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破僵局（1/1）

魔药课是在一间阴冷的地下教室上课，炼制药水需要坩埚持续燃烧，温度就上来了。

刚进来时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表现出了不适，不乏新奇。

马尔福为了彰显胆量，站在墙边，对着玻璃罐里浸泡的动物标本指指点点，不时发出嗤笑。

身后的高尔和克拉布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茉莉面无表情从他们身边经过，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想起了她曾经在斯莱特林的日子，说出来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雪里给他们三人起了个组合名称，叫——拽哥和他的贱贱跟欠欠。

“整个教室都回荡他们魔性的笑声。”罗恩低声和哈利说，自己则憋住笑，“他们不觉得那样笑很傻吗？”

“这很难评？”哈利坐在茉莉前面，显然不想对别人评头论足。

但马尔福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眼神还对着他，就想过来找他们算账，好在斯内普进来了。

他只能作罢，并留下挑衅的眼神，顺着位置坐好。

斯内普不怒自威，双眼冷冷扫视了遍全场，开始点名，跟故事线里一样，在点到哈利的名字时停顿。

“是的，哈利·波特。”他带着讽刺意味小声说，“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随后他瞥见底下茉莉的名字，闪过一缕思绪，嘴里已经跟着心里念出声来。

“张茉莉——”

“到！”

茉莉透过哈利的后脑勺，只留了一点视线往讲台上看，发现斯内普仍低眸对着名册，顿时放下心中的包袱。

就说嘛。

斯内普点完名，又开启扫视，黑色的眼睛比冬天的夜晚更漆黑严寒，哈利从中嗅到了敌意，整个人更加紧绷起来，但没有开学宴那时的头痛之感。

也叫他稍微松了口气。

“不是所有傻乎乎挥动魔杖的才叫做魔法，你们到这里是为学这门魔药配置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斯内普开口，一字一句都清晰地进入到每个人的耳朵，“我将开辟你们那些如同新长出来的脑子，去领会文火慢煨下的坩埚冒出来白烟，以及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但我并没有多大指望，你们不会真正懂得其所带来的神奇魔力。”

“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个前提，你们最好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傻瓜蛋才行。”

斯内普平等隐晦地贬低了所有人，末了不忘寄予厚望，一气呵成的开场白过后，全班哑然无声。

只有茉莉摇摇头由衷评价：“死亡是阻止不了的。”

她从很早就明白这一残酷事实，并一遍一遍经历数次，不由选择，没得商量。

所以听到这四个字，茉莉下意识就要去反驳——没有人可以阻止死亡，没有人！

冲动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斯内普随即寻找到声音传来的方向，冷冷看向哈利，似乎以为刚才的话就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好吧，代价转移了。

茉莉捂住耳朵，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到来。

“是我的话让你回想起什么了吗？波特！”斯内普突然发难，“如果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直接进入主题。

哈利犹豫了，甚至连题目都没记住。

这时赫敏的手高高举起，但她肯定不是要传递答案过来，哈利想向罗恩求助，然而他同样满脸懵，不在状态。

“我……我想是毒药，教授。”哈利想起早上看到的毒药笔记，紧张下就说出来，“会让人一服生死，永世长眠。”

大概是斯内普那张阴沉的脸，一下子就能和毒药联系上，加上刚才关于死亡的言论，原本他想说不知道的，鬼使神差就回答了。

啊——是错误答案吧？

“你在投机取巧，波特。”斯内普半眯起眸子，盯着哈利那双绿色的眼睛，试图从中察觉到慌张，但遗憾没有找到，“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配置出来的确实是一服生死水，是一种强效安眠药，但无论哪种药物，过量都是致命的，这点没有说错。”

还没等哈利因为巧合而感到放松下来，斯内普追问道：“那么你继续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哈利庆幸听到这个问题，想回头感谢茉莉，但眼下他必须先做出回答，“还是毒药先生，它们是同一种植物的不同名称，误食会使人麻痹。”

“是的，或许你只是刚好提前翻到这一页。”斯内普没有因为哈利答对而满意，“乌头，过去麻瓜们会把它捣碎涂抹在弓箭头上射击狼而得名狼毒乌头。”

茉莉看到哈利悄悄把手放到背后，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她只想说，不愧是主角，有光环加身，困难总会迎刃而解，答案是他自己记住的，不是她主动告知。

马尔福还想趁着哈利回答不上来，可以有机会嘲笑一番。

虽然他觉得那两个问题都属于超纲提问，但斯内普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有理由怀疑他跟其他老师一样倾向哈利，故意放水，提前给他答案，好让他出风头。

不甘涌上心头，马尔福气得浑身发颤。

“All right。”斯内普对上哈利直勾勾看过来的眼睛，不想让他得意，“让我们再试一次，波特，如果你需要一块粪石，可以从哪里获得？还有它有什么效用？”

这回哈利很有自信，差点就抢答出来：“粪石从山羊胃里取得，具有解毒作用。”

“我知道有些人喜欢学会一点皮毛就卖弄知识。”

斯内普轻蔑地从讲台上走下来，茉莉不指望他能给哈利加分，只要不扣分就足够。

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

斯内普在哈利前面一个位置停下，越过那双朝思暮想的眼睛，看到那张牵肠挂肚的面容。

羽毛笔在脸颊上扫来扫去，灰色的瞳孔纯粹清澈，如同初见时，女孩好奇的目光。

斯内普微张着嘴，呆楞在原地，仿佛时间静止。

他回到了还没上霍格沃兹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