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BR-001完（1/1）

一股暖流抚过局长的身体，疼痛消失了。她抬头，看着局长的眼睛。

“你心里的黑洞……还在吗？”

局长的嘴角勾起一抹笑，羞涩的点了点头，“填上了，谢谢你找回我的同伴。”

“是吗……太好了……”

“嘉年华已经结束了，我带你离开。”

哈梅尔没有回答。整个湖底却传来巨大的震动，低沉却狂躁的声音像隔着水般沉重敲击着局长的耳膜。

——是那些亡灵！

“他们是观众……观众还没退场，观众需要我……”

“我不能离开舞台……”

“你不用为他们跳舞！”

“我带你走，剩下的会有人解决，我们能处理你的‘观众’。”

“谁……怎么处理……”

“大家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等待演出。”

“你们……能安抚这些痛苦吗？安抚这里每一个人？”

局长怔住了。这里……有多少死役？

环爆发当天就有三万人失踪，算上每年新增，即使减去被苏醒的骸吞噬的部分，也是一个庞大的数量。

如果它们从这里被解放，湖岸边的禁闭者、夜莺、温迪、FAC部队能抵抗吗？

被哈梅尔克制的23年里，BR-001泄露的污染都足以玷污整个锈河。那这数万沉积的黑环怪物被释放出去，就算调配所有战斗力量，外面的人……能抵抗吗？

幻境之下并没有水压，但持续的、低频的声音，仍然让局长感到一阵胸闷。怪物们还存在，拼命鸡鸭着这短暂的安宁。

“没事的……我愿意为大家跳舞……”

“一定还有别的方法！”

“你已经做的足够多了，你不需要再牺牲自己。我答应过，带你回去，我不能让你孤独一人！”

“回去……就不孤独了吗？”

她的手抚上局长的脸颊，玫红色的眼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温柔，噎住了局长的所有话语。

“我不害怕孤独，因为从来都是……在哪儿都一样。”

“至少在这里，我还有观众，还能自由地跳舞。”

幻境开始颤动，死役们的哭声传入耳中。

“谢谢你来找我……没事的……回去吧……”

“回到你的同伴身边。”

“这里是我选择的舞台，也是我的归宿。”

“……不”

局长还想说些什么，温迪的话语已经弥漫到了空气中，“尊重她的选择，局长……”

哈梅尔朝温迪微笑致谢，随后将手向下移到局长的心口，轻轻一推。

一切快速远离。无数黑手自深渊蔓延，看到唯一的亮色被黑暗吞噬，局长奋力向前却被推出幻境，局长大声呼喊，可声音注定无法传达。

“走吧，这是他的选择。”

哈梅尔独自留在黑暗的湖底，她缓缓起身，囚笼一般的舞台开始升起。

“不要走……不要走……哈梅尔……”

“为我们跳舞……为我们解除诅咒……”

她拾起落入细沙的吊坠，像是拼凑着失落的回忆，许久，才握紧在掌心。

嘴中呢喃着，“弟弟……？”

“你很我们吗……你怕我们吗……”

“因为我们是怪物，你也想离开我们吗……”

“不……你们是我的观众，只是先一步走向所有人的终点……”

“我们都会失去，我们同样孤独……”

浪潮自湖底涌出，所以污秽、苦痛、黑暗都一扫而空。巨大的摩天轮屹立，旋转，这是最后的幻境。

“不要总沉浸在幻境中，我会陪你走完一切的……”温迪握住了局长的手。

哈梅尔的声音传了过来，“欢月已到终章，这世界终将破碎……”

“而我要感谢你们，在我漂泊无依的时候，给了我……”

“永不落幕的舞台。”

她扬起手，裙摆飞扬，舞者开始了她的舞步。

“那些无法实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的梦想……”

“那些无从化解的痛苦……残酷……现实……”

“跳吧，跳吧……哈梅尔，用你的舞蹈……为我们实现吧……”

“谢谢你，我爱你们……”

哈梅尔闭上眼，忘却时间，忘却外物，沉浸在最后的舞蹈中。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那个人属于她的同伴，而舞者永远属于舞台。、

可枷锁烙印的地方微微有些发热。她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个人被推离幻境时，最后挣扎的模样。

“……呜…@#￥%……”

她激动地对哈梅尔说了什么，水流和气泡吞噬了她的语言，那个人在执着什么？她……说了什么？

“这不是结束！我给你舞台！”

“我不会让它结束，你还有很长的时间，有很宽广的世界！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接你，等我！”

“她……说了什么呢？”

“如果还能再……我想问问她。”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幻境。

回到湖面又是海拉亲切的问候，“你们*文明狄斯*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什么事情都赶着上前。”

“尤其是你局长，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动不动冲在前头的臭毛病。”

赫卡蒂想拉住海拉，却被海拉说了回去，“赫卡蒂，你别惯着他们了啊！在这么下去这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个人被海拉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次温迪没有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听了海拉的话。

“下次，我们绝对先保护好自己！”

温迪信誓旦旦的向海拉保证着。

“我也是！”

局长有样学样，也朝海拉发誓。

海拉被两个人动作整的不禁笑出来了，“就这一次，我原谅你们了！”

赫卡蒂摇了摇头，“海拉，局长也是为了了解更多的事情而已。”

“现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先回去吧，可以休假几天了。”

海拉兴奋的跳了起来，“好耶，休假咯！”

“诶！说好你们给我的酒钱报销的！”

“我以MBCC局长的身份向你保证，你的酒钱，我们报销了。”

“真的？你没骗我？”温迪狐疑的看向局长。

局长摆了摆手，“真的真的。”

局长看着其乐融融的景象，将其余的想法先抛诸脑后，跟着他们庆祝去了。

直升机上，夜莺还在等着他们。

螺旋桨的轰鸣声作响，带着笑容，众人一同回到了MB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