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单纯考考你（1/1）
小二离开后，周围邻桌偷偷地朝着湛无他们看来，小心看一眼又匆匆挪开视线，原本就小声的闲聊声又压低了几分。
“原来是为了‘无面人’来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跟之前那些仙门前来的仙长一样，没等到‘无面人’就离开了。”
“谁知道呢，那个‘无面人’多半就藏在天水城，悄悄在暗处看着，不然如何能知仙门来了仙长……”
“也不无可能，大家都快别说了，小心被那‘无面人’听了去，夜里找大家麻烦。”
“害，怕啥？这么多年了私底下谈论的人还少吗？也不见有除了妙龄少女之外的人消失……”
周围的讨论声湛无并没有在意，招呼着小徒弟用餐后就开始品尝眼前的美食，不急不躁动作优雅，处处透着一股难言的贵气。
邻桌讨论的声音逐渐消失，只是偶尔朝湛无师徒俩看来，眼中是难掩的惊艳之色。
离开源来客栈，湛无回味了一番：明日再来这吃早餐，味道不错！
看着周围人来人往，严九洲看向身边的湛无。
“师尊，接下来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湛无反问，他才是主角，动脑子这种事偶尔一次就好，一直动脑子容易神经衰弱。
“不如去昨夜那家人再看看？”
“嗯，那便去。”
一定要相信主角的直觉，基本都是剧情所向。
两人一前一后徒步走了一段路后，湛无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身边的少年，面色有几分的不自然。
严九洲疑惑的看向他却不说话，好像在等他主动开口。
“为师考考你。”
湛无轻咳一声，抬手摸了摸鼻尖，垂眸掩去眸色闪烁的神色。
“师尊请讲。”
严九洲一脸正色，安静的看着面前眸色微闪的人，眸子深处藏着一抹笑意。
“你鲜少出门，对于识路方面为师考考你，能否找到昨夜那户人家的位置。”
说完湛无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抬眸看向身边的少年，一脸的“没错，我就只是单纯的考考你而已”，没有一点暴露自己有些路痴的心虚。
在少年专注的注视下，有那么一瞬湛无差点没能保持面上的冷静，还好少年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并且适时的挪开了视线。
少年往前跨了一步站在湛无身前，侧身看着他，一双平日冷淡的眸子，此时多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那弟子便为师尊带路。”
“为师识路，不过是考考你。”
湛无厚着脸皮，理直气壮，甚至傲娇的微抬下巴，视线看着前方。
“师尊说的是。”
少年好听的声音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落在湛无耳中莫名耳根一热。
看着少年忽然左拐的脚步，湛无总有一种被识破的错觉……
徒步走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湛无站在少年身后看着眼前门锁紧闭的院落，回忆了一下昨夜的情景。
似乎，好像，应该……就是这里了？
“师尊，您看看弟子可认错了？”
少年语气微扬，忽的转头看向他，漆黑的眼眸闪烁着一抹光华。
湛无发现，眼前的少年比之以往，多了一丝鲜活的生气。
以前总感觉这个小徒弟人虽在，可心思却不在身上，像是沉浸在了一处旁人不可窥见的空间。
湛无一度以为，那就是身为主角该有的范儿：冷淡、神秘、高深莫测。
如今，眸中偶尔能溢出一丝笑意，唇角也会悄悄扬起，像是忽然之间学会了如何真心欢喜，而不是表面礼貌疏离的淡笑。
“嗯，你不妨敲门自己验证一下。”
湛无不敢肯定，所以很从心的继续装高深，好看的下颌线条轻轻扬了扬。
少年眼眸含笑，却还是配合的点头，转身轻轻敲响身前紧闭的大门。静等了几分钟，才终于听到略显虚浮的脚步声靠近，眼前的大门才从里面被打开一条缝隙。
昨夜不发一言垂头抹泪的中年男子换了一身暗沉的黑衣，双眼红肿面色很差，唇下细密的胡渣也未打理，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十几岁，鬓发已经有几缕白丝。
见门外是昨夜见过的两位仙长，中年男人微微一愣，这才将门打开。
“二位仙长可有事？”
男人声音低哑，情绪低落。
“打扰了，可否进去详谈？”
湛无昨夜只是旁听，基本都是周玄知在问话。
中年男人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将身体让开，朝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院子不大中规中矩，种了一些花草，花开得正艳。一阵微风拂过，枝叶轻轻摇曳，飘下几片落叶，却更显几分寂寥。
中年男人带着二人进了大厅，邀请二人入座，整个人也颓然在坐下，却还是强打精神看向湛无二人。
“二位仙长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对于周玄知以外的修者，天水城的居民都不是很信任。毕竟从来没有一个仙门来的人，能耐心等到“无面人”的出现，也从未调查出关于“无面人”的丁点线索。
不过是看在对方是凡人得罪不起的修者，所以再疲惫悲伤都要应对。
“可否跟我们说说昨夜事发的整个过程？”
严九洲见湛无没有说话的意思，只能开口询问，不过在面对刚痛失爱女的中年人，语气比往日柔和了些。
昨夜虽然已经跟周玄知说过一次，可看了一眼面前两位陌生面孔的修者，中年男人还是缓缓开口。
“自从那‘无面人’出现，天水城就没有安生过，我夫人也是日日提心吊胆，生怕铃儿有个闪失，所以夜夜陪着铃儿入睡。
原想将铃儿送至我夫人娘家，铃儿虽怕可却不愿丢下我和夫人，这两年来倒也相安无事。可谁知……”
中年人声音发哽，语气一顿，眼眶又湿润了。
缓了缓，中年人继续道：“昨日与平常无异，入夜夫人便早早陪着铃儿回房入睡，前半夜我夜起时一切都还安好，可后半夜却出事了。
怪我，若是后半夜守在铃儿房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中年男人垂泪哽咽，一时失了声。