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问归期（1）（1/1）

“哟，醒了，很自律嘛。”

艾尔海森一睁眼便看到了依然坐在石头上的丝柯克，她的长剑刺在地里，剑身上有一些暗紫色的痕迹。

看着倒在周围的魔兽，以及其身下早已凝固的暗紫色，看来这些就是魔兽的血了，真是意料之中的奇怪。

“如你所见，这些便是魔兽，攻击手段为利爪与撕咬，就像野兽一样，但也有特殊的一点，那就是‘污染’。”

“只要被它们伤到，那么伤口上就会附着深渊的气息，若是对深渊的抗性不够高，那么这些看似没有实际伤害的小东西就会延缓恢复速度，侵蚀伤者的身体，直至使其死亡。”

“听起来很可怕，但你的恐吓对于我的训练来说毫无作用。”

艾尔海森的直言不讳再次让丝柯克沉默，但是这次她决定要以毒攻毒，于是她冷笑道：“我也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是吗，你完全可以选择不说，”艾尔海森完全没有被噎到，反而还倒打一耙，“等训练到达一定阶段，我自然会接触它们，只有切身体会才能牢记恐惧，印象最深的道理往往都是自己悟出来的。看来在如何教育学生这点上，你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到底谁才是师父啊？丝柯克微笑着，额角的青筋却悄悄暴起：“这样啊，这个话题就先到这里，接下来【请】让我们开始训练吧～”

……

“加油，只是负重跑而已，你一定可以的吧？”丝柯克站在高处，手上牵着一条绳子，绳子末端拴着一只嗷嗷叫的魔兽，正奋力追赶前方被巨石拖住脚步的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不理她，只是默默带着丝柯克“精挑细选”出来的石头绕圈跑。

报复归报复，但训练还是合理的，毕竟丝柯克不会真的因为一些小事就干掉他。

所以，总体来说她还算是一位好师父。

“神之眼和刀……神明的注视吗，有趣的力量，不过这不是我们接下来的方向，”丝柯克将剑像权杖一样杵在地上，“我所追求的是武艺的极致，有时借助外力固然能更快解决问题，但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只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才不会被意外夺走。”

“因此，我要教你的是，身体的极致运用与武器的灵活变通。”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灵活变通不仅是指武器的多样，更需要学一样会一样，最后达成真正意义上的诸武精通。”

“如你所见，我最常用的武器是这柄剑，他原本并不是像这样深邃的黑，而是如其他武器一样的银白。但是由于多年斩杀魔兽，他渐渐被染成了这样的颜色。这并不代表他失去了以往的锋利，相反，他只是学会了收敛锋芒、学会了伪装，变成了现在平平无奇的模样，即璃月词言‘返璞归真’。”

“而诸武精通，就是每种武器都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我以己身证明这是可以做到的，所以我相信，你也一定可以。”

听着丝柯克的话，艾尔海森将巨石丢到一边、活动着有些酸痛的肌肉道：“那么你是用多长时间证明的？我并不认为仅仅三个月就可以让一个普通人类成功练成诸武精通。”

“你，普通人？呵～”丝柯克冷笑一声，手里的牵绳一松又抓紧，那只还在狂吼的魔兽瞬间离艾尔海森又近了一大步。可是即便如此，艾尔海森依然冷静，甚至连步子都没挪动一下。

“还是普通人吗？”丝柯克略带戏谑地问道。

“我只是比常人进行了更多的思考与推算，这与我武艺上的才能并没有关系。所以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认为自己并不擅长武力。”

丝柯克单手叉腰回怼：“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要帮帮你，你这么聪明，可不能有太明显的短板，所以，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地让你做到诸武精通的，这样等你以后回去，至少不会堕了我的名声。”

丝柯克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好了，自从收了艾尔海森这个徒弟，她的语言能力飞速上升，仿佛有种明天就能呛到艾尔海森接不下话的错觉。

“你有什么名声？‘独孤求败’吗？”艾尔海森冷不丁地问道。原谅他实在没听说过有‘丝柯克’这个人的传说。

“……这是什么称呼？”丝柯克愣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这好像不是什么好头衔。

“孤身一人，未尝一败，我在夸你。”艾尔海森很是镇静，像这种出自稻妻轻里的东西，近千年前活在深渊里的老古董是不会懂的。

“真的吗？”丝柯克很怀疑，“就算你是在夸我，那也不是真心的吧？”

“怎么会呢，我对你的夸奖绝对出自真心。”

丝柯克盯着艾尔海森平静的面容，虽然怀疑，但也没说什么。

“好了，休息的差不多了，既然你会用刀，那么接下来就向我展示你的水平，不许藏拙，除非你想之后多吃点苦头。”

说着，丝柯克彻底松开了手里的绳子，使魔兽再无桎梏、直接顺着冲力的方向扑去。

艾尔海森瞬间反应过来，手一虚握，便抓住一柄完全由草元素构成的长刀抵在了魔兽大张的嘴中与它角力。

丝柯克神色冷漠，只是静静看着这一幕：“我确实不懂如何教导徒弟，但我向来相信生死决战才是培养天才最好的温床。”

“所以，尽情享受战斗吧，我的小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