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巫蛊国的新鲜事(1/1)
老妪长叹一声,便开始讲述了自己的过往,老妪名叫花谷子,原是据此往东二百里巫蛊国的国师,这个国家顾名思义,人人都崇尚巫蛊之术,也都或多或少的会两手,但整个巫蛊国最厉害的当数花谷子师承的蛊降派,巫蛊国历任的国师都是蛊降派最优秀的弟子担任,而且巫蛊国没有国王,国师便是最高统治者。
而蛊降派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每个弟子开始修炼的时候都要同时修炼自己的蛊虫,这只蛊虫不仅与自己的性命相连,所有的修为提升,都要靠蛊虫完成,所以蛊虫若是死了,即便它的主人能使用其他的方式捡回性命,可此生的修为就再也无法提高了。
若花谷子只是个隐居在此的普通老妪,那修为不提高也无所谓,本来的修为也够好好活着了,可她却肩负着重振师门的重任。就在几年前,一个叫通智法师的外来的降头师来到巫蛊国,并对当时还是国师的花谷子进行挑战,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花谷子竟不幸落败,而战胜她的降头师顺理成章的赶走了她,成为了新的国师。
花谷子本万念俱灰,感觉是自己对不起祖师爷,对不起蛊降派这千百年的传承,可又随即想到,这几年自从师父把国师之位传给她后,因为国事繁琐没有再潜心修炼,修为也没有再提高,所以才会有今日之败,若是找个地方好好修炼,一定能回来打败通智法师,夺回属于蛊降派的国师之位。
于是她选择了这个无人岛开始了刻苦的修炼,没成想蛊虫跑出去玩却被金多踩死,那意味着她的修为已经止步了,现在花谷子虽然已经刻苦修炼了几年,但仍没有多少把握能战胜通智法师,看来是此生无望再重振师门了。
其实权力都是次要的,只是蛊降派的传承一向都是白衣降头师,多是给人化解才作法下降,从不曾害人,而那通智法师则是黑衣降头师,专门以降头术谋生,经常替有钱人下害人的降头。
花谷子虽在此处潜心修炼,可也总有门下弟子经常来拜访,告知她现在巫蛊国的情况,如今的巫蛊国早已是遍地的黑衣降头师,多个国家的有钱人都来此花钱害人,这个国家已经变成了索命的阎王殿了。仅存的为数不多的白衣降头师们都天天盼着花谷子修炼大成回去解救这个国家,可却被几个普通人坏了大事,花谷子大怒,这才下了平生第一次害人的降头,换了金多的命。
真没想到踩死一个小小的蛊虫居然惹了这么大的祸,安玠都没脸开口继续求老妪了,甚至都觉得只要金多一条命都是太仁慈了,这以后还得有多少无辜的人被那黑衣降头师害,自己这一船的人命怕是都赔不起。
不料老妪竟先开口道:“我知道你们的来意,是想救那个丫头,我也有办法,只要我回去战胜通智法师当回国师,便可以惩治那些害人的黑衣降头师,用把那丫头的命还给她,用该惩治的人来续我的命。”
安玠说:“这主意是不错,可您现在不是没有把握战胜那通智法师吗?”
老妪道:“这不是有你们吗?你们以为我在外面设置的三个障碍是为难你们的吗?那是考验你们的,只要你们能顺利通过,那就说明本领足够强大,可以成为我的帮手,帮我战胜通智法师!”
周乾有点为难道:“我们是各有各的本领,但降头术我们可不会,再说您去挑战人家不是应该光明正大一对一的比试吗,带着帮手也不好吧。”
花谷子道:“我当然会凭真本事去挑战他,可我当年并不是直接败在他手里的,而是发觉有一股力量在协助他,可我没找到帮他的人,也没有证据,众目睽睽之下空口那么说就好像输不起一样!所以找你们帮忙是想让你们帮我找到暗中帮他的人,并阻止他,这样,我们公平对决我就不可能再输!”
小彪说:“我们其实能力也有限,您应该还有徒弟吧,那准是个个本领高强的降头师,为什么不用他们帮您呢?”
花谷子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他们的能力,只是他们明摆着都是我的人,现在整个巫蛊国都是那通智法师的地盘,若是我们再对决,他也一定会找人看住我的徒弟们的。你们就不同了,人家见了你们也会觉得是普通来游玩的外乡人,谁会想到咱们认识?”
腾云也提出异议:“那我们跟着你去,不就知道了?”
花谷子道:“你这傻小子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变通,谁说我要带着你们去的,你们现在就回去,到巫蛊国先找地方安顿下来,打听着消息,等对决的时间地点定下来,直接跟百姓一样去看热闹,潜伏在百姓堆里悄悄找人。我则过两天再去,并且回到巫蛊国也不便再见你们了。”
凊潾说:“这主意是不错,只是时间来得及吗?我们同伴那位姑娘可只能保住三天的命。”
花谷子道:“无妨,我这就下降,给她再续七天的命,估计时间足够了。”
为了救黄金多,也为了使巫蛊国不再有黑衣降头师害人,一行人等答应了花谷子的一切安排,便告辞离开,回到大船向巫蛊国进发。
次日很快就到了巫蛊国,几人刚下船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凑过来问:“几位是来找降头师的吗?”
安玠上下打量着这个人,心说降头师生意也都这么不景气吗?跟仙山岛那帮假道士一样需要上码头拉客,于是问道:“你是降头师?”
男子陪着笑脸道:“我哪配,我要是有那本事还能在这吗?我是专业的降头师向导,只要您想找降头师,不管想下什么降,无论是害人,求偶,还是想改变自己的身体状况,只需要一两银子,我就能带你们去找最符合您要求的降头师,而且若是不满意,我还能免费给您推荐另一个。”
安玠点点头:“还真是什么行业都离不开中介啊,不过你问问别人吧,我们只是来游玩的,不找什么降头师。”
几人一路打听着,这巫蛊国并不大,只有一座城,可是挺繁华,这里甚至都没有穷人,因为家家都会点巫蛊之术,不管干什么也都够吃够喝的,此地发展最好的便是旅游业,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大批的游客来见识当地人的巫蛊之术,当然其中也夹杂着不少有坏心思的来找降头师害人的游客。
几人在热闹的街区上闲逛着,想找一个客栈暂时住下,可一连走了几家,能看上眼的客栈几乎都是满员,根本没有那么多空房间。
几人正发愁琢磨着若是真找不到合适的客栈是该分开找两个客栈居住还是该几个男人挤挤。突然看见前方有一群人不知道在围观什么,这几个好管闲事的祖宗哪能不爱看热闹,纷纷挤进人群参加围观。
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原来围观的不过是两个人在打架,被众人团团围住的是两个男人,开始还你一句我一句的对骂,继而开始对着啐吐沫抽嘴巴,后来干脆动手厮打起来。几人很失望,怎么这里的人没见过流氓打架吗?围了这么多人看,但他们爱看看吧,自己可没什么兴趣,纷纷退出人群要走。
只有安玠愿意刨根问底儿,问身边的人道:“这流氓打架有什么好看的?竟围了这么多人?”
这个旁观者明显是本地人,眼见安玠是外国人,便热情细心解释道:“您不知道,在我们巫蛊国没有这样打架的,因为我们普遍都会点巫蛊之术,若是跟人结了仇怨,那就直接斗法了,所以看这样的无力泄愤都觉得又新鲜又有趣,就当是免费看滑稽表演了。”
安玠点点头,想着能有钱来此游玩的外地人一定也都是非富即贵,那肯定也都端着一副架子,不会像这般当街撒泼,这种场面对巫蛊国的人来说的确是新鲜事了。但看着厮打着的两个人,穿着也不俗,像是有点身份的样子,怎么会如此不顾脸面呢?好奇心勾着安玠又问道:“那他俩为啥打起来的你知道吗?”
路人道:“我可是从头看到尾的,可真是全听明白了,这俩都是不知道哪国来的大富商,买卖做的都不小,可也是竞争伙伴,所以素来不合,可那个胖一点的富商有一次见一笔大生意快被那瘦一点的富商抢了,便来这里找了降头师给瘦富商下了头疼降,想让他无暇顾及生意,以便趁机夺取这单生意。可那瘦富商也不是白给的,当即就知道自己突然经常头疼欲裂一定是有人害他,于是便也来到巫蛊国请了降头师。降头师一眼看破给他解了降,还推算出了那个害他的人正是胖富商,瘦富商大怒,也让降头师下降使那胖富商无故摔断腿三个月不能下床。最终,那笔生意两个富商都因为身体原因谁也没能争取到,但彼此心里都知道是对方害的自己,便结下了仇。那胖富商知道瘦富商有一个小妾是他的心头肉,四五房妻妾都不理,只宠她一个,便找到降头师下降使瘦富商那个小妾变了心直接跟小白脸私奔了。瘦富商找到降头师查明了原由后更愤怒了,当即花了大价钱给胖富商下了最恶毒的降头,使他终生不举,再也不能人道。于是二人你来我往的过招了几个回合,终于在这里遇到了,忍不住都开始数落对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继而更加愤怒直接当街大打出手。”
安玠听了这个故事觉得很悲哀,但凡有个明白人劝一句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事,这巫蛊国的人也不知为何民风居然如此不堪,所有人都是只顾看热闹,不关心他人疾苦倒也是人之常情,可当是笑话围观就过分了吧,想必这一切都是那些黑衣降头师带来的结果,花谷子辛苦修炼为了整顿这一切真是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安玠分开人群挤到二人身边,拉开扭打的两个富商,二人打半天也累了,有人把他们分开算是给了个台阶,这才住手喘着粗气休息。
安玠好像家大人骂孩子般开始数落两个富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不明事理!你们没发现花钱斗气结果遭罪的都是自己吗?降头师可都是开开心心的挣足了钱,可你们呢?花钱买的是对身体的损害,生意的不顺,还有家庭的不睦,你们在这丢人现眼的当街撒泼,那俩降头师没准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讨论着该怎么继续挣你们的钱吧!”
安玠的话一语道破天机,明白人听了都觉得有道理,可两个富商哪听的进去,胖富商一摆手道:“不管你是谁,不要诋毁大师,我请的降头师可是鼎鼎有名的飒墨大师,在整个巫蛊国也是屈指可数的大降头师!”
还没等安玠反驳,瘦富商一脸惊恐道:“什么?你也请的飒墨大师?!我请的也是他!”
安玠两手一摊:“感情是这么回事,一个降头师耍的你们两个傻子团团转,白送不少钱,还都被折腾的不轻,想着也是,降头师那么神通广大,直接帮你把仇人杀了不就一劳永逸了?干嘛费这么些劲折腾?还不就是为了一直从你们那骗钱?!”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都撸起袖子要去找那降头师算账,安玠却一把拦住:“你们胆子真不小,还敢去找降头师算账,他弄死你们不跟玩似的?识相的就赶紧回去好好过日子,以后别再来就是了,那降头师就是不怕你们才敢这么耍你们的!”
瘦富商气还没消,道:“那也不行!我们是不能把他怎么样,但也要搞臭他!让所有人知道他的行为,看他以后还有没有生意!”
安玠抱着胳膊想了一下,没回应瘦富商的话,先是随便问了个看热闹的路人道:“你知道飒墨大师吗?”
路人说:“没听说过。”
安玠又问另一个路人说:“那你听说过吗?”
那个路人道:“好像是个狗的名字。”
安玠一连问了五六个人都说不知道,这才回头跟二人道:“看吧,人家的名字估计都是假的,这阵子蒙你们叫飒墨大师,过一阵蒙别人估计就改叫金毛大师了,你们还找个什么劲?”
胖富商仍不死心:“那我们去报官!”
安玠说:“这里压根就没有官府,估计统治者并不想规范这些行为,所以你们现在最好什么都别做,因为根本也解决不了什么,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了吧,以后也不会再吃这个亏了。”
两人这才听进去安玠的劝,分开围观的人群离开了,围观的人群也哄然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