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难料的是非(1/1)
随后的两天,各位庄子都住在了山庄里,可也都派了自己带的随从回到自己的庄上安排寻找少庄主,安玠几人也才有机会分别跟几个庄主套近乎打听凚凌的下落。那刘效好像也非常看重安玠几人,每天来嘘寒问暖,给他们送来各种生活用品。
这天安玠几人坐在一起讨论打听凚凌下落的结果。
安玠先说:“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吧,那位一直不说话的庄主姓齐,我也是从刘效那里打听到的,说他这个人很难相处,不爱说话,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很难琢磨,我去跟他打听消息也很难,他并不爱理我,不管我问什么,他都回我一句冰冷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事不知道,要不换金多和凊潾去试试?或许他愿意跟女的说话呢?”
周乾赶紧拦着他的龌龊思想,道:“你有病吧,咱们不过是打听点消息,用不用的着让两位姑娘去色诱一个老头啊!我觉得他即使城府再深,若是见过凚凌也没必要不告诉我们。所以我跟那白庄主打听的时候,见他眼神灵动的样子也怀疑他说没见过凚凌的真实性,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他不说实话的原因,所以暂且相信了。”
腾云道:“我也是一无所获,那高庄主也没见过凚凌,他虽是个粗人,但明显就是直来直去的性格,我倒是一点也不怀疑他的话。”
大家都没什么消息,只好把目光聚集到小彪身上。
小彪这才开口道:“我是负责跟刘庄主的,他这个人很随和,待人和善又热心,每次我去找他,都会拉着我说半天的话,可他也说没见过凚凌,但是很体谅我们找朋友的心,说等这里的事了了,就帮我们派人到各个庄子上的每户人家去问,或许凚凌没有见几个庄主,而是住在在某户庄户人家呢。现在按照你们打听的情况来看,我也觉得这个说法很靠谱,我们不妨按照这个方向找找看。”
安玠想了一下道:“不对,要是没有事情牵绊住凚凌,他没必要在这住下啊,应该早就回去了,就算他喜欢这里的环境流连忘返,但也会怕陶姜担心吧。”
凊潾说:“对,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一路上我们没有看见哥哥的尸体,说明他没有遭遇不测,而这里的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加害一个外人的样子,并且这里也没有对金乌国有什么威胁的,我猜哥哥探清楚情况就该回去了,不如我们回去看看,说不定哥哥嫂嫂正在等我们呢。”
凊潾一发表意见,周乾一定第一个出来支持:“是啊,这里暗无天日的,估计也没人愿意留下来,凚凌兄肯定是回去了,不如咱们回去看看吧。即便他没有回去,咱们再回来找也行啊。”
安玠也点头道:“我同意,这秦庄主的死怕是没那么简单,这里的人各个都有嫌疑,怕都是暗中争权夺势的结果,可这里自成世界,并没有代表着绝对权位的官府来主持公道,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谁势力大谁赢,那我们的处境就尴尬了,没办法说出真相,更不敢偏袒任何一方,都会招来杀身之祸,不如一走了之,别管这里的闲事了。”
金多也说:“对,我们不仅要走,还要悄悄的走,我记得那秦庄主说过‘只怕我们来得去不得’,我当时就觉得他们可能要强留我们,估计这里藏着什么宝贝,怕咱们出去泄露秘密,不如就趁他们不注意悄悄溜走的好。”
几人打定主意,便决定今晚趁庄上的人都睡着连夜出逃。
可当他们原路返回到最初下来的坑底,却发现真的出不去了,大坑的上方已经没有了光亮,起初几人以为是夜晚,看不到阳光,可当几人摇晃大筐的绳子却发现摇不动了,说明这大坑的上方已经被填上了。
见多识广的周乾也满脸的问号:“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没想到那秦庄主的话,原来玄机在这里。”
金多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道:“难不成我这花容月貌的大美人,要一辈子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最内疚的就是凊潾了,忙给大家道歉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帮我找哥哥,你们也不会如此。。。”
金多赶紧起身想安慰凊潾,说不是想埋怨她的意思,安玠突然眼前一亮,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凊潾被问懵了:“我说。。。对不起?”
安玠一拍巴掌道:“对!就是这句!我知道秦庄主是谁杀的了!”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安玠,心说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但也都忍不住好奇,想知道答案。
安玠接着道:“那秦庄主见我们的时候为什么要隔着帘子让我们看不清样貌?我猜想那个时候秦庄主已经死了,是杀他的人假扮他见我们的。可我们又没见过秦庄主,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原因是这个人以后我们会见到,怕我们认出来,而这个人很好猜,唯一可能的就是在那之后说见过他的刘效!想着他常年在秦庄主身边,应该学几句他的声音没问题,可即使声音可以伪装,但他说话的方式很难掩藏,一般人道歉都习惯说对不起,可那刘效却习惯了说抱歉了各位,跟我们说过一次,之后又听见他跟四位庄主说过,当时我没太在意,以为他们这的人都这么说话,可把事情串联起来,就发现了破绽!”
小彪道:“你真是越来越敢猜了,你怎么知道咱们见的就不是真的秦庄主?怎么就敢确定他之前就死了?”
安玠道:“很简单,通过几个庄主的谈话不难听出,秦庄主是偏爱他那过继的儿子刘益的,而夫人却想让侄子刘效继承庄主之位,所以笼络咱们的事若真是秦庄主安排,那一定叫刘益来做,而不是刘效。”
腾云不解道:“那刘益不是失踪了吗?”
安玠说:“你不仅脑子慢,记性还不好,咱们当日是酉时见的秦庄主,而刘益是在戌时以后才失踪的,而且我敢断定刘益不是失踪,他也被刘效杀了,并且故意设计让老管家刘忠在那个时间见到刘益在冰窖附近,就是想把杀秦庄主的事嫁祸给他,再把他一杀,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当然这一切也需要夫人的帮助,所以我猜一定是秦帮助有意传位给刘益,引起了姑侄二人的不满,从而杀了秦庄主嫁祸刘益,使刘效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庄主之位!”
金多敷衍的鼓了两下掌道:“好精彩的推断,但这事你知道了有什么用?咱们现在不应该想着怎么出去吗?你也说过这里的浑水趟不得!”
安玠无奈的摇着头:“我真不想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也不想想,当初我们跟刘效说了来历之后,他除了说‘只怕你们来得去不得’之外还说了什么?他还说了‘既然开了,那我就再补上吧’说明这里封住了是他干的!他既然有办法堵上这里的出口,那就一定也有办法再打开,现在咱们有了他的把柄,不如就回去跟他谈判,把咱们放出去,这个秘密永远也不会被这里人知道了,对谁都好!”
周乾不由得点头称赞:“这个主意太好了,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吧!”
一行人等又原路返回了藏瑀山庄,刚想悄悄的溜进去,却被一群家丁举着刀剑团团围住,几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座上宾就刀剑相向了,难道是偷偷溜走的事引起了人家的不满?
安玠冲着众人一抱拳道:“误会,误会,诸位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什么误会?”家丁们分开让出一条缝来,夫人走了进来,问几人道:“我效儿是不是你们杀的?!”
“谁?!刘效死了?”安玠等人听了这个消息既吃惊又微微有点难过,他死了我们怎么回去?可也应该先解决眼前的危机,于是安玠道:“怎么可能是我们杀的,我们跟他无冤无仇。”
“那你们为何连夜出逃?!”夫人问道。
安玠说:“我们没打听到朋友的下落,留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了,想着就该回去了。可回去的路被堵上了,就又回来了”
“那为何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这。。。”这个的确是没有道理了,安玠回头看看几人,想求助一下,看谁能解释清楚这个事,可几人都低着头不看他,谁能有他能狡。安玠没办法,只好说:“不辞而别的确是我们不对,可这不能代表我们就是杀人凶手,也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东西不敢说出来,怕给自己惹麻烦。”
一听这话,夫人沉思了一会,挥手示意家丁们散开,跟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我有话想跟几位单独说,请随我来。”
一行人只好随着夫人去了偏厅,待众人落座,夫人遣散所有下人,才开口道:“几位不妨直说,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安玠想了一下,现在若是刘效死了,那唯一能交易的只有夫人了,她现在或许是唯一该知道如何出去的人,于是直说道:“我们推断出,是夫人您和刘效杀了秦庄主,而且刘益应该不是逃了,也被你们杀了,所以夫人不妨放我们离开,我们不愿意搅进你们的家事,只想离开这里。”
夫人好像有点慌乱,还是强装镇定问如何推断,安玠便把刚才分析的那些又讲了一遍。
夫人并没有再做反驳,只能实话实说道:“几位果然不是普通人,没错,那姓秦的和刘益的确是我们杀的,但我们也是没办法,那姓秦的狼心狗肺!多年前,我父亲在众多小伙子中挑选了姓秦的做上门女婿,原因是他文武双全,不仅武艺出众,还很有头脑,觉得他一定能打理好庄子的一切,我是一介女流,没什么主意,觉得父亲的安排一定是最好的,婚后姓秦的对我也是温柔体贴,百依百顺,我也越来越觉得父亲是正确的,父亲过世后,他就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庄主之位。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孩子,于是他不知从哪接进府中一个孩子,说是挑选出来的一个最聪明的,要过继给我们做儿子,我见那孩子机灵可爱,也很喜欢,亲自给他取名刘益,并视如己出。可就在几年前,我的侄儿效儿也长大成人,突然跟我说,那刘益长得越来越像姓秦的,会不会是他的私生子?我们夫妻多年,很相信他,无论效儿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于是效儿经过多年的明察暗访,终于有一天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我面前告诉我,那刘益就是姓秦的儿子,但不是私生子,那姓秦的早在娶我之前便娶过妻,并生下一个男孩就是刘益,他抛妻弃子多年来在我父亲面前伪装,就是为了娶到我继承庄主之位,而且婚后我们没有孩子也是他多年来偷偷给我服食了避子的汤药,为的是能把刘益过继来,继承他的位置。我见到效儿举出的所有证据,不由得不相信,这姓秦的多年来处心积虑,都是为了霸占我家的山庄,我真是伤心欲绝,当即想找他理论,效儿却拦着我说,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全庄上下都是听姓秦的,我们过早暴露反倒会引起杀身之祸。可我哪里藏的住,很快便被姓秦的发现异常,但他肯定比我城府深,并没有直接问我,而是直接挑了个日子,请各位小庄主来,要宣布刘益做继承人,想先把事情坐实再说。我当即就忍不住了,到他房中跟他大吵了一架,并直接说破了他多年的阴谋,他见事情败露,也不再隐藏,终于露出了真面目,直接甩了我一巴掌,还恶狠狠的告诉我,就算我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现在还忠于刘家的可能只有那脑子不好的高庄主了,我们有什么能力改变这一切?不如接受现实,老实待着,他还能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给我和效儿一口饭吃。我在盛怒之下,想起了几天前怕被他暗害藏在怀里的匕首,便冲上前扑打他,趁他不注意,掏出匕首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他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一命呜呼。我一时冲动杀了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叫来唯一的亲人效儿,还好效儿冷静,告诉我,这个事先不要声张,既然杀了他,那不妨把杀他的罪名推给刘益,这样父子俩都解决了,于是我们收拾好现场,把尸体偷偷藏在冰窖,还搬了些冰块出来先挡着不要被发现,再想嫁祸刘益的办法。这个时候你们来了,我们庄上的规矩,有外人闯入,庄主一定要亲自接见,先打探来人的意图,可这个时候不能暴露姓秦的已死,好在效儿从小有一项技能就是特别会学别人的声音,我们就商量让他先假扮姓秦的先去见你们。随后的事就跟你们想的差不多了,效儿再假装姓秦的声音去找刘益,隔着房门告诉他今晚戌时去冰窖附近等他,有事要说。虽说刘益一定会觉得奇怪,可他也一定会去,因为父子俩肯定有一肚子的秘密,要背着外人说的。到时候,我便喊来管家去取冰,自然就看见了在冰窖外徘徊的刘益,而且他还不能直说是在等他父亲,会引起管家的怀疑,只能暂时离开,效儿又偷偷跟着他到没人的地方直接杀了,然后把尸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做出了他杀了姓秦的逃走的样子。可次日我们还没想好怎么到冰窖发现尸体自然,没想到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帮了忙,他怕我们搬出来挡住尸体的冰化掉,便吩咐家丁去搬冰,也就发现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