属独特的色泽，这两挺不知名的老家伙尽管已经是被锈蚀得差不多了，可真当它开火的那一刻，谁又能确保在密集的火力覆盖下全身而退呢？

“嘿，迪尔，你要出门吗？”一个声音远远地从门口的哨岗内传来。

“有点新玩意儿需要试验。”迪尔看着哨岗里走出的士兵，显然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纠缠，只是随口编出一个理由试图搪塞过去。

“什么东西，有头儿的通行证吗？”那人走到近前，一脸络腮胡，满脸横肉显然不是好对付的主。

“该死，今天居然是这家伙轮岗。”迪尔心中暗骂，脸上却依旧是面不改色，淡然地从身上掏出一把东西，塞到那人的兜里。

“大概黄昏前我就会回来，我带了个新朋友一起研究。”迪尔凑到男人耳边，神秘地看了看身后的洛，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哦~”男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同情地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洛，“三个小时，你的出价只值这个时间。”

“你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迪尔露出一个不悦的表情，又在身上掏出一枚带着花纹的特制子弹，塞到那人兜里。

“那么，祝你玩得愉快，迪尔先生。”络腮胡一脸谄媚地笑着说，随即让开了挡在二人跟前的壮硕身体，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迪尔没有理他，只是在络腮胡的手下打开门后，牵着身后的洛快步走出聚居地，朝着远处的废墟走去。

络腮胡看着远去的二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显然是已经想好了今晚该搞上一瓶怎样价位的烈酒，又该再配上几个姿色尚可的女人。

只是回想起刚刚的小孩，约莫八九岁的年龄，尽管身上缠着绷带，可在绷带下露出的点点白皙肌肤证明这个孩子的一定很漂亮。

想到这里络腮胡嘿嘿一笑，毕竟这年头有人连变异蜥蜴都敢玩，更不要说迪尔这个小老头的独特癖好，反倒是显得更像是一股清流了。

有惊无险地通过了哨岗，迪尔脸上神色终于放松了不少，虽然平时在聚居地享受着几乎是和头领差不多的待遇，可对于头儿来说他也只不过是暂时难以被替代的工具罢了。

工具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好的工具，无论是在什么世道，这都是不变的道理。

洛虽然不是很懂二人刚刚奇怪的交流方式，可是远远地被络腮胡注视着，也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他讨厌被人注视。

迪尔观察着手中的指针，确定着目的地的方向。

心中不断盘算着身上物资以及剩下的路程，与其说这是一场旅途，反倒是更像一场冒险，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年龄还会有这样一天。

很快，二人的身影钻进了废墟中，消失在了哨塔的观察范围。

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