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总有人比你可怜(1/1)
甚至,她的抑郁症也加重了。
这天,萧云肆早早的去公司开会了,林西然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了乔品言所在的医院。
她认为,现在能帮助她的只有乔品言了。
打车来到医院,林西然并没有事先给乔品言打电话,她不想总是麻烦人家,于是便想着正常挂号,挂他的专家号就好。
可是来到挂号处,护士直接说乔品言的专家号全部挂完了,看了看时间,这才早上九点而已。
怪不得……
乔品言可是国外回来的专家,在檀市本就是香饽饽,正常挂号几乎约不到他。
就在林西然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老爷爷拉住了她,“姑娘,能帮我看看这个科室怎么走吗?”说着,老爷爷把一个药品单递到她面前。
看了几眼,林西然瞥到单子上有安眠药三个字,于是她问,“您这个安眠药是在心理科开的吗?”
“是心理科的医生给我老伴开的。”
“我知道这里,我带您过去。”
来到三楼心理科,林西然顺着单子上的地址来到一间办公室前,“到了。”
“谢谢小姑娘。”
等到老爷爷进去,林西然探头在每个办公室里张望,寻找着乔品言的身影,她不记得乔品言在哪个办公室了。
一不小心,她脚下一滑,不小心碰到了一间办公室的门。
“进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屋内响起。
林西然:……
她还是比较有礼貌的,于是只好推门走了进去。
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半,暖风从窗户里吹来,拂过窗帘又停在桌上,纸张飘落在地落在她脚边。
林西然捡起纸张,直接走到办公桌前递了过去。
“谢谢。”乔品言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
乔品言眼神中透露着惊讶,“林西然。”
“乔医生,原来你在这间办公室。”林西然有几秒错愕,随后是不好意思,她只是随便找找,却没想到真的碰到了乔品言。
“哎,之前都带你来过两次了,还能忘。”乔品言站起身子,示意她坐在沙发上,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
林西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最近脑子不好使,容易忘事情。”
把水杯放在她面前,乔品言坐在沙发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心疼,“西然,你要坚强起来,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找我。”
由于萧云肆为林西然母亲举办的特大葬礼,圈子里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乔品言当然也知道,他也很想给林西然打个电话问候,或者是直接去找她,可是碍于她的情绪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他便打算过段时间再去,没想到现在遇到了林西然。
听到他的话,林西然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黯淡,“谢谢你。”
“你可以改变心态,死亡对江阿姨来说是一种解脱,不是吗?”乔医生安慰。
这是心理医生的方式。
林西然有些忧伤的点了点头,“我其实这些天以来,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知道的,没那么容易。”
乔品言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的,我都知道。”
沉默几秒,她说,“你能不能给我开点安眠药?”
手顿了一下,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为什么?”
“我想……体验一下濒临死亡的感觉,想体验妈妈体会的感觉,她临走之前,会是什么样的呢?”林西然的眼神有些空洞。
被这句话震惊,乔品言心头一紧,他摘下口罩,“西然,打消你的这种想法,你不该有这种想法,安眠药不是随便吃的。”
露出孩童似的懵懂模样,她说,“你就给我开些安眠药吧,不用开多,只要吃了有生命危险,但是能救回来的剂量就行。”
此话一出,乔品言攥紧拳头,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脸上,“你这算是什么要求,医生的职责是救人,你这是让我害你?”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就是想让你帮帮我。”
“安眠药乱吃的话是会死人的。”他平静下来,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林西然低头不语,其实,她倒是想让自己试试快要死的感觉是什么,很多时候,她都在想,真要到了那一刻,脑海里想的都是什么呢?
不过这种想法一直在她脑子里,可她却不敢真的去做。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见绿色的树木心情也没那么舒畅了,曾经单曲循环的歌曲也变得索然无味,她好像被困在了一个被诅咒的圈子里,圈子不大,只是很暗。
她,只想逃离。
低头沉寂了一会,她只能说,“不知道。”
乔品言语气变得温和,“西然,答应我,不要有这种想法可以吗?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告诉我。”
“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抑郁症,我看网络上,很多人都说抑郁症是矫情。”说着,林西然低下了头。
乔品言抿唇,随后叹息,“假抑郁”的人,乐在其中,把这作为炫耀的事情,好似这是给自己贴金一样,但这样的后果就是他们逐渐把本该可怕抑郁症演变为了不受重视,这个社会,浑浊不堪,真正抑郁的人却被挂上“装”“想太多”“你就是闲的”这样的标签,而最严重的后果,便是走向死亡。”
“乔医生,给我药吧,或许我亲身体验过一次,就能解开心结了。”
盯着她看了一会,他说,“我不会给你开的。”
林西然猛地站了起来,内心强压住抑郁症带来的情绪,在即将喷发出来的那一刻,理智使她忍住的内心的情绪。
“你不给我开,我就去别的地方,总会有人给我开的。”
转身要离开的那一刻,乔品言喊住了她。
“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没过一会,乔品言带着她来到了另外一个住院楼,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事实上是这一路的消毒水味道让林西然难受的险些晕过去,更别提说话了。
医院,是她最讨厌的地方,曾经妈妈住院所遭受的那些苦难,让她现在还有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